《放逐之青樓秘史》萧梭

41、第一章 逼婚

　　自从寻欢出去航海后，我的内心就变得空空荡荡的，到了晚上，再也无人联系我，生活又变得毫无趣味，我整日呆在家里无所事事，靠上网玩游戏打发时间。
　　寻欢刚走的那几天，我曾下定决心要戒除票瘾，然而只坚持了一周，我便难耐饥渴，又出去逛|窑|子了。起初我还能控制自己，保持三天去一次，后来意志减弱，变成二天去一次，最后完全丧失自制力，变成一天一次。
　　这天晚上，我在网上碰到一个皮|条|客，他问我需不需要特殊服务，说妹子可以直接上门，我大概咨询了一下，有大学生、白领、少妇、兼职模特等等，我对别的类型都没兴趣，就觉得模特还不错。皮条客再三向我保证，说小姐的长相和身材绝对一流，让我一百个放心，我和皮条客谈妥了，我留下住址和电话，半小时以后小姐来我家。
　　门铃响起时，我兴冲冲地跑过去，打开门一看，不禁大失所望，该女子相貌平平，身材也很一般，没胸没屁|股，如同搓衣板，就是个子比较高，大概有一米七零吧。
　　虽然我很不满意，但别人都到家门口了，也不能让她白跑一趟。于是我挤出一副笑脸，把她请进门了。
　　（此处略）
　　事情办完后，我跟她简单聊了几句，就掏钱付款，把她打发走了。应|召|女离开后，我对自己的荒唐行为懊悔不已，一千大洋啊，干点啥不好，就砸在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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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以后，父亲来看望我了。他在别的城市居住，很少来三藩市，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他就跟我一直保持电话联系。父亲五十多岁了，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但他还坚持在一家私营工厂打工，几乎每天都要上班，他这次来三藩市看望我，还专门向工厂老板请了假。
　　父亲进门以后，仅仅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整理房间、打扫卫生，他忙活了大半天，累得气喘吁吁、腰酸背痛了，才坐到沙发上歇息。
　　我给父亲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苦口婆心地说：“每次在电话里问起你的情况，你总说一切都好，还让我放心，你看看你的房间吧，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让我怎么放心？别的咱先不说，就说说你的那张床吧，臭袜子、脏衣服堆成一大堆，整得乱七八糟的。还有你的被子，从来都没叠过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反正晚上还要盖被子，有什么好叠的？说得没错，你总能为自己的懒惰找到借口。我看你啊，应该找个媳妇好好管教你，彻底治好你的懒病。”
　　我说：“爸，我现在还不想考虑结婚的事。”
　　父亲说：“你当然不能考虑那么远，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情况，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别人说立业才能成家，你的事业在哪呢？当初我苦口婆心地劝你，你死活听不进去，非要去船上当海员，现在倒好，说不干就不干了，在家一呆就是大半年。”
　　我郑重其事地说：“你放心，我是有志气的人，我肯定会出去找工作的，我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绝不靠你的养老金度日。”
　　“好，我相信你能自食其力，”父亲赞许地点点头。
　　我问父亲：“你怎么想到今天跑来看我呢？”
　　“这还用问吗？咱父子俩有太长时间没见过面了，我來看看你过得怎么样，”父亲笑了笑，在我旁边坐下了，神秘兮兮地问道，“儿子，谈女朋友了没有？”
　　“没有啊。”
　　“谈就谈了，有啥不敢承认的？”父亲低声说，“我刚才帮你整理床铺时，看到你的枕头上粘着几根长发，肯定是某个女人留下的，她长得什么模样，带来让我瞧瞧啊，我看人八|九不离十，可以帮你参考参考，提提建议。”
　　“我真的没有女朋友，”我说。
　　父亲说：“得了吧，我是你亲爹，你对我还隐瞒什么啊？上学的时候谈恋爱，那叫早恋，荒废学业、耽误正事，我肯定要反对，但现在的情况截然不同了，你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处对象是正经事，我会无条件地支持你，鼓励你交女朋友。”
　　“爸，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谈女朋友。”
　　“没谈女朋友？”父亲满脸惊讶地说，“你既不上班，也不谈女朋友，那你这段时间在干嘛呢？就一天到晚宅在家里上网吗？”
　　我捂着疼痛的脑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明天就出去找工作、找媳妇，行不行？”
　　“这就对了嘛，”父亲露出和蔼的笑容，“我希望你今年解决两件大事，一个是工作，一个是女友，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有紧迫感了，别整天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替你老爹着想吧，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我无奈地说：“爸，你说来说去，不就是盼望我早点成家吗？敢情你今天是来逼婚的？”
　　父亲说：“我可没逼你，我是让你操点心，身边若有合适的女孩，就抓紧时间谈一个，别把机会错过了，房子都给你准备好了，目前只差个女主人，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儿子，再摸一张东风，你的牌就胡了。”
　　“等我的牌胡了，我的牌局也就结束了，”我说道，“人一旦结婚，他这辈子就基本定格了，日常生活无非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既无聊又琐碎，整天面对糟糠之妻，过枯燥乏味的日子，想一想我就害怕。”
　　父亲说：“那你还想怎么样？咱们就是平常人，找个工作、买个房子、娶个老婆、生个孩子，过好咱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生活不就是这么简单吗？你总不能为了自由，一辈子都不结婚吧。”
　　“我不是不想结婚，我只是不想过早被婚姻束缚住手脚，”我解释道。
　　父亲清了清嗓子，说：“那我今天就要跟你讲讲道理了，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你一旦把这几年错过了，以后找对象就越来越难，老王家的那个大儿子，你应该有印象，他刚开始跟你一样，也不愿意结婚，一直拖到三十九岁，才意识到自己年纪太大，知道着急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只好找一个离过婚的女人，那女人还带着两个孩子，你说说吧，这日子该有多难熬……”
　　我听得不耐烦了，打断父亲的话说：“爸，你做事的时候果断干脆、雷厉风行，很有男子汉大丈夫的风范；可你说起话来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真的很磨叽很啰嗦，就像个老娘们，我怀疑你已经变成雌雄同体了。”
　　“臭小子，你还说起风凉话了？”父亲愤慨地说，“这些年为了照顾你，我既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才把你拉扯大，到头来反而被你挖苦、讽刺，我也想当个纯爷们，能行吗？你妈不在了，很多女人的事就必须由我来干，时间一长，正如你所说，我就变得不男不女了。”
　　我摆摆手说：“得了，我看我啊，还是请你喝顿酒，帮你恢复一点男子气概。”
　　“喝酒？”父亲诧异道，“我在你家只看到酒瓶了，没看到酒啊。”
　　“那还不好说？酒店里面有的是。”
　　我陪父亲在三藩市玩了两天，本来还想让他多呆几天，但他执意要回去上班，我只好帮他买了回家的车票，把他送到火车站了。
　　在候车大厅等车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对父亲说：“你先坐在这里等会儿，我给你买点东西。”
　　我跑到车站附近的超市买了一盒保健品，回到候车大厅后，我把保健品递给父亲，说：“这是野生蜂胶，对心脑血管有好处，特别适合中老年人，你年纪大了，要多保重身体。”
　　父亲接过礼物，喜笑颜开地说：“你说你吧，跟你老爹还客气啥？你爸什么都不需要，你给我找个媳妇带回家，就是送我最好的礼物了。”
　　“得，又跟我提结婚的事，”我无奈地说，“您绕了一大圈，又绕回来了。”
　　父亲皱着眉头说：“你这小子，既然不想听我唠叨，就赶紧找个老婆封住我的口。”
　　我说：“这一时半会儿你让我上哪去找？我还是尽快把你送上火车，你走了，我的耳根子就清净了。”
　　父亲上车后，他隔着车窗向我挥挥手，我向他挥挥手，伴随着汽笛声响，火车轰隆隆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