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云卷云舒》染指碎流年

36、第三十三章 痴

　　“嘲风为什么，你明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打。”女子并没有理断掉的手臂，反而走到柳青身边，双眼里满是愤恨。

　　躺在地上的那个像小狗一样的黑色动物慢慢起身，嘴里发出冰冷的声音：“哈哈哈多有意思，认不出来他是你的错，跟我有关系吗。再说他是天师你是妖，我是神兽你是叛逃者，你说凭哪点我们不该跟你动手。”声音低沉而冰冷，里面浓浓的挑衅，让白玉堂展超等人没有动，几人对视一眼决定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感觉中间应该有很多故事。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谁也没有发现身后的打神鞭被一只白皙的手拿走了。

　　白玉堂和青龙正好看到打神鞭消失的瞬间，只是二人都来不及阻止，二人咬牙一瞬间疏忽。刚刚那个是最擅长结界的水妖，而此时包正身受重伤根本无力找到她的结界。

　　女妖完全不关心打神鞭去向，而是望着柳青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所以她讨厌转世投胎，因为相逢不相识。伤痛恐惧愤恨堆满心房。看到柳青望着自己陌生的眼神，女子心更是翻江倒海，回望嘲风：“你明知道被打神鞭下即使灵魂都留不下，你是想要他魂飞魄散吗！”女妖说话时牙齿咬的嘎嘣作响。

　　嘲风看着女妖并没有便成人，可是众人总能感觉到他的嘴角在冷笑。眼神也变的轻蔑：“魂飞魄散不是很好嘛，这样我们三个都解脱了。”

　　柳青在一旁听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特别迷茫，但是多少明白这件事与自己有关，而且自己和那个女妖一定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可是离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叫嘲风，他们之间到底又怎么样的纠葛。

　　女妖想伸手去碰一碰柳青，可柳青抗拒的眼神深深刺痛着她，紧咬下唇他此刻想杀了嘲风，但没有打神鞭的自己根本不是它的对手，更何况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坐镇，自己今天算是穷途末路。但她不懂：“你恨我我明白，可你为什么要置烨于死地，他救过你的命。”女妖的眼神变得复杂。

　　那个叫做嘲风的小狗一晃身体，幻化成人形粗壮的身体，淡蓝色的长发披肩而落，粗犷的身材，刚毅的脸旁，与白皙的皮肤略有些不协调。其实嘲风也可以不用变身，只是所有的神仙都有一份高傲。所以他并不喜欢仰视别人，这一点在很多神仙上都可以看到，他们出场往往喜欢飘在空中居高临下俯视凡人。而嘲风变回原形这个房间又不允许，所以选择了人形。嘲风冰冷的眼光看着女妖：“不错他救过我的命，我并不想他死，但你们两人之间总的有一个死亡才能结束，而你仗着打神鞭在手，一次次为所欲为，杀不了你就只能他死。”

　　女妖眼神里遍布愤怒：“你有无数机会和方法杀死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死在我的手里，为什么！”最后的声音已经失去理性，嘶吼的声音表示着女妖此刻精神已经在崩溃边缘。

　　嘲风轻蔑一笑：“他死不过是再次转世投胎而已，你会善罢甘休吗。所以只有让他死在你的手里，而且打神鞭下魂飞魄散才能让此事永久完结。”

　　柳青和众人在一旁听得诧异不已，白玉堂和展超等人听着虽然不明白，可是大致猜到一些来龙去脉，特别是青龙等人在看到嘲风的真身时更是惊讶，因为这也是天庭神兽，将近两千年前追捕天庭逃犯时突然失踪。没想到今天在这遇到了，想必这现年中间一定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而柳青更是脸色铁青，他跟离虽然平时斗嘴，但关系其实还算不错，在他眼里他一直当离是伙伴是朋友，他从没想过这个式神、朋友在背后某的是这份心思，仿佛一盆冰水灌顶而下，整个身体刺骨的寒冷。

　　女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什么，望着柳青双眼赤红，突然女妖仰头大喊：“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跟我作对，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们只是相爱而已，只是希望可以在一起。这到有什么错的，你们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

　　众人皱眉，觉得女妖神智已经不正常，她的精神已经崩溃。似乎是多年来的积压终于得到了释放一般。她已经因爱痴狂，而这种人为了爱会做任何疯狂的事情。

　　嘲风看着女妖摇头，对一个已经为爱而疯的人觉得怜悯卑微。嘲风淡淡开口：“你有没有照过镜子，看看现在的你，双眼满是杀戮，很深充满戾气、腐臭、血腥味，那还能看到当年那个清秀善良的仙子。爱情本来应该是付出，但你将它变成索取，让自己被欲望所操控，你变得可怕。他是人，无论怎样的修炼只要天庭不允许，将永远出现在冥界生死薄上。所以它注定生死轮回，而你为了让他脱离生死轮回无所不用其极。如今更是想让他脱离三界六道。但你有问过他想不想长生不老，而且就算他肯长生不老，你问问他会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嘲风的话仿佛警钟一般，一字字的敲打着女妖的心房，看着柳青的眼神，再也看不到那个初见自己青涩而惊艳的眼神，现在里面只有排斥、厌恶。女妖感觉心被紧紧抓住，有一个声音在脑中不停徘徊，他不爱我他不爱我。

　　其他人不禁叹气，这就是为什么禁止仙凡、人妖相恋。爱情也许可以跨越一切鸿沟，但终究难敌事件的洪流。留下的只会是无限的孤独寂寞与回忆。

　　柳青觉得眼前的女妖很漂亮，自己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敲打着心扉，只是他感觉女妖的双眼与其说看自己，不如说他在透过自己看别人，他讨厌这种感觉。而且他并不喜欢长生不老，人类就是因为生命终有尽头，时间有限才回去珍惜身边的人、事、物，才会努力去在有限的生命里实现一个个愿望和目标，如果时间没有界限人类将没有目标，那么生命还有什么意义。而且如果可以选择与其活在别人的阴影下，他宁愿选择两人重新投胎忘却前尘，彼此重新相爱。他相信只要相爱无论多远都会走在一起。柳青突然回头看这嘲风问：“离她追了我几世？”

　　嘲风瞧了瞧柳青，叹气淡淡说：“这是第6世。”

　　女妖撇过头去，不禁回忆起那一世世的过往，历历在目仿佛。一张张可刻骨铭心的脸庞，是最甜蜜的伤痛，如果没有这些记忆也许自己走不过这千百年来的孤单。

　　众人眼神一颤，被女子的执着感动，却也为女子承载的记忆与伤痛悲哀，如果让你一次次寻找挚爱的人，一次次看着心爱的人死亡。纵使你有通天之能却不能改变死亡带来的绝望。身体终于不堪重伤倒在地上，也许这份爱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

　　柳青内心的冲击更是难以言表：“5世，这五世你是怎么着到我的。”看着女妖的双眼眼虽然有感动有情，可是却不是爱。

　　没等女妖开口嘲风开口说道：“每一世都她都偷偷潜进地府，探听到转世投胎之处，然后守着你知道长大然后再爱一次。只是你这一次转世投胎之时，他被天庭下派人员找到，所以她没能知道这一世的你家投何处。”

　　柳青不自觉的抖了抖，觉得冰寒刺骨，这份爱太深也太沉重、重的让人窒息。他守了自己6世，可是......

　　柳青叹了一口气，走到女妖身边，望着女子神情复杂：“你执着于我的长生不老，为什么不选择跟我一起轮回忘却前尘呢？”

　　女妖抬眼王这柳青，呼吸起伏的越发厉害，这句话似曾相识，眼里渐渐不满泪水：“投胎，投胎后你我素不相识，而且天庭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我，怕是我们就真的永诀了。”

　　柳青嘴角上扬，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有些不忍的说：“你不想投胎，要带着着过往的记忆，可我想问你你爱的人是谁？是第一世的烨还是这么多世里的哪一位？”

　　女妖呆愣了一下，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张嘴刚说了一个我字，柳青一抬手阻止女妖下面的话，轻轻的说：“你想说你喜欢每一个人，可是你带着对其他人的爱去爱另一个人，这样对他们真的公平吗。也许你会说那都是一个人，可实际上不是，虽然我们有着共同的灵魂，但我们毕竟都是独立的个体，即使本质不变，却有着不同的经历不同的个性。换句话说你爱我吗？”

　　“我爱你，我当然爱你，我爱了你两千年，怎么会不爱你。”女妖用坚定的语气望着柳青，对此她从没有怀疑，如果不爱自己怎么会苦苦追寻这么久。

　　柳青轻轻摇头继续说：“你说你爱我，你爱我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性格？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一无所知，你爱我只因为我是他的转世。如果我不是他的转世，你还会爱上我吗？爱情是无私的也是自私的，我希望我的爱人爱的是我，而不是别人的影子。去投胎吧，下一世换我去找你，我答应你一定会找到你的。下一世我们谈一场只属于我们的爱情。”

　　一瞬间女妖仿佛看另一副面孔，那个人在弥留之际也对自己说一起投胎吧下一世他一定找到自己。果然无论辗转几世灵魂是不会变的。纵欲知道烨为什么那么坚定的说。一瞬间仿佛想通了一眼，也许这两千多年自己一直在追寻都只是他一人，在转世身上寻找他的影子，无论如何相似都在不是那个山清水秀旁边遇到的人。女妖笑了，笑得很好看，一身的戾气仿佛瞬间化去。身体越来越虚弱，渐渐变得透明，轻轻摇了摇头：“一切都晚了，我们这一次真的走到尽头了。我的元神已经所剩无几。”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虚弱。

　　“喂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看到女妖虚弱的身体，柳青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他觉得心很痛。

　　望着柳青视线模糊，一瞬间好想回到千年前，自己也是这样躺在草丛里，那人清脆的声音像微风一般：“姑娘？姑娘你没事吧？”那是一切的开始是缘也是劫。女妖用虚弱的声音说：“也许你说得对，我只是放不下对他的执念而已。孟汤难饮，求一眼回眸；千世轮回，终是泪眼望。”伸出手轻轻触碰柳青的脸颊，只是轻轻说了对不起三个字变留下最后一滴眼泪女妖化程虚化的气体。女妖其实可以消除掉柳青对自己的记忆，可是她舍不得，她希望他记住自己，是她太自私，但就允许她最后最后再自私一次。

　　“不......不要！”柳青大喊着不要却只是抓住虚无的气体，看着她变成气体消散，内心仿佛被千刀万剐般疼痛。孟婆汤能让人忘却前尘，但可入灵魂爱情是多少碗孟婆汤都洗不掉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未及消散的气体上。

　　其他人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份爱情敲打着每个人的心灵，有着不同的感触。而面对如此的柳青众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该庆幸他没有往事的记忆，这一世他们还未来得及相爱，还是该悲哀这份爱情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结束了。此时包正身体突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还好一旁公孙泽及时扶住。包正先被展超血所伤，有被打神鞭重伤在后，此刻必须尽快找个地方疗伤，否则后果难料。

　　众人还未及机思考如何离开之时吗，突然脚下大地猛烈的颤抖，众人一起望向窗外只见一切晦暗不明，这一切都极为不正常。只听青龙和白虎齐喊一声糟了。白玉堂等人不解的望向青龙和白虎，两人脸色大变。

　　展超率先开口问：“怎么了？”

　　“魔尊要解开所有封印了，该死我们要怎么出去。”白虎急的在原地打转，玄武的刀是不能再用，否则他真的会魂飞魄散，而其他人却都动不得这天界圣珠。

　　“喂，欧阳吗？嗯你上来一趟，妖精已经解决了。”就在众人想对策之时，白玉堂已经挂断电话，无奈的看了一眼转牛角尖的众人。展超则搔了搔望向别处。

　　没多久欧阳春上来挪开圣珠，众人离开房间，离开前众人吩咐欧阳春，不要乱走，魔尊降世万魔复苏，人间恐怕会陷入动乱。欧阳春在一旁听着都头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虎对着跟来的包正说：“你还是找地方调息修养的好，如今你伤势严重去了也无济于事。”

　　包正轻轻点头，自己这样确实只会碍事，对着公孙泽和众人说：“你们也要小心，魔尊绝不是那么好对付。”

　　“公孙大哥你也跟着回去吧，一来包大哥修养需要护法，二来有些放心不下几位哥哥，魔尊几次针对猫儿行事，如今我担心他会拿哥哥们做文章。”白玉堂内心特别不安。

　　公孙泽略一思量觉得点头一拍包正两人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而青龙、白虎与嘲风带着白玉堂、展超和柳青也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