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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逃脱(下) ...

  •   没有多少人知道在下埃及的伊西斯神殿后面的多柱式大厅墙壁的一角,隐藏着一个狭小的石室。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条镶嵌在石壁内的通风的管道与外界相连。石室的墙上刻满了神秘的象形文字和浮雕绘画,上面除了记载了无数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咒语和传说外;还有不少有着绝妙功用的香精和香脂的配方。由墙壁上那密密麻麻雕刻了大半屋子的文字中可以看出,这些香精和香脂不但制作过程繁复,连原料也是稀少难寻。想要集齐其中的一种所需的费用连国王都会觉得心疼。

      今天在这诡秘的石室中,正在举行着一个神秘的祭祀仪式,一口不大的铜锅中盛满了墨绿色的液体,这些液体随着锅底火苗的舔吮而不断的沸腾翻滚着,间或可以看到一两块灰白色的骨头在锅中跌宕起伏,如果你能仔细的分辨那些骨头的话,你会看出那些在锅中被煮的‘扑扑’作响的并不是动物的骨头,而是刚满月的婴儿的头骨。而正在用一把银制的长柄勺子翻动它的是一位全身被照在黑色斗篷中的女人,锅中升腾出的香甜热气不停的拂动她不小心露在外面的灰白色长发,间或一两声低低的咳嗽昭示着她是一位已经过了青春的年龄的老妇人。

      在这个老妇人左边的一块不大的空地上,摆放了十六盏小小的油灯。每盏油灯的灯身上都雕刻着及其精细的纹路,在微黄的灯光照射下,流转着异样的光芒。更为奇特的是这六盏油灯摆放的位置,一改普通祭司时常用的平行对称的格局,而是布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油灯中摇曳的黄色火苗组成了这只眼睛的睫毛,而瞳孔的位置却是空空荡荡的,咋一看让人不由得不毛骨悚然。

      整个房间中充满着一种阴森诡秘的气息。

      “准备好了吗?坎贝尔夫人”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背后响起,那个被叫做凯贝尔的老女人仿佛早已知道背后来人的身份,连头也不会的道,“爱西丝殿下,祭祀所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那个女人一到,仪式就可以开始了。”

      爱西丝点点头,拍了两下手,石室的右面的墙壁犹如被施了魔法一样突然出现了一扇门,门打开后,两个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的奴隶抬着着一个少见的白肤红唇被黑布蒙着双眼女子进入石室,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那只眼睛的正中,也就是瞳仁所在的地方后,依旧不发一语的退了出去。

      那个女子的双手被反绑着,扔在了那只油灯组成了眼睛里,因为她的嘴巴里也被一团布堵着,所以她只能含糊不清的边‘呜呜’的叫着,边挣扎着四处乱动。

      爱西丝见那个女子马上就要挣扎出那只‘眼睛’,她赶快走过去将那个女子强硬的压在眼睛的中央,抬头向坎贝尔看去,得到示意之后,一把撕下了那个女子眼睛上的蒙布。

      说也奇怪那个女子在蒙着眼的时候挣扎的非常厉害,可是一旦能看见东西时却立时平静了下来。因为此时她的目光全被一只悬浮在她面前的,散发着异样璀璨光华的水晶头颅夺去了全部的心神。原本惊惧交织着愤怒的神情也在看见水晶头颅的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女子在看见世界上最最美丽华贵的珠宝时所必然流露出的那种贪婪、羡慕、嫉妒和占有。

      屋子里的香味也越发的浓香甜腻了。

      一个低沉喑哑仿佛带着无比诱惑的声音在石室中响起:“魅惑女神塞克蒂啊!用十二个婴儿的纯洁灵魂作为祭品,请在安魂香的引导下,赐予您的仆人迷惑人心的力量吧!让这个名叫艾梅的女子听从我的指令吧!……”随着坎贝尔的不停的吟唱,那个站在火眼中的女子的眼神渐渐的失去了焦距,最后干脆的闭合了起来。就那么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叫坎贝尔的修女问道。

      “艾梅!”木头人乖乖的回答,声音平静而木讷,听不出一丝起伏。

      “你来自什么地方?”

      “中国!”

      “中国在什么地方?”

      “亚洲!”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爸爸妈妈”

      ……

      经过几番问答后,虽然有很多答案听不懂,但是坎贝尔确定了这个叫艾梅的女子已经被她的‘惑魂术’控制了神志,她向站在旁边的爱西丝点点头。

      示意接下来该她上场了。

      爱西丝起先还有丝犹豫,可是很快她就镇定了心神,站到那个已经被迷惑了神智的艾梅前,咬破食指,用自己的鲜血在艾梅的额头上画了一个六芒星的符号。于此同时那个被叫做坎贝尔的老妇人,用一个蛋白石的杯子,飞快的从那个铜锅中舀起一杯深绿色的液体强灌入艾梅的嘴中,由于灌得太急,以至于有不少液体顺着艾梅的嘴角滑落,把她胸前的衣服弄湿了一大片。

      可是说也奇怪,当艾梅喝下那中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的深绿色液体后,她额上的那个血色的六芒星居然慢慢的渗入到皮肤下面去了。很快从表面上就看不出一丝痕迹。

      “你叫艾梅吗?”爱西丝试探着问道。

      “是的。”木头人一如既往的乖顺听话。

      “你和凯罗尔来自同一个地方?”

      “不是!”木头人诚实的回答。爱西丝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异,又接着问道。

      “那你来自哪里?”

      “中国”这个问题坎贝尔刚才问过了,艾梅依旧回答的还是那个她们听不懂的答案。

      爱西丝低头想了一下,又问:“你是怎么认识凯罗尔的?”

      “看漫画书《尼罗河女儿》”又是一个她们听不懂的回答,因为古埃及的语言中哪有漫画书这个词啊!

      “漫画书是什么?”爱西丝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道。

      这个问题对于木头人来说似乎是很有难度,艾梅呆滞的目光有了一丝活动,仿佛也在思考该怎么解释。

      坎贝尔见状立刻凑道爱西丝耳边小声道,“不要问那些需要思考的问题,那样容易让惑心术的力量减弱,赶快让她向你效忠吧!”

      爱西丝听后连忙对还在思考的木头人道:“艾梅!我要你听从我的命令!”

      “是!”木头人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站起来,向前走几步!”木头人乖乖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两步就踏出了那只围困她的‘火眼’,一直走到墙边撞在墙上还不停的向前迈步。

      又试验了几次,木头人都不打折扣的完成了她的命令,其中包括杀死一只老鼠,吸干它的血;将全身的衣服脱光再穿上……等一些在正常状态下绝不可能去做的事情。

      爱西丝放心的笑了,有了这样一个听话的傀儡人,凯罗尔的生命就等于捏在她的手心里一样。

      得意之下,她炫耀似的对木头人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手下奴隶了,我将成为你心中的神,你要无条件的遵从我的命令,现在跪下吻我的脚!”

      谁想到木头人艾梅并没有向刚才那样一成不变的服从命令,而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木呐的道:

      “奴隶……吻?脚……我是奴隶……吻—你的脚……”呆滞的目光又开始闪烁起来,仿佛在试图挣脱某种束缚。

      坎贝尔见势不妙,急忙又舀了一杯锅中深绿色的液体想给艾梅灌下去。可惜迟了一步,木头人艾梅仿佛在刹那中清醒过来似的,抱着头歇斯底里的狂喊道,

      “我不是奴隶!

      我不要做奴隶!

      我不是奴隶!

      我不要做奴隶

      ……”

      木头人艾梅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血红的,直愣愣的像野兽般不怀好意的看向被吓得呆在一旁的爱西丝,清秀的脸上忽然诡异的露出一丝顽皮的笑容,像是对爱西丝先前自大桀骜的嘲弄似的,对她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呵呵……让我吻你的——脚?”

      “你想得美!”

      爱西丝被艾梅的突然发狂吓坏了,也气坏了。花费了巨大代价才得以成功的‘惑心术’被她自己的一不小心给弄出了漏洞。那口煮着深绿色液的铜锅也在艾梅发狂的混乱中被推倒了,里面那价值不菲的液体一点不剩的全部泼到了地上,连用来组成‘火眼’的那六盏油灯也扑灭了三盏。眼看着所有的计划就要前功尽弃,恼羞成怒的爱西丝美眸中绽射出狠绝的光芒,她咬着自己的嘴唇,伸手从腰间拔出装饰着宝石的匕首,刺向艾梅的胸口。

      几个鸡爪般枯瘦干瘪的手指在匕首刚刚刺破艾梅胸口皮肤的一刹那,阻住了它前进的趋势。

      “爱西丝殿下,先别急着要这个女人的性命。虽然不知道刚才她是怎么样摆脱您的控制,不过‘惑心术’的力量还在,我还是有办法补救的……”

      爱西丝收回匕首,不放心的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真的还有办法补救吗?”

      坎贝尔阴森森的笑了一声,随手将一把白色的粉末扬在艾梅的鼻端,原本狂躁的一直在咆哮尖叫的艾梅立刻倒在了地上,脸上的还带着淡淡的微笑,像是躺在舒适的床上正在做一个好梦。

      “当然!用人命献祭的‘惑心术’岂是那么轻易就能破解掉的?爱西丝殿下,你可知道真正高明的‘惑心术’并不是将人变成只能惟命是从的木偶,而是利用……”

      随着坎贝尔的解说,爱西丝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我是受到迷惑的分割线*********************
      “咔嚓”沉重的脚铐在一根细长的小铁丝的不懈拨弄下被打开了。

      “开了!开了!”午夜,在下埃及神殿大牢中传出一阵阵压抑的欢呼声。

      随同伊兹密王子一起被俘的士兵们用无限敬仰的心情看着他们高贵的王子,因为他像忽然接受了神的赐福,居然只用一个巴掌大小,外表包有一层紫红色透明水晶的铁东西上的一根细长坚韧的铁线代替钥匙打开了阻碍他们自由行动的手铐脚镣。

      其实对于从监牢中逃脱的准备这几天一直都在日以继夜的进行。伊兹密先是利用和路卡联系的信鸽,传出了他们受困的消息。然后又用艾梅在分手时偷偷塞给他的一个藏有多种机关的小东西,用在路上从艾梅那里听来的方法来撬开最影响他们逃脱计划的那些铁打的牵绊。

      一开始,在开第一个镣铐时,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往后就越来越快,也亏得伊兹密聪明机智,能坚持不懈的研究尝试。使得打开镣铐的时间越缩越短,更多的比泰多士兵也因此获得了行动的自由。至少如果埃及兵们要杀他们的时候,不会坐以待毙了。

      “好了,你们小声点,要是招来埃及兵可就不好了。现在还不是庆贺的时候,等到我们安全的逃出了下埃及,大家再高兴吧!”伊兹密王子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激动的有些忘形,而是理智的和他们分析起目前所要面对的困境。

      他的那些手下们此时也冷静了下来,打开了手铐脚镣并不等于就真正的安全了,他们现在是要武器,没武器;要消息,没消息;爱西丝对于他们这下俘虏可没有仁慈,每天发给他们的食物仅够每个人吃个半饱,大家饿了这几天浑身也没有什么力气,身上的伤口在没有药物治疗的情况下,没有恶化就不错了,所以就算此时爱西丝打开牢门,让他们跑,也没有几个人有信心在沙漠中跑过那些如狼似虎的埃及兵的追杀。

      想到这些,大家的热情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从最高点一下子又摔到最低点。

      通常人们在迷茫无助的时候,都会把希望寄托于他们中间的最强者,所以大家的目光又重新集中到了他们英明神武的领袖伊兹密王子身上。

      此时伊兹密王子虽然也和众人一样,身上的长袍上满是血迹和灰泥,还有多处在被捕时被撕扯的破破烂烂,但是这都不影响众人对他的崇敬和爱戴。他的气质和他身着华服宝饰时一样清峻高华;他的目光即是在最危机的时候也依然清澈明亮,从容不迫;他是以睿智贤明名震大绿海诸国的比泰多王子伊兹密啊!几乎没有人怀疑这世界上会有伊兹密王子做不到的事情,解决不了的困难。

      就连那么沉重粗大的镣铐也无法羁绊住,这阵从安纳托利亚高原吹来的自由之风,还有什么能难得到他呢?

      看到属下们都用希冀的目光看着自己,伊兹密一如既往的用最最温和平易近人的笑容告诉大家,先好好的睡一觉养足体力和精神,他会想出办法带他们一起走的。

      看着众人们都安心的睡下了,伊兹密王子再也掩饰不住他心中的焦急和心痛。他害怕吵醒那些睡得正香的护卫们,悄悄起身踱到牢房中唯一可见天光的气窗前,望着暗夜中的大海,听着那如叹息般一浪一浪的波涛汹涌的声音。感觉着指甲被自己用力握紧掌心的刺痛,可惜这微小的伤口远远无法抵消他心中的那个一直在缓缓撕裂的剧痛。

      七天了!自从上次在牢房中再次见到艾梅已经过了七天了,在这七天里除了爱西丝逼迫他写了一份要求比泰多王调兵进攻埃及的手令外,就再没有别的消息了。然而,再过三天就是尼罗河女儿踏上埃及王妃宝座的婚礼了;而哪一天也同样是另一个女子步向无底深渊的祭日。

      而他这个曾说过喜欢她,要保护她的男人,却再一次无力向她伸出救援之手。

      远处的大海被天上无数的繁星撒上了一层粼粼的银光,一弯眉月孤独悬在幽蓝的夜空中,清冷而无情地俯视着大地,似乎在嘲笑芸芸众生的渺小可怜。

      伊兹密一拳打在了面前那足有儿臂粗的铜栅栏上,暗绿色的铜锈上沾染了一抹殷红。

      为什么?为什么?我身为堂堂一国的王子,竟然无力保护我心爱的女子!怪不得艾梅会拒绝我,伊兹密想起他第一次向那个有着如玉般眼眸的黑发女子求婚时,她那一脸的自信、骄傲,矜持

      “……伊兹密王子,您能给我的这些东西,别人也可以给我。即便你不给,只要我想要,我也有能力通过自己的能力获得,而不需要别人的施舍……”是的,她一直都是靠着自己智慧和能力去攫取她所需要的东西,从不稀罕别人的施舍。他怎么现在才想到,她一直是有别于其他女子的,那些珠宝和衣饰对她来说不是安慰,反而是一种羞辱。

      瓦伦城陷,烈焰滔天,一系大红的披风伴随着一句铿锵有力的誓言,铭刻在大绿海那滚滚的波涛中,也深深的烙印在他那被霸业和权利蒙蔽了的心涧里。

      “……任你王权霸业,光华灿烂屹立千年,我也能让它湮灭于弹指一挥间!……”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刻,她是那么的光彩熠熠,夺目非常。她的风采,她的谈吐,她的微笑……她的一切一切,在不知不觉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等他发觉的时候,他的心已经被牢牢的网在里面,再也无法解脱了。

      伊兹密把目光投向远处几只划破月影在海天之间翱翔的夜鸥,真想变成一只无拘无束的鸟儿啊!可以随风飞到她的身旁……。

      忽然窗外几声细碎的轻响,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踮起脚尖努力向下望去,之间窗下那陡峭的崖壁上有两个模糊的黑影正在缓慢的向他这边移动,伊兹密屏住了呼吸,他觉得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丝曙光。

      “王子殿下!伊兹密王子殿下!是您吗?真的是您吗?”

      路卡一脸兴奋的看着那个他以生命发誓效忠的主人正完好无缺的站在他的面前。

      “路卡是你!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伊兹密也是一脸激动的握住了路卡那双因为攀爬悬崖而被乱石划得血肉模糊的双手。

      路卡刚想要回答,伊兹密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焦急的对他叫道:“不,先不忙救我。你赶快想办法通知埃及方面,尼罗河女神哈比的侍女艾梅也被爱西丝女王抓来了……不不不,你得赶快想办法救她,不然,三天之后爱西丝就要将她秘密送到‘红场’拍卖……”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清脆爽朗的女声插了进来,“总算你还有良心,想着我们城主,也不枉她嘱咐我们花大工夫来救你一场。”

      一张娇媚无比的脸孔眨眼间出现在路卡的旁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顾盼之间流露出无比的魅惑风情。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的伊兹密在突然间,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忽然面对一个如此娇媚的大美人,也不由的怔了片刻才恢复常态。

      那个大美人像是习惯了这种情势,用一双和路卡同样满是血痕的小手掠了掠掉落鬓边的发丝,毫不在意的笑道:“尊贵的王子殿下,赶快把你的部下都喊起来,月夜大逃亡就要开始了。”

      不等伊兹密开口询问,她又接着道,“我们城主那边不用你操心,已经有人去想办法了。对了,你可以叫我莉莉亚!”

      寥寥几句也不多话,就催促着路卡赶快在把背来的一卷绞着牛筋的长绳牢牢的系在窗子一边的铜栅栏上,而她自己则从腰间掏出一只放在三层皮套中的黑色小瓶子,以伊兹密的见多识广也看不出其的材质,只觉它得比起陶器来要细腻有光泽,比起木器有多了一股沉实厚重之感。

      只见莉莉亚在打开那只黑色的小瓶子后,颇有些心疼的低声道:“哈山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一点‘冥神的眼泪’居然第一是用在了这个地方。”

      伊兹密颇有性质的看着莉莉亚将瓶子中的液体浇在了窗子正中的三根铜栅栏上,一阵刺鼻的青烟飘过后,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儿臂粗细的铜栅栏竟在短短的时间内被那瓶子中的液体腐蚀了大半,现在别说是他,就是一个小孩子也能轻而易举的将它扳断。

      “真是太惊人了!这是魔法吗……”

      “没想到我这辈子也能见到神迹啊!”

      “一定是依秀塔尔女神听到了我的祈祷,派来天使来救我们了……”

      众侍卫们早就被伊兹密他们的对话吵醒,因此也一起见证了这神奇的一幕。这时他们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刚才所见的奇景。还是伊兹密王子把持的住自己,早早收拾好惊讶的心情,低声安排起逃脱的顺序。

      众人把风的把风,断后的断后,很快就在天边刚刚出现一丝晨曦的时候,伊兹密与他关在一起的护卫们已经全部被救了出来。他们沿着崖底一条废弃的暗沟直奔海边,很快就上了莉莉亚和路卡他们划来的几条小船,等到天边跃出一轮红日的时候,他们已经脱离了下埃及的地域,这一路竟是出奇的顺利,连一个巡逻的卫兵都没有看到。

      很快他们划到一处偏僻的海岸下了船,步行了没多久,就来到一片稀疏的灌木丛中,那里就搭着一顶帐篷,周围有四五个全副武装佣兵打扮的大汉正来回不停的四处巡视,见他们到来,不但没有相迎,反而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那光滑笔直的剑身,亮得可以反射天边的红霞,更衬着那寒光四溢的锋刃犹如刚刚染血的兽牙。

      “穆,卡妙,米罗……是我,莉莉亚,我们回来了!”莉莉亚拼命的挥着右手,像只小鹿一样,一阵风似的奔了过去,怎么看都不像奔波了一夜的人,一点疲惫的迹象都没有,老远就听见她又喊又叫道,

      “……真的?你是说真的?艾梅小姐已经被救出来了,就在帐篷里……我就说吗,怎么突然搭起了帐篷……呜呜呜……可把我们担心死了……没想到那个兰斯特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从爱西丝的眼皮底下把人给救出来了……都是帕德兰那个臭小子……哼哼,算了,这次他也帮了不少忙,我就大方一次,放过他了……”

      莉莉亚激动的语无伦次,眼泪像泛滥的尼罗河水般一发而不可收拾。说着说着,她似乎也发现自己的语病,抹了一把眼泪后又呵呵的傻笑起来,那种娇憨的神情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伊兹密王子在听到‘艾梅小姐已经被救出来了’这句话后,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脚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上,幸好路卡在一旁扶住了他,不然可真是要在一大群人面前出丑了。

      她平安了,她真的平安了!这个信念像一个火花瞬间点燃了伊兹密王子的力量源泉。瞬间他忘记了所有的伤痛和疲惫,用令人咂舌的速度直直的就冲向了那顶毫不起眼的小帐篷。在他眼里那顶木杆为架,粗麻为面的小帐篷,竟比无数辉煌壮丽的宫殿庙宇还令人痴迷,让他如飞蛾扑火般不要命的向里面冲去。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两把寒光四射的铁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逃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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