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all27] 少年的弧度越来越苦涩》涅涅茶

2、 Chapter 1. [# 自我欺骗]

　　Chapter 1.
　　[#自我欺骗]

　　故事从沢田纲吉还能哭笑的那段时间开始讲起吧。

　　自从15岁那年继承彭格列后他也在这个黑暗的社会跌爬滚打的生存了下来。胜者的宝座脚下，就都是些满脸肥肉的势利眼奉承猜忌的样子。

　　久久下来也司空见惯了。

　　唯一改变的，估计也就只有沢田纲吉的那一颗心吧，那冒着黑烟的枪口是不是也打碎了纲吉他最后依附的礁石呢？

　　是不是还在怀念从前，才没抹去骨子里的那一抹懦弱和笨拙。

　　可是如今17岁的他，也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了。
　　剩下无尽的哀伤，也被龇牙咧嘴的夜空吃掉了。

　　两年中的彭格列生活强迫着他成为一个优秀的首领。不再很爱吐槽，反而会愣愣的发呆，时不时转过头来扯着嘴角微笑，批号文件后喜欢安静的端着咖啡杯望着窗外的绿茵坐上一个下午。

　　工作优秀的过头也少语得过头。

　　泛黄的书页夹着备忘，却也都是模模糊糊水浸了一般反不清楚了，淡雅的花遮在字上，独有清雅优韵的样子。隐隐还是能看出清秀的字。
　　——死んだ……
　　——1ヵ月に一度の対面した
　　——1个月1次的碰面。

　　其实刚开始一年守护者们就被零零落落的分配到了各个地方去，待在总部的三个人，了平，蓝波，狱寺，因为彭格列的繁琐工作也不会经常和纲吉打照面。
　　单单是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会花很长的时间。

　　所以只能一个月碰面一次。
　　每一次碰面也不会很久，几个人聚在发着冷气的房间里饮茶，外面的明媚阳光透进来的也变得黯淡失色。偶尔闲聊一下，以往的吵闹气氛也消失在年岁增长的路途中,时光的沉淀让每个人变得更加沉稳，为了尊敬没有人会带文件过去批改，等到茶杯见底的时候也就各回各家了。

　　在别人这么忙乱的时候，偷懒的人却噙着笑。

　　——“狱寺？”

　　那时候，纲吉看见了
　　庭院中岚守欢笑激动的身影。

　　那一天——

　　4月是渐渐转暖的时候，有时候冷得出奇有时候却是略带热气的风拂过脸颊，周围的蝉鸣还没有开始，却是蜻蜓蝴蝶翩飞的时候。

　　浅浅的蓝天衬着小小的花园。里面有位从未见过的身影，黑色帽子黑色西装，是个高挑的男人。

　　狱寺也难得笨手笨脚的激动了起来，手舞足蹈的蹲在草堆后窥视那人，待了一会之后自己跳出去迎上那人，轻松愉快的气氛。
　　纲吉倚着窗望楼下眺望，就看见这一幅灼眼的光景，抿了口咖啡，幽幽地道：“记得狱寺有很多文件……”

　　“狱寺，是我的吧……”
　　窗帘被风吹起，这潮湿的屋子也涌入了清爽的气息，混杂在风里的声音很是无力。

　　这之后狱寺看向纲吉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那个、十代目那个首领…… 算了。打扰了十代目。”
　　总是这样子欲言又止之后，弯起眼摸着自己的头傻傻笑着离开。

　　反应过来的面前已经空无一人了。想起刚刚的场景，纲吉也深意的闭上了眼。他抬了抬手多想叫住他，可每次都会想到在谈到那位人物时狱寺上扬的嘴角。

　　什么东西在隐隐作痛，是占有欲吗？

　　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了机会。
　　一次又一次的忘记了诉说。

　　纲吉蹲下身子埋着脑袋，
　　肩膀抽动着。
　　「求你了，别再离开……」

　　走丢了的他的哭号没有人听见过。

　　然后又有一天，他们终于正面碰对了。

　　狱寺的还是热情的围在那人身侧，那人手上拿着一份白色的文件——彭格列中的任何文件都是机密中的机密。

　　纲吉远远瞄了一眼庭院之中那个突然冒出的人。
　　他微黑着脸踱着步子走向那首领，从食品架上顺手拿了红酒。

　　并不是气愤于他看了文件，他并不重视彭格列。也不是气愤于他不知为什么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他不在意。那，为什么内心还是有那么多酸楚，那么不甘心呢。

　　纲吉走上前去拽住黑发人的领带，在众人的膛目结舌下泼了红酒。

　　「啊，知道了，是占有欲在作怪。」纲吉释然的笑了。
　　摇摇摆摆栀子花也被定格了。

　　身旁的狱寺倒是多了一头黑线，反应不大。沉下脸的纲吉眼睛空洞的，妖艳的弧度翘着，疯狂，扭曲的神色。黑发的男人阴着脸，手已经伸向了口袋里漆黑的枪，愠怒着就等接下来一个走火。

　　礼服与白色的内衬还有玫瑰红的酒沾到了一起…

　　气氛僵持了一会。
　　仆人们拿着抹布很焦虑却也不敢擅自行动。

　　良久。
　　那男人用手帕抹了抹脸，深呼吸淡定了下来，提示着自己不能忘记重要的礼仪。卷了卷他的鬓发想要如同以往一样拿出手里的东西一枪爆了面前无礼之人的头，

　　可却停下了。

　　看见了面前突然坐倒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的纲吉。

　　似乎是体力不支么，还是情绪激动。
　　身为首领体质不可能还是这么虚弱的。

　　看见了他嘴角翘起的弧度，
　　天真无邪的样子都没有了。

　　「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了么？……」

　　刚想一脚踹飞这个又变的窝囊的废柴，就被远处速速奔来的狱寺给连推带哄的带走了。

　　庭院里也只剩纲吉蜷着腿跪在草地上，扎人的尖草许久没剪，微微的刺痛感觉也唤不回纲吉游神的心。

　　「占有欲？」

　　瞬间纲吉的脸一下子崩溃了，脸上有着少年懵懂的疑惑和自尊被击破的那种不可言喻的愤怒，一切一切奇怪的情绪，奇怪的表情出现在沢田纲吉的脸上却又在后来变为他脸上的一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沢田纲吉笑出了声，他跪在地上大声笑出了声，他的手狠狠的抓进头皮，就像想把脑中的一切抹去一般。

　　「我想要占有你们！我想让你们成为我的所有物！我想！我想、我想……」

　　他突然不再笑了，奇怪的平静下来，他的嘴张着嘶哑着喊叫着什么却什么声音都没喊出，猛吸着空气像是要鼓起力气说什么却好几次把话憋在心中，

　　「那就快点让我拥有吧……求你了。」

　　终于，沢田纲吉闭合了张着的嘴，手更用力的抓着头发，发麻的痛着的他扬起了头捂住眼睛大笑，他笑的很用劲，憋出了眼旁的湿润，嘴巴咧到脸颊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笑的像哭的一样。

　　“哈哈哈哈哈……”

　　仆人们惊恐着看着自家首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那位大人死了以来……

　　——首领疯了？

　　过了好久好久，沢田纲吉终于停止了大笑，他沉沉的低下了头，刘海的长度已超过了半张脸，疏疏的头发透出了右眼，深红色的右眼。纲吉又笑了，捂着琥珀色的左眼笑的扭曲，露出了阴森森的白牙 …

　　还没有上发条的齿轮按着自己的节奏，提前动了起来。

　　憔悴的花骨朵从花蕊开始凋零，被虫蛀被水打。却再也回不到那繁盛的时候。

　　——让时代崩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