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老流氓兰尼斯和作死的克莱尔 ...
-
丹尼尔迅速地收拾完下班要带回家的资料，之后像一阵风一样穿梭在屋子的各个角落，不到二十分钟，屋子就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净整洁，看起来像是崭新的从未有人呆过一样。
比利默默站在画外框看着这一切，想着肯定是他的打开方式不太对。
从他刚告诉丹尼尔时间后，到他蓦然脸色大变，再经过上述过程，丹尼尔像是一下子从跨国公司CEO变成被安装了终结者系统的清洁工阿姨，扫荡灰尘和杂物就像施瓦辛格从不瞄准潇洒扫射敌人般毫不留情，转变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比利甚至连插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直到丹尼尔完成了工作。
丹尼尔拿着公文包，面色严峻如临大敌地冲到比利身前，拉起他就往外快步走。
“喂，丹尼尔，怎么……”
“先别说话。”
丹尼尔急促地制止比利的疑问，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在防范着什么。他的脸上带着深沉的表情，周围环绕着凝重的气氛，连带着比利也跟着屏住呼吸，噤了声，忍耐着正抓心挠肺的好奇心。
突然丹尼尔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被哈里波特施了石化的咒语，定在原地一动不动。比利也紧张地屏气凝神，关注着周围的变化。
有曼妙【划掉】的歌声从大门传来，伴随着皮靴踩在瓷砖地上的“嗒嗒”声。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本来还游荡在走廊上玩忽职守的员工们正以光速回到各自的办公室，临走之前还不忘扔给他们一个同情的眼神。丹尼尔颤抖着身体，频率像进击的马达，然后……
“唰！”丹尼尔和比利凭空消失了！不，是因为丹尼尔的速度已经超越了音速！
快到了，就快到了，丹尼尔你要争气，撑住！
丹尼尔给自己暗暗打着气，看着越来越近的后门，几乎要喜极而泣。
突然耳边传来细小的“叮”声，然后银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小刀擦着他的鼻尖扎进身旁的墙壁。
丹尼尔僵硬地停下脚步，还保持奔跑的姿势。他已经感觉到眼泪的痕迹了，只不过是辛酸的罢了。
“哎呀，丹尼尔你跑得这么快，我都追不上，只好这样让你停下了。真危险啊~”身后高挑的不知性别的人正挥舞着手上另一片小刀，笑眯眯地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完全没想到如果小刀再往里一寸丹尼尔的鼻子就被削下来了，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看到危机就在眼前，丹尼尔反而不害怕了，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因为跑步而凌乱的衣服，转过身无奈地说：“克莱尔，实际上你可以打电话或发短信给我，没有必要一定来我办公室找我。”
“你知道我不喜欢科技的。”叫做克莱尔的人还是微笑着，仿佛他的脸上除了笑没有别的表情。
“那也没有必要用小刀叫住我吧。”丹尼尔无奈地叹气。
“我怕你没有听到~如果不是这种办法，你就会跑到后门去了，我可不想我的情敌比我先知道消息。”克莱尔恍若忧愁似的点点额头，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
丹尼尔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万分惊恐，像是听到噩耗，当然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是噩耗。
“你说他也来了？”丹尼尔机械地吐着音节，在“他”字上，还特别加了重音。
在克莱尔微笑地点头的那瞬间，丹尼尔后面的门被人踹开了。
丹尼尔的眼窝深深地陷了进去，额头以下鼻梁以上的阴影急剧加深。他如没有加载好的动画，一帧一帧地朝后转身，一脸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肃杀表情。当他终于完成以上动作时，他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
那是一个穿着衬衫西裤，手里拿着西服外套的笔挺男人。
随着后面的男人慢慢走近，因为气场和距离而产生的高大错觉慢慢消散。他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二，其实这并不算矮，比起某个漫画中的一米六死矮子实在是高了太多，只可惜在公司中，至少在现在现场的几个人里相比，丹尼尔身高一米八七，比利只有15岁身高也目测身高超过一米七，后面那高挑疯子自然不用说，身高也有一米八五，这个男人在这样悲催的对比下，矮得让人忍不住想嘲笑，更何况他已经30了。
只可惜这里在场除了不知情的比利谁都不敢嘲笑他，就算是自称他的情敌的克莱尔也是一样。
他是丹尼尔的老板，被称为食物链最顶端的男人，兰尼斯。
和克莱尔不同，兰尼斯是非常认真以至于一丝不苟的人。不管是处理工作还是休息进食，动作永远一板一眼，干净利落，足够美观。白色的长袖衬衫光亮得连灰尘都不舍得往上沾，袖子也被一下压一下地折起至肘部，袖口部分也没有常见的污渍黄斑。黑色的长裤长短适中，被熨烫得服服帖帖，深棕色的皮鞋也擦得锃亮，找不到任何污泥的痕迹。
——（洁癖）多么厉害的人！
第一次见到兰尼斯的时候，丹尼尔就在他严谨威严的气场下所折服了，发自内心崇拜着兰尼斯。
可是不久之后，这崇拜就消失得连渣都不剩了。
契机是路卡第一次来公司给丹尼尔送资料。
得知路卡来到公司的丹尼尔出门去接待室找路卡，推开门的一瞬间，他眼睁睁看着兰尼斯在经过路卡身边的时候，高速运转般用手摸了十次路卡的屁股。接着下一秒，兰尼斯就被路卡脸朝里狠狠一个回旋踢踹到了墙上。
丹尼尔默默地把门缓缓关上，面无表情地想，一定是他的开门方式不太对。
等他终于下定决心重新打开门走进房间，入目的是自己最崇敬的老板摆着一副彬（feng）彬（sao）有（yao）礼（mei）的姿态邀（gou）请（yin）他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进的暗黑气体的弟弟，只觉得这个世界的玩笑真是开大发了。
这件事的末尾当然是路卡拒绝了兰尼斯的邀约，将自己的资料给了丹尼尔之后就回家了。
至于为什么当天下午兰尼斯没有坐镇于公司，丹尼尔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想知道。
不仅如此，接下来在兰尼斯单方面与路卡顺带丹尼尔越来越熟捻的日子里，丹尼尔发现兰尼斯其实是个神经质，粗暴，并且矮小的人，只不过虽然是这样，却还是能在日常生活中发现他点点滴滴的温柔。
兰尼斯很强大，这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在危急时刻的果断决定，还是深思熟虑的计划，这是有别于身高（作死）但却让所有与兰尼斯有过交集的人都能感受到的一种精神上的力量。这一点，是同样追求路卡的克莱尔也真心佩服的。
说起克莱尔，不得不说他和他们家，或者单指路卡来说，的确算是孽缘。
克莱尔是一名警察，在警局里专门负责刑事科。他在大学的时候主修的是犯罪心理学，跟丹尼尔是同校，只可惜丹尼尔入校的时候克莱尔正好毕业，两人的交集仅止于丹尼尔曾听学长们说过以前学校里的犯罪心理学科有一个叫克莱尔的人，不仅有心理学和解剖学的双学位，而且还是生物科学著名教授莱菲尔的得意门生。有关于他的谣言数不胜数，明明从没见过克莱尔的模样，却到处流传着被人添油加醋的传言。
有些人说他是疯子，也有些人说他是天才。
不过谁知道呢。
毕竟天才和疯子只是两种不同的叫法，分别只在于是否被大多数人认同罢了。
跟路卡和兰尼斯第一次见面的戏剧化不同，克莱尔和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显得乏味且冗长。
那是一次葬礼。
生命科学著名教授去世了，自然而然他的众多学生们要来祭拜，丹尼尔去了，带着路卡一起。虽然到现在丹尼尔还在后悔，为什么当时会让路卡也跟着一起，这样就不会遇见那个让人极为头疼的人。只可惜时光不会重来，毕竟当时谁都没有料到在校园里最令人唯恐避之不及且特立独行的克莱尔也会来参加葬礼。
说实话，在当时发出信函的老师们心里，这只不过是电脑的一个群发程序，却没想到却真的引来了这么一座大佛。
好在当时的克莱尔并没有做出什么令人大吃一惊的举动，只是很平常的走进墓园，很平常的献花，很平常的朝教育他人几十载的男人鞠躬，平常得让人觉得他只不过是普通人，只不过是尘世间与他人并无不同的一粒尘埃。
当然后来的克莱尔用实际行动推翻了丹尼尔那时的良好印象。
丹尼尔表示他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路卡提出要一个人在街上逛逛后乖乖地自己一个人回到旅店，然后晚上发现房间莫名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被路卡当捡小狗似的捡回来的克莱尔。
克莱尔是个很漂亮的人，当然前提是忽略他永远乱糟糟的马尾，无论是什么衣服上都有各种无法言喻的奇怪痕迹，还有让人理解不能的无厘头举动。
只可惜以上三点均是他不愿意舍弃的。
实际上，比起疯子或天才，克莱尔更适合的称号也许是怪人说不定。
无论是从不顾他人的言辞举动还是对于实验和案件超乎常人的热爱，还有以上三点的设定，这都能构成克莱尔怪人称号的重要因素，至于无人能分辨的性别，也许只有路卡和他自己清楚了吧。
尽管如此，丹尼尔也还是打心里信赖克莱尔并觉得他是个认真时无人能比的厉害的人。
虽然在路卡面前，不管是兰尼斯还是克莱尔，都是一个十足的痴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老流氓兰尼斯和作死的克莱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