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防心》绫冰

3、步步伤心

　　我再一次被那个凶老头叫去问话了。我站在大厅中央，一语不发。
　　“没想到你病了一回倒长大了不少。”凶老头笑笑。
　　以为你笑了就不凶了么。装什么和蔼可亲，想到他找人试探姐姐心里就不爽。
　　“我不知道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懒得去想他的话。
　　“你自然知道，昨儿我都知道你对蝶幽劝的话。那番话呢即中要害又不失恳切。我之前也是错看了你。”
　　看来之前那个二小姐是一事无成啊。我还是冷淡的回着：“多谢父亲夸奖，不过哪比得过父亲对姐姐的关怀，那派过去的人也很尽忠。亲姐妹总是好说上几句话的，再怎么样也比过外人。”
　　老头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又笑了笑，想用笑声掩饰本质，真是虚伪透了。老头说道：“你呢，还少了些火候。有时候明白的事烂在肚子里是最好的了，摆上台面来不免惹来祸端。”
　　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对付我，对亲生女儿能有多狠。老头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只是摆摆手让我下去。我退了出来，在门外听到了老头和二姨娘谈话说什么过几年就可以练出来到时候能为我所用之类的话。
　　这个宰相父亲啊，让人该如何对待？算了，还是去陪姐姐说说话吧，这几天她正婚前恐惧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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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我喊着进了姐姐的房间。看见姐姐脸很红，旁边还有我不认识的嬷嬷，手里拿着本书，书名好像是——金瓶梅。天啊，居然，我姐姐这么端庄温柔的人难怪不脸红。
　　“艾梦，请这位嬷嬷下去。”我命令道。
　　嬷嬷走后，我坐到姐姐身边，姐姐还有些不好意思，我笑了笑说道：“姐姐也真是的，不想学就叫她们下去好了。”
　　“胡乱说什么！”姐姐脸更红了，“这是每个出嫁女子都该会的，不然嫁过去会过不好。”
　　“是不□□吧。”
　　“这样就算是全部的幸福了么？”姐姐问道。
　　“呵呵，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姐姐不管爹爹是以何种理由让你出嫁的，只要你真心待他，他会感受到的。”我说道
　　“也是，夫为妻纲。在家父亲是我的天，嫁过去了，夫婿就是我的天了。我自然会好好待他，尽心尽力去伺候他的。”
　　“姐姐，我说的真心待他不是要你去伺候他。你也是有尊严的，要是老是低声下气的他不会珍惜你只会把你当个高级丫头。你可是相府大小姐，有头有脸的，岂可听他摆布！”
　　“我是越听越不懂你的意思了。”
　　“哎，”我叹了口气：“总之我的意思是你呢别言听计从的就好。”
　　姐姐只是笑笑。我明白她不懂，有一个要成为别人影子的人了。而我呢，是否终有一天也要像姐姐一样成为某个人的附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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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姐姐聊完天，我就在花园中逛逛。看见一个人迎面走来，看着打扮不像是寻常人，只听艾心边请安边说：“五王爷吉祥。”五王爷，这个人不就是玄凌，未来宁朝皇帝。我也请了安。玄凌只是淡淡的走开了，很没把我放在眼里。也是像我这样的大小姐他应该不少见，自然也不会留下什么印象。他来找老头，我记得这老头好像有帮他登上帝位。总之，以后也是会常常碰到的，多见几次也会知道有我这么个人吧。
　　说起来，这个玄凌长得还挺有皇家气概的，给人感觉也是冷冷的，喜怒不形于色。看来厉害的人总是不会轻易付出感情的。如果，如果我能依傍到他那么就可以安稳的活着。只可惜我也不是什么貌若天仙的人物，只能靠计谋吸引这位未来的皇上了。
　　永远不要小瞧女人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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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姐姐大婚之日，自然少不了哭哭啼啼，要远嫁到江南的，一年也见不到几次。想到这些我也流下了眼泪，只是真正为姐姐哭的人只有我吧，其余人都是做戏罢。想到这我又不禁为姐姐感到悲哀。婚礼是先在京都办一次然后回到江南再办一次。看到了我这姐夫的真容，看起来不像是爱拈花惹草的人，也为姐姐放心了。
　　怕去找姐姐又要惹她伤心，新娘子哭花了妆可不好。所以就在花园中乱晃。又遇见了玄凌，前几天才看到了，这倒是个好机会。
　　我走了过去请安。他这才好好看了看我说：“你是相府二小姐。”
　　“是。”我应着，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那眼神真真让我感觉想掉进了冰窖般，透骨寒心。
　　“你怎么在这，不进去陪着你姐姐。”
　　“我怕进去难免伤心，到时候姐妹情深哭哭啼啼也不像样。”
　　玄凌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一个人往前走。我跟上去说道：“王爷呢，怎么不进去。”
　　“我讨厌看见女人们哭哭啼啼的样子。”他答道。
　　我笑着说：“那可真不巧，你讨厌的这些女人们今天倒不哭了。”玄凌看了看我一眼，瞬间就把我的笑容冰冻住了。然后，他就进去了。天，我松了下来。不好，脸都笑僵了。我边揉脸边想：他该不会看出了我的小伎俩，知道我故意搭讪吧。
　　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就好像玄凌的眼睛般漆黑望不见底，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信念：姐姐会过的很幸福。而我和玄凌也终将会发生些什么，不局限于见几次面说几句客套话。
　　这到底是一种信念还是盲目乐观呢。谁知道，没发生的事就慢慢等着吧，等着未来给自己一个答复。
　　步步伤心不过是步步用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