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落东风》》千朵桃花一树生

12、第 12 章

　　《桃花落東風》 13 妖怪文
　　更新時間: 12/11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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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1）

　　這一路上也不再是牛車，倒換了馬車，阿紫就說，‘那仙師說要慢些走，拖住你那恩人，你不記得了麼？’
　　我說，‘好，待我去把那些馬兒嚇上一嚇！’

　　阿紫慌忙的說，‘唉！使不得！這也不好太明目張膽啊，白家叔叔，你容我再想個法子好了。’
　　我就問她，‘那汪歧比我七修觀的那個孔真人怎樣？’
　　阿紫說，‘瞧不出，只是我想著既然你那恩人肯請他做你的師傅，又讓他一路跟來，想必也不是個吃素的。’
　　我看那恩人在前面的馬車裏，就說，‘那咱們就走一步看一步罷。’
　　阿紫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就不耐煩了起來，說，‘整日裏想那許多做什麼？他若真要害我，也該我還了性命給他，那豈不是錢貨兩訖，再好不過？’
　　阿紫就苦笑，說，‘白家叔叔，你倒想得開。’
　　我心說，你這丫頭，傻了不是？命裏該我升仙，怎麼會教我死在這人手裏？倘若我真要沒了性命，我倒要看看那滌陽真人來不來救我。
　　我冷哼一聲，說，‘我麼？從來都是想得最開不過的那個了。’

　　過了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前面的車停了下來，那女子過來帶了話，問說，仙人可還舒服愜意？
　　我立刻答道，‘這車走得這樣快，顛得我渾身的骨頭都痛。’
　　那女子不覺莞爾，便去回話給她的主子。不過片刻功夫，那女子就笑吟吟的又來傳話，說，‘我家王爺說了，請您去他的車內一坐。’
　　我牢騷了起來，‘我是說車快，我又沒說要換車。’
　　那女子抿嘴一笑，就說，‘王爺那馬車，可是皇上禦賜的，坐在裏面，只怕穩得連滴水都漾不出呢。王爺請您去坐。’
　　我一聽這話，實在沒了言語，這車子也停了下來，我就撩開一旁的簾子看，我那恩人的車子正好停在眼前，也掀了簾子看我，一臉從容不迫的笑意。
　　我沒了法子，就下了車去，和他坐在一處。
　　他那車裏好寬敞，我就說，‘倘若你不是我的恩人，我就要你把這車讓了給我睡。’
　　他微微的蹙起了眉，說，‘怎麼，連你這樣的妖怪，也對這俗世之物這樣的在意？’
　　我說，‘那是自然，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他怔了一下，眼底的神色變有些古怪了，便看定了我。
　　我摸了摸臉，還好，還是人的模樣，便理直氣壯的反問他道，‘怎麼？我說得哪裏不對？’
　　他輕笑一聲，說，‘你說得很對，白桃花，你說得實在再對不過了。’
　　我沒想到他竟然還敢再犯，頓時大怒，說，‘你以為你有幾條命，實在活得不耐煩了麼？’
　　他微微一笑，說，‘我答應過你不叫你的名字，如今犯了，自然隨你懲罰，你說要怎樣？’
　　我沒想到他居然認罰，一時也是語塞。
　　我又能如何？他畢竟是我的恩人，我還指望著還了他的債，然後便升天成仙呢。
　　可我實在不想他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便眯了眼睛，瞅著他，湊了過去，故意說道，‘你割塊肉給我吃怎樣？’
　　他看了我許久，說，‘好，你想什麼時候要？’
　　我哼了一聲，說，‘先記著，還有，以後再也不許叫我的名字。’
　　他笑了一下，似乎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我恨得牙癢，想著要不要先拆了他的骨頭，再一根根的替他接上，免得他總是這樣一副欠揍的模樣。
　　不過說到底，也只是想想罷了，好歹我也跟著滌陽真人許多年了，不至於做出這樣的傻事來。

　　他似乎很著急要趕路，連夜裏也不停。
　　我幾乎就要在車裏睡著了，他卻拍了拍手，喚人揭開了馬車的頂子。
　　我實在是怒不可遏了，說，‘這樣黑天，不老實睡覺，你還要做什麼？’
　　他躺在那裏，看著漫天的星子，便說，‘妖怪，你知道我有多少姬妾麼？’
　　這是開玩笑麼？
　　我有心不理睬他，又不想恩人覺著沒了面子，就耐著性子說道，多少？
　　他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來，在我面前晃了一晃。
　　‘五個？’我問。
　　他的笑容變得越發的大了，就搖了搖頭。
　　我半信半疑，又說，‘五十？’
　　他更是好笑了，仍舊搖著頭，把那只伸開的手又朝我臉上。
　　我的確吃了一驚，眯著眼睛看他，問說，‘五百？你若騙我，可要小心了。’
　　他冷笑一聲，說，‘怎麼？我還要騙你麼？’
　　我想了想，想了又想，才說，‘你認都認不全罷。’
　　他淡淡的說道，‘認得再全又能如何？我不負良人，良人卻要負我。認得，也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我哼了一聲，說，‘什麼涼不涼，熱不熱的，你不就是要我記著欠你的恩情麼？我幾時說過不還的話來？’
　　他瞥了我一眼，伸出了手來，我怕他是要拔劍，眼明手快的就按住了他。那暗青色的袖邊襯得他的那雙手愈發的如玉一般了，我逼近了他，低聲說道，‘你老實和我說，你叫我一同去那極樂寺，究竟想要怎樣？是打了那幌子，要做別的事麼？你是我的恩人，我自然是幫你的，只是幫得不明不白，我卻不願意。’
　　他靜靜的看著說，說，‘你一點兒也不傻，連你都瞧出來了，你說還有誰瞧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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