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十之年》玉树子

17、第 17 章

　　两人走到展台面前，原本正在说话的几个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哇塞，”出声的是一个圆脸男生，他毫不掩饰对叶子初的惊艳，“学弟，这是你妹妹吗？长得可真漂亮……”
　　坐在中间的男生接话道：“就是年纪有点小，成年了没？”
　　右边的瘦瘦的男生撑着下巴说：“老天终于听见我们宿舍的祈祷了。”
　　叶子初觉得他们一唱一和，默契得不得了，忍俊不禁。
　　“笑起来更好看啊……”中间的男生感慨。
　　“那句诗怎么说的，‘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瘦瘦的男生接话。
　　“错了错了，是‘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圆脸男生笑眯眯地反驳。
　　唯一的一个女生有点尴尬地打圆场，“你们闹够了没有，我们系的脸都快被丢光了。”
　　“脸面值多少钱，还是先解决广大男同胞的单身问题吧。”还是圆脸的男生，“学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女生瞪了他一眼，“你们给人家说话的机会了吗？”
　　“学长，她不是我妹妹，是我女朋友。”
　　叶子初闻言下意识就要反驳，沈念矣却抓住她的手，十指交缠，举起来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只不过天太热了，她不喜欢。”
　　随即立刻松开，用嘴型说了句“帮帮我”。
　　她一时鬼使神差，把要说的话吞到了肚子里。
　　“哎呀，有主了啊。”
　　“我就知道……”
　　“老天不会对我们这么好的！”
　　那三个男生捂着胸口大叫，一副心痛不已的样子。
　　那个女生扶额，无奈地说：“你们别介意，他们今天出来忘记吃药了。”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棟教学楼，“新生统一去那边集合，找到我们专业的名字就好，会有人带你们去宿舍的。”
　　两个人道过谢后离开，走了挺远还能听见那三个活宝鬼哭狼嚎的声音和女生训人的声音。
　　“刚才谢谢你没拆穿我。”
　　叶子初脚步慢了一拍，有些慌乱地说：“我人好嘛……”随即又觉得这个回答不对劲，马上转移话题，“为什么要说自己有女朋友，这样怎么找妹子？”
　　说完她就后悔了，还不如不转移话题呢！
　　沈念矣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借机表白，只是略有惆怅地感慨：“我就是想好好学习，不扯那些有的没的。”
　　她孤疑地看了他一眼，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是嘛？那很好啊……”
　　“当然不是的，你真信啊？”他哈哈大笑，“我就是故意的，等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了，你不是也是了。”
　　她难得地没有立即反驳，因为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心里有个角落大大松了口气，甚至还有一丝欣喜。
　　这样不可以，有个声音暗暗提醒她，不管是为了虚荣还是什么，她都不应该把沈念矣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他是萧墨砚的表哥，乱/伦是不对的。
　　沈念矣见她沉默，心下一喜，“子初，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决定接受我了？
　　她不带感情地说：“我说什么有用吗？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除了让我放弃你这件事我不能听你的，其他什么事我都听你的。”他信誓旦旦地说，把叶子初堵了半死。
　　“你话怎么这么多，跟个女人一样叽叽喳喳……”
　　“好好，我不说话可以了吧。”
　　或许她没有意识到，她和自己说话越来越随便了，有时候还会使点小性子。也许不用多久，她就会接受他了。

　　沈念矣的寝室是四人间，他到达的时候里面已经来了两个人了，在他开始收拾的时候，最后一位室友也到了。
　　今天报道，男女生宿舍都是一片混乱。何况女生可以进男生宿舍本来就是G大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于是叶子初此时也在沈念矣的宿舍里。
　　早来的两个男生一个叫何樊川，X市人，戴个眼镜，有点娃娃脸；另一个叫徐凯，F市人，个子比何樊川高，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
　　他们见到叶子初都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笑着把视线移开。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三个人在交谈，叶子初充当背景板。
　　原来她看沈念矣笨手笨脚地还打算过去帮忙，再一想，太暧昧了不合适。
　　那两个男生大概也注意到了，看沈念矣的眼神居然带了几分同情。
　　算了，她安慰自己，反正不是正牌女友，爱怎么想怎么想。
　　她最有好感的是最后一个到的男生，严昭，S市人。特别外向热情，一进门就用极重的港腔普通话和大家打招呼。
　　和另外三个人介绍过彼此后，他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门后的叶子初，眼睛一亮，“你好啊，是阿沈的家属吧？”
　　叶子初不免好奇，“你怎么知道的？”她也用一口港腔普通话回答。
　　“呵呵”严昭笑道，“你没见我过来和你说话，他眼睛一直盯着呢！”然后又说，“你讲话跟我口音好像啊，你也会说广东话吗？”
　　叶子初心里好笑，点点头，刚准备开口，对方就高兴地蹦出了一连串粤语。
　　完全听不懂啊……她尴尬地用手比划出一个一点点的手势，“我小舅妈说广东话的，我只会一点点……”比如你好，谢谢，再见。
　　严昭很失望的样子，她补充了一句，“但是我可以用你的熟悉的口音跟你交流嘛……”
　　“也是，”他又高兴起来，“这样我就不是唯一一个普通话烂的人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在沈念矣看来却是刺眼得很。
　　他面色不豫地把叶子初叫过去，严昭眨了眨眼睛，示意她自求多福。
　　她很配合，在场的都是他以后要长期相处的人，没必要让他下不了台。
　　见叶子初乖乖过来，沈念矣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等大家都整理得差不多了，严昭提议说一起去吃顿饭庆祝相识。何樊川和徐凯举双手赞成，沈念矣也没反对，不过说要先送叶子初回家，一会就回来。
　　严昭大大咧咧地，原本想说没关系，带上叶子初更好，对上沈念矣的眼睛后却不自觉改口，“那好吧，我们等你回来再去。”
　　沈念矣眼底方才有了点笑意，严昭回想起刚刚那双冰冷的眸子，难道是他的错觉？
　　“那我们先走了，一会见。”
　　他虚搭着叶子初的肩膀离开，她只来得及跟其他人笑笑告别。
　　等确定他们走了，严昭忍不住问另外两个室友，“那是阿沈的女朋友还是妹妹？”
　　何樊川回答道，“你觉得呢？正常人会连一顿饭都不让妹妹一起吃吗？”
　　徐凯拍拍严昭的肩，“小严，你还是太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