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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上山 ...

  •   天一亮,叶绅就迫不及待地整理好行李告别了奶奶。
      他先是回了原先那个鬼宅,然后果然在一口井中找到了女鬼的骸骨。
      叶绅将它们细细包好,郑重的放进自己的背包。接着他上街买了许多的元宝,并且详细的打听了那口枯井的位置。
      老板有些惊诧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怎么昨晚刚结完阴婚,今早就准备去爬那座人迹罕至的山。
      叶绅对着老板不解的目光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道了谢就离开了。
      城里来的人怎么都这么古怪。老板嘟囔了一句,然后又开始了百无聊赖的一天。“原来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说不定,这个年轻人是要去寻他的杜丽娘呢!老板哼唱着,不可自拔地陷入了美好的想象中。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

      很快叶绅就找到了那口枯井。周围的一切都仍是以前的样子,却惟独井边的石屋只剩下了残垣断壁。
      叶绅四下找了找,却发现连只鬼影都看不到。好吧,他此刻寻找的确实是鬼影。
      他想呼唤他,却绝望地发现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叫唤着“喂——”和“在吗?”
      这样的重复劳动一直持续到中午,叶绅的嗓子早已冒烟了,却仍旧什么进展也没有。天大地大,平日向来自负的某优等生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终于在下午的某一时刻,身心俱疲的某人重重地跌坐在枯井边缘:“唉……你再不来,我可就——我可就要休了学一直找下去了。” 叶绅其实本来想说“我可就要等死了”然而话到嘴边他就哽咽了,想想从他上山到现在充其量也不过七八个小时,那“人”可是为了自己的承诺生生等了七八年啊。
      正当叶绅在为自己到了这里后日渐软弱的性格自嘲时,他身后终于传来了脚步声。“你终于——”叶绅欣喜地回头,却看见刘叔一脸狰狞的站在自己身后,立刻感到不妙。
      “全毁了,就差一点点……现在全毁了!!!” 只见刘叔的双眼早已没了清明,有些发红。虽说他的身上有许多道深深的伤口,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多少他的身手。那是一种被逼上绝路后才有的疯狂。
      叶绅刚想逃就被刘叔从身后扯着书包,他一个平日里缺乏锻炼的书呆子怎么敌得过一个长年干捉鬼行当的人。自己还没缓过神来就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不知何时那里已经插了一把匕首,长长的柄端似乎在叫嚣着什么。好痛……脑海里徘回着这样的想法,鲜血慢慢的从他的嘴角溢出。
      刘叔却想还不过瘾似的,握着那柄狠狠地刺入又拔出,每一刀都避开了器官,故意折磨着叶绅。
      住手!!!叶绅在心里嘶喊这,但是他却无法发出声音。每次一张嘴都会有更多的血溢出,呛入他的肺叶。他只能无力地用手去抵挡,却换来刀尖一次次地刺透手背、刺入自己的胸腹。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拜托了快点出来……叶绅在脑海中一声声地叫喊那个身影,他其实已经不指望自己能再次得救,他不值得那“人”来救,只是他觉得有些不甘心,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这样死在这里。
      “你是谁?!!”突然刘叔一阵惊呼,慌忙中松了手。早就没有什么力气的叶绅连抓住边缘石壁的机会也没有,像一块破抹布一般被扔在了一边。摔倒的过程中叶绅的小腿一磕,整个人就急急地跌入了枯井中。
      真是相似的场景啊……叶绅勉强地勾起嘴角,只是恐怕这一次他真的出不去了。
      或许……或许就这样自己也变成了鬼,就能找到他了,似乎也不错……
      胡思乱想中,叶绅并没有迎来预想中重重地撞击和昏迷,反而被轻轻扯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叮铃——”熟悉的铃铛声在耳边响起。
      “你来了啊……咳咳!” 叶绅伸手拂上身后那人的脸庞,明明已经快痛死过去了,他却仍然感到十分快乐,鲜血呛得他无法呼吸,却挡不住他愈演愈烈的笑容。
      终于,大量的失血让他开始意识模糊。
      恍惚中有人紧紧地抱住了他。
      恍惚中有人把头紧紧地埋在他的肩窝里,嗅着他的气息。
      恍惚中有人低低地呢喃:“叶绅,我们回家。”
      “恩……”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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