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意困攸》一居

13、第十三章

　　自前几日起就不断有难民渡水到北岸来，裴然攸做主安置了难民，可往后来人越来越多，裴然攸便找上了临江郡王。哪知临江郡王听了裴然攸的话反而出言反对，令手下府兵驱逐难民出临江境。裴然攸打小从名师修习仁义之道，自是见不惯这种做法。两人各退一步，让难民在临江畔暂歇，派兵看守。
　　孰知被南顾的郡守见了，赶着难民涉水过江，往上禀报灾情已弱。难民有的是淹死在水中的，可上了岸的也不少，纷纷冲着临江大营去。这也就罢了，难民还和临江军闹了起来，临江郡王的府兵见了，手起刀落剁了闹事的难民丢进临江后难民才老实了些。后来的难民听了这事，又折腾起来，嚷嚷着要临江郡王给个说法，临江郡王令牌都抓手上了，硬是让裴然攸拦了下来，着人安抚难民。
　　起初来的几十个难民，大营里每天剩下的饭菜都够他们吃了。后来人多了，划了地方了，富足的百姓也跟着接济些。再后来，难民更多了，划拨给他们的粮食不够吃了，吃得也嫌不够好了，又闹了起来。抢了田里的新稻，抓了农家的鸡崽，偷了村里的猪狗，去找难民又不承认，临江人慢慢地也不乐意难民呆在自己边上了，纷纷告到临江郡王那。南顾又一拨难民渡江过来了，临江郡王正烦得不行，裴然攸也觉得自己不应该放纵难民上岸，这难民如今成了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两人正愁着，临江郡王的家将跑到郡王耳边一通耳语，得了郡王的令出了军营。裴然攸刚想问郡王出了何事，便得了斥候的回报，两人匆忙出了营帐到江边视察。岸上已经有难民站着了，临江军不肯放难民过军营，执枪棒堵了难民的路。江中又是拼命往岸上游的人，黑压压的。难民里有人叫嚷着要上岸的，指责裴然攸不讲仁义之道的，骂军士的。郡王挽起弓就射死了领头的，让亲信压着裴然攸回了营帐，着府兵将岸上的难民统统赶回江中，近江岸者杀。又让军士擂起战鼓，盖住难民的哭喊。
　　“郡王爷，你如何处置那些难民了？”郡王一进营帐裴然攸就问，战鼓声很响，她猜不出发生了说明。郡王瞥了裴然攸一眼，把一枚染血的令牌丢在地上，“南顾边军的令牌，闹事的是细作。裴元帅不会管这事吧。小王奉命镇守临江，自要护临江子民，裴元帅不会有什么话吧。”裴然攸让人送郡王回城，下令严守临江，不得放一个难民入临江郡。
　　马彦与大小楚王到了临江，郡守一个都开罪不起，难民也赶得寥寥无几，便也不阻挠他们查访灾情。大小楚王只管安定之事，赈灾交由马彦做主。马彦正率人在城内分发粮食，一大队难民涌进城门，见有粮食纷拥上前抢夺。马彦慌忙让人去请楚迟，这才镇压下去，仔细一盘问，楚迟让人拿了郡守押解进京。
　　难民被郡守赶着到了北岸，又在北岸险些丧命，及逃回，都已老实安分了。楚迟将难民皆整编入伍，交由楚暮统辖，以图北伐。马彦将赈灾粮划拨了一些给大小楚王，又稍作安置，便回京禀告了。这些难民能活下来的多是年轻少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