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高》王川

29、第二十九章

　　似乎竞选学生会是一种潮流。才短短几分钟，来报名的人数已经达到恐怖。什么三流痞子都来，差点没把学校的教室给踏平。如果这些三流痞子（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都能通过考核的话，那看来，这学校是真的没救了。
　　我们站在外面，小p跟王8拼命的往里面挤。但很快就被二牛给拦住了，还胸有成竹的说：“报名的事就交给我了。”过了一会，二牛果然拿出几张表。这不得不让我们佩服他。门口有那么多人，而且个个都是得理不饶人的。如果你这时敢跟他挤的话，说不定他会跟你拼命。但是，二牛是怎么做到的呢？
　　还没等我开口，小p就抢先了：“二牛，你是怎么做到的。”二牛似乎为了这个更骄傲了，轻视的笑着说：“别小看哥，哥不只是传说。”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特想脱下鞋拍他。看他那滑稽的样子我就不爽。
　　在填写表格的时候，毕胜果真填写“主席”的字样。我原本还想着当主席是什么感觉呢！既然他选择了这个，我也只能另谋高就了。在职位的空格里果断的写上“财务部部长”的字样。如果能坐上这个职位的话，那以后想拿多少还不是自己说了算？但是想想，这些事都要经过主席签字的，也不用怕，只要毕胜能当上主席，这些就好办。我似乎已经感觉到我的计划给我带来的乐趣了。
　　小p他们按照原先说的写上，还乐滋滋的幻想着以后的幸福生活呢！可就在这时候，二牛突然说：“我们不会全部都能通过的。”似乎已经听到到冷水泼在红彤彤的火炭上的声音了。二牛这笨蛋，干嘛要在这时候扫大家的兴啊！
　　“我说的是事实。”天啊！他能听到我想的话吗？
　　二牛看着小p跟王8逐渐便青的脸说：“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圈油水多，谁都想混进这个圈。然而导致了竞争的强大。我刚才听说，有的人为了这个已经跟人打起来了呢。消灭一个就少一个对手。可想而知，我们五个如果全部都要成功的话，那是困难中困难。”
　　“那怎么办呢！”小p听到二牛这么说，有些着急。很明显是受了打击。
　　“第一个办法就是把领导们给‘喂饱’。第二个就是动用关系。第三个就只能靠自己的运气了。”二牛认真的说。大伙垂头丧气。心里都知道，如果要是能动用家里的关系的话，那就不需要填什么表格了。但毕胜就可以，他家人疼爱他，这点小事只要打个电话就能实现的。但是他没有。他要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很固执，很成熟的人。
　　如果真像二牛说的那样，要想当上学生会干部就一定得去“请教”校领导的话，那我想，可能没有几个会做这样的买卖。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一些富二代或者有些人想通过这个平台耍酷或者炫耀的话，那是非常简单的。只需要包个红包，或者到桑拿一条龙服务，那个职位便乖乖到手。可是，按照我们这样的情况：一没钱，而没势，三没运气。如果狗屎运好一点的话，兴许能混个助手当。这就看那个评审官是否是理智的了。
　　而就在我们五个人面试的第一天，就败下了一个人。照这样的情况，接下来的几轮中，每一轮都会有一人出局，那到最后别说是学生会主席了，就连学生会助理都够不着。
　　在王8的面试中，评审官这样问他：“你觉得文娱的根本性是什么？它主要是开展一些什么活动？它能给学生跟学校带来什么？”评审官的节节逼近，让王8在台上慌张不已。他向我们投来求救的目光，可这又不是像平时在教室里上课。现在下面坐着的是学校的领导，不是学生。
　　最后在王8的沉默中，评审官叫下去考虑清楚了再上来。可这一下，还有上去的机会吗？在王8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脸上的落寞与忧愁，似乎比失恋还严重。可怜。王8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是少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谁都懂的，可就是拿不出来。
　　在二牛的面试中，评审官们照样提出尖酸刻薄的问题：你的体格够壮吗？你能在恶劣的天气下站着不动吗？你能在任何时候出现在领导的需要中吗？顺便说一下，二牛竞选的是校卫部部长。当时他选择这个的时候，我们都非常纳闷，干嘛好端端的想去当什么校卫啊，那些事由保安做就好了，还要跟人家抢饭碗。而他却很得意的说，如果我当上了这个官，只要看哪个不爽，你就得乖乖在外面呆着。我知道，他是在专门针对我们这些迟到早退的。他自己也是。
　　二牛还说，校卫队还是很吃香的。因为一些人打架被抓之后，都是经过校卫队处理的。如果他们不想被处分，那就得“照顾”校卫队的人，这样那件事就从此告终。二牛看重的就是这其中的权利，有了这种权利，可以闹出一番天地了。比如查宿舍，如果你带妞到外面打炮，没有向领导请假什么的，那等着你的就是留校看查或者严重警告。为了这些可是吓坏了很多做贼心虚的。但是，如果你想在外面玩或者过夜，那就必须得讨好这些查宿的。刚好，二牛选的这个就是干这行的。因此他还得意的好一阵子。可是，现在人家问这样的问题，他能否答得出呢！
　　而就在评审官要示意二牛下去的时候，二牛突然很聪明的打开了他的智慧囊说：“我的体格虽然没有杰西那样的健壮，但我有顾彦利那样的结实。我虽没有卜军那样第一冰人的气魄，但我有章旭那样的胆量接受挑战。我虽然不能像曹操那样说到就到，但我会像12580那样有困难就马上出现在领导身边，只要您轻轻一按，我就会出现在眼前。”二牛有些狂傲而又很认真的说着。评审们似乎有些懵，但见到他如此霸道，也就轻轻说：“你可以回去了，准备下一关的考核。”这样的解答都能通过？我真为王8打抱不平。但同样是自己的兄弟，谁当不是一样呢！
　　而我跟毕胜的问题似乎有些简单。这也不能怪他们，平时我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流氓痞子，就算他们是新来的，也不会自找麻烦的。而毕胜是出了名的好学生，领导们有时盼都没有把他盼到，现在自己找上门来了，怎能轻易放过呢！顺便补一下，他们要毕胜并不是要他做什么不三不四的事，而是学校确实需要这样的人才。如果将来毕胜考上什么好的大学，他们的名声也可以响亮一点，进而达到宣传学校的计策。
　　而在接下来的几轮考核中，评审们似乎都故意跟我们作对，经常拿出一些没有发生或者不该用在这里的事来刁难我们。就像二牛的，他会这样问：如果突然地震了，教室里有老师跟你最要好的同学，你会先救哪一个。这根本跟当校卫队没有关联的事好不好。还没等二牛回答，他们又问：如果领导摔倒在你面前，起不来。而你旁边又有一个急需送往医院的冰人，你会怎么做？这到底是不是评审啊！怎么老问一些不相干的事呢！我真为二牛着急。但是，最后还是被二牛给成功解决了。最后当上还是实现了二牛的愿望。
　　而我的呢！问题虽然有些刻薄，但以我的聪明才智，这样的事还难不倒我——只要我说一声“你还想不想在这学校混了”便万事大吉。本来我是很文明的人，但是老被人家问一些无聊的话题，久了，我想，我都应该去精神病院了。
　　毕胜的考核似乎有些艰难。本来嘛，像这样的学校，学生会就如同一个校长。而一个学生会主席就如同校长的秘书。只要秘书稍微动一下脑筋或者给校长一个暧昧的微笑，想做什么顺手盖个章便完事。而就是这样一个职位，引来了不少的风波与麻烦。
　　起初是我。那天晚上，因为我跟二牛同时被考核通过，也为了明天毕胜的最后一决，我们便在寝室里提前庆祝。大家都拿出了私房钱（我的那份是二牛给的，真难为了他了），去学校超市搬酒回来喝。玩弄了一个晚上，大家都很自觉的躺着，连毕胜亲自设置的闹铃响了他都不知道。等闹铃响到五十遍的时候，毕胜才慌张地起来，乱吼着：“迟到了迟到了。”这一叫，我们睡意全无。当我们穿好衣物的时候，毕胜已经消失在宿舍中了。然后，我们便以最快的速度向毕胜那里出发，跑到半路的时候，他突然打电话跟说：“阿龙，你赶紧回去帮我拿那份资料，就是我昨天写的，在我床头。这份资料对我很重要，如果没有，就会失去主席的竞争条件。所以，你务必在五分钟内赶到。”
　　事关紧急，我马上掉头。如同脱了缰绳的骏马，飞一般的往宿舍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