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现实×虚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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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老公，是一个女孩！”一个尖利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恍恍惚惚听得不甚真切。
……是谁？
“伊耳谜，过来看看你的妹妹。”接着，是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
……到底……是谁？
“……妹妹？”伴随着一个没有起伏波动的音调，鬼面感觉到脸上传来一阵搔痒。她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不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实现这个简单的想法。
……不管是谁……别来……打扰我……别来……
五年后，枯枯戮山
“寒沁！过来试试衣服！”远远的，基裘尖细的高音传到了独自坐在树林里的鬼面耳朵里。
紧接着，基裘身穿华丽的洋装，提着长长的裙摆，出现在了鬼面的面前。二话不说，她直接拉起鬼面的手，往试衣间跑去。
麻木的任由对方拉着，鬼面心里的疑惑，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退，反而越积越多。
……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被基裘握着的小手，鬼面在心底轻轻的问着。
“寒沁，你觉得是那件镶碎钻的紫色礼服好看呢？还是这件纯白色蕾丝边的连衣裙？”不停的往鬼面身上比划着，基裘喋喋不休的说着。而一旁，席巴躺在长长的躺椅上，微笑的看着基裘和寒沁。
很美好，很温馨……不是吗？垂下眼脸，鬼面遮住了眼中的困惑和一丝莫名的恐惧。可是，真的太美好，太温馨了……
“你不是人，你只是一个工具！是一个杀人的工具！”
“你天生就该生活在黑暗里！”
“你不得好死！”
“你不是人！魔鬼！”
现在的生活越是美好，以前的记忆反而越是清晰。很多时候，鬼面甚至分不清楚现在的生活是真是幻。
真的，太美好了……美好得，让人害怕……无声的笑了笑，鬼面微微闭了闭眼，掩去眼中浓浓的疲惫。
……谁能告诉我，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老公！”在鬼面走了以后，基裘向席巴抱怨，“寒沁到底有没有问题？居然到了现在还不会说话！”
“她不是说过话了吗？”躺在椅子上，席巴不太在意的说。
“可是只有一次！”基裘高声说，“除了那个名字外，她竟然什么都没有说过！”
“好了，伊耳谜不是也是一样不说话吗？”席巴说。
“不一样！”基裘愤怒的来回走动着，“伊耳谜是不爱说话，而寒沁是不会说话！”
“席巴，基裘。”桀诺走了进来。
“爸爸（公公）。”席巴站了起来，基裘也收起了脸上的怒气。
“明天奇牙就三岁了吧？”点了点头，桀诺问。
“是的。”席巴回答。
“那也该开始训练了。”抚了抚胡子，桀诺沉吟着说，“对了，寒沁也已经五岁了吧？”
“是的，奇牙和寒沁刚好是同一天生日。”基裘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把训练当成他们的生日礼物好了。尤其是奇牙，要好好培养。他的天资很高。而寒沁……”皱了皱眉，显然桀诺并不喜欢那个从不说话的孙女，“如果她受不了，就放弃。我们揍敌客家不需要废物。”
“我知道了。”点点头，席巴说道。
翌日
当被基裘带着，来到摆满各式各样的刑具的房间里时，鬼面的心里，混杂了茫然，失落，无力等等复杂的情绪，却独独没有震惊和悲伤。
是因为……早就知道了，还是因为，从来没有期待过？……
微微偏着头，鬼面平静的看着基裘将自己锁在墙上——平静的看着这个一天之前还亲热的叫自己试穿衣服的女人。
“吱——”当强烈的电流穿过还显得稚嫩的身体，带来阵阵抽搐的疼痛时，鬼面笑了，微微勾起嘴角，她露出了一个浅淡温和，让人感觉分外舒服的微笑——属于杀手‘鬼面’的微笑。
原来，天堂和地狱，只有一条线的间隔。
原来，幸福和不幸，只有一扇门的距离。
原来，杀戮这一宗罪，连粉身碎骨都无法偿还。
原来，真实只有一个……
原来，我到底还是错了……
原来……
“……基裘妈妈。”女孩小小的身体被锁在墙上，因电流的刺激而不可遏制的颤抖着。但她的脸上，却带上了从未有过的美丽笑容。
“寒沁？”被鬼面脸上的笑容震惊到了，一时间，基裘甚至忘记了要继续行刑。
“……寒沁，不论你做什么，训练都不会终止。”同样看到了那个非常美丽，但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分外诡异的微笑，站在一旁的桀诺皱着眉说。
“我知道，桀诺爷爷。”看着基裘手中通电的鞭子，鬼面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和起来，“我只是，想笑而已。”
……只不过，想笑而已！
旁边的奇牙已经哭喊到嗓子都嘶哑了。可是不论基裘把电压升到多大，寒沁都……皱着眉，席巴看了看身边面无表情的伊耳谜，又看了看始终保持着温和微笑的鬼面，心里渐渐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静静的品尝着熟悉的感觉，鬼面心里，慢慢的释然了。
就算，真实只有残酷。可是，能清楚地看见真实……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老爷子呵，人生，当真只是一个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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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房间
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床上，鬼面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狰狞如鬼怪的树影。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甚至连动一下都显得分外艰难，可是鬼面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慢慢的移动着麻木僵硬的左手，放在了眼前。借着月光，鬼面能看清上面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青紫鞭痕。
……有多久了？撑着身体，鬼面艰难的半靠着床沿。
有多久不曾有这种……无力的感觉了？十年，亦或者是更久？用指甲沿着青紫红肿处划下，看着一道道血痕，鬼面有些茫然。
默默的看着白皙手臂上青紫的伤痕，鬼面突然翻身下床。
身体经过了一天的训练，早就疲惫已极。不要说走路，甚至就连抬抬手臂都显得困难。然而，此刻的鬼面却全不理会身体发出的阵阵抗议。而是打开灯，径自走到了房间里的落地镜前。
橙红色的灯光柔柔的照着，平滑的镜子清晰的映出了鬼面的样子——长及肩背的柔顺黑发没有一点分叉，巴掌大的小脸上镶嵌着两颗比夜还深沉的黑眸，修长的眉毛，挺直的鼻梁，还有淡色的唇瓣，镜中的女孩，虽然没有美的让人惊艳，却十分清秀，越看越顺眼。
白皙的皮肤，纤细的手脚，以及手臂上一道道狰狞的伤痕，更让镜中的那个清秀的女孩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
总体而言，镜中的女孩，能让看见她的人都觉得舒服。
只是，镜中那个纤细、柔弱、楚楚可怜的女孩，却不是鬼面！不是那个能于谈笑间取人性命，傲然立于杀手界顶端的传奇——鬼面！
“五年……”伸出手，慢慢的抚摸着镜中的女孩，鬼面喃喃着，“仅仅五年……”牵起了一抹苦笑，她看着镜中那个越发显得柔弱的女孩，眼里依稀划过了一丝悲哀。
再美好的梦，也有醒来的一天。而她，不过是做了一个长达五年的美梦……不是么？
五年呵！……也该醒了吧？看着镜子，鬼面的眼神慢慢平静，或者说，慢慢冰冷了下来。真实，从来都只有一个。寒沁•揍敌客是一个幸福的女孩，也能拥有属于她的幸福。可她，楚寒沁，是鬼面，是已经沾染了几千条人命的第一杀手——鬼面！
所以……微微一笑，鬼面突然握拳，用力的打向落地镜。
“砰——哗啦——”伴随着一个沉闷的响声，玻璃碎成了几块，纷纷掉了下来。
弯下腰，捡起了一块较大的玻璃碎片，鬼面平静的将那头漂亮的黑色长发一缕一缕的割下来。
锋利的玻璃划破了细嫩的小手，艳红的鲜血顺着玻璃一滴一滴的往下流，但鬼面，却显得毫不在乎。直到将长及肩背的黑发割到了脖子后，她才停下了手。
抬起头，朝着破碎的镜子微微一笑，当看见镜中那扭曲的影像后，鬼面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和起来。
三年后
“爸爸。”来到了桀诺的房间，席巴叫了一声。
“有什么事吗？席巴。”慢慢地睁开了眼，桀诺问。
“是关于寒沁的。”席巴说，“寒沁……很奇怪。”
“怎么，她的天分不好？”桀诺问。
“不，不是，”摇了摇头，席巴沉吟着说，“寒沁的天分很好，好得……过了头了。”微微皱了皱眉，席巴的眼里滑过一丝担忧。
“爸爸，你没有看到，对于那些杀人的技巧，寒沁就象是天生就懂得一般，根本不用教第二遍。她简直就像是为了杀人而生的一般。”想到了一直挂在鬼面脸上的笑容，席巴不由联想到了从来都面无表情的伊耳谜。
很像……不过伊耳谜是经过了十几年的训练，才做到这个地步的，但寒沁……
“有这种事？”听到席巴这么说，桀诺的眼睛眯了眯。“那奇牙呢？”想了想，他问，“奇牙的表现如何？”
“奇牙的天分也不错，可是和寒沁一比……”席巴没有继续说下去——桀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居然有这样事？”轻轻疑了一声，桀诺沉吟半响，说，“那伊耳谜呢？伊耳谜和寒沁比呢？”
“现在寒沁还不是伊耳谜的对手。不过，她才训练了三年，况且，我总觉得……”想到了鬼面平日的表现，席巴不由皱眉。
“嗯，怎么？”注意到席巴的迟疑，桀诺问。
“……似乎，她表现出来的实力并不是她本身的实力。”席巴谨慎的说。
“哦？”挑了挑眉，桀诺顿时来了兴趣，“明天我去看看寒沁和奇牙的训练。”
“是，父亲。”点点头，席巴说。
翌日，训练室
面对着奇牙的进攻，鬼面脚步不动，站在原地左右闪躲着。一边闪躲，她还一边指出奇牙动作上的错误。看那架势，与其说是对打，不如说是喂招。
“父亲，您看？”站在训练室的角落，席巴对桀诺说。
看着场中的情景，桀诺沉吟着说：“寒沁的天分确实高……不过，似乎少了点什么……”
听到这句话，席巴微微一愣。随即，他又认真的看了看鬼面和奇牙，不由说到：“杀气？”
“没错，”桀诺颔首，“奇牙的杀气虽淡，却真真实实的存在，而寒沁……”沉默的看着场中还在打斗的两个人，桀诺突然瞪大眼，周身猛的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而此刻，场中两人的反应完全不同。在感觉到这股浓烈得让人窒息的杀气时，奇牙的进攻马上停了下来，身子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而鬼面，则是猛的回过头，看向杀气的源头，身上也相应的散发出杀气，其浓烈的程度，竟与桀诺的杀气相当。
但令人感到诡异的时，尽管鬼面周身都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但她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和的让人如沐春风。
“桀诺爷爷？”在看清人后，鬼面立刻收起了身上的杀气，她带着一丝惊讶看着桀诺，微笑着打招呼。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现实×虚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