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大师》暖啡

13、凄凉味道

　　好山好水好风景。
　　说实话，当时摩西是真的害怕了，所以离开逃命的时候，都没有想目的地，只是告诉自己迅速离开那个鬼地方，之所以当时一派淡然，是他不断告诉自己，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乱，越要冷静，所以面无表情，僵硬着顶上去，好歹还有点用处。
　　而事实上，当时不论他做什么，都没有用，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他举头三尺有神明，所以其实一开始就无需担心。
　　所以才说好大的排场，演个戏做个样子而已。
　　摩西瞪大眼睛眨了眨，但很快恢复了原样，将昏在地上还没有醒过来的小女孩公主抱在怀里，那名公子摇头挥扇，衣摆轻扬，摩西旁若无人，轻声自言自语。
　　“快快醒来啊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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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是？”摩西问。
　　“啊，在下姓段名誉，沽名钓誉之誉。”公子哥刷地一声收起扇子，洒然微笑道。
　　“久仰久仰！”摩西嘴上客套着，而事实也是如此。
　　那么这里是。
　　天龙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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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可罗宾醒来的时候，将身体缩地更紧了，没有睁开眼睛，她不敢睁开眼睛，心情怯懦而渴望，想起昏去时头顶的巨大黑洞，深沉虚妄，吞噬一切，她，脆弱不堪。
　　疲惫不堪，连悲伤绝望的情绪都成了奢望。
　　然后，感觉很温暖，虽然止不住微微颤抖，但有丝丝微弱的暖意渗透她，仿佛阳光淡淡地洒在身上，肌肤纹理间，虽然无法止息逆流的黑色河水，但却足矣让她感谢，足矣贪婪的将自己藏在其间，不愿清醒，假装不愿清醒。
　　最后，恍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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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过来啦？醒过来就不要装睡了，抱着你很不方便哎。”摩西抱怨了一句，很干脆的将女孩放在地上，“那就自己走！”
　　真是的，摩西甩甩酸麻的手，虽然他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但这并不代表他的体力也是超人。
　　一旁因为偶遇而结伴同行的段誉摇头微笑，不好说什么。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在山间遇见后，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发现都是因为相同的兴趣爱好出来逛荡，游山玩水，于是从善如流，很默契的走到了一起。
　　其实是段誉厚着脸皮跟着的。
　　毕竟出来玩，人多一点总是要比一个人孤单单的要好。这也是男一号的论调。
　　尤其走到了一片荒郊野地，密密麻麻深幽的参天古树，让人望而生怯，但段誉却是有些兴致勃勃的走了进去，没有家臣陪伴，偷跑出来，更没有什么野外生存经历，愣头青一个实在是贼大胆了。
　　果然是无知者大无畏。
　　潦草堆起篝火的摩西将自己逮住的野兔放在火上均匀烧烤，段誉则饶有兴趣的蹲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也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小罗宾缩在一旁，醒过来以后她就这么沉默着，不言不语，大大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涣散的没有焦距，完全无神状态，摩西也不管，有些事情还是自己走过去想明白才行不是？
　　摩西看了看段誉又看了看罗宾，总有一种很微妙的违和感，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将烤好的兔肉撕成三分，自己当然是最大的了，他最辛苦了嘛，食材他找，剥皮洗净，饭他做，倒是木柴是段誉找的，可是这家伙尽找了些细细小小的树枝，还有不少都还潮湿，摩西无奈的撇撇嘴，抱怨的话也没有说，只是让五体不勤的小段同学一边歇着，一切他来好了。
　　小段同学有些不好意思的在一边叨叨叨了一阵，然后挠挠头扇着扇子研究花花草草去了。
　　摩西将烤好的兔肉拿到小罗宾的跟前，在她的鼻子底下晃来晃去，热气混合着野兔的香味扑鼻而入，小女孩颤了颤，再也无法维持漠然呆滞的表情了，头垂的更低向后退，摩西就把烤肉跟着移过去，自己的嘴巴却不停，坐在旁边的段誉一边慢条斯理的小口小口解决自己的那一份，一边瞪大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想着这位李兄弟肿么是个如此轻薄之人，看那女孩也非是中土人士，观其样貌莫非是波斯人？不过烤兔肉很不错，虽然寡淡，但胜在野味十足，段誉大快朵颐着，渐渐的思绪跑题了……
　　摩西继续坚持不懈的逗弄着，他就不信罗宾肚子不饿，风里来雨里去的好不折腾，饿了吧？肚子饿了吧？要咕咕叫了吧？
　　罗宾终于无法忍耐装冷酷下去了，一把抢过兔肉发泄似的猛力撕咬起来，自暴自弃，摩西微笑舔掉满手的油腻，腥气在唇齿间弥漫，他无意识的抬头，数不清的参天之树错落有致的排列，遮住了头顶的天空，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依稀仿佛的星芒也许是过于璀璨，流露出隐约的身影，啧啧两声，身旁小罗宾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纷纷落在烤熟的兔肉上。
　　摩西想，那是否也算是一种佐料，咸涩弥漫，也许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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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问李兄是哪里人？”段誉用捡来的叶片细细擦拭过双手，随意坐在地上问道。
　　“大理人氏。”摩西随口回答，伸出手指将小女孩凌乱的鬓发抚过耳后。
　　“这位是？”段誉歪着头嘴角略微噙着一丝笑。
　　“要负责的人，要保护的人。”摩西随意说道，指尖划过她微凉耳垂，小兽般轻轻颤抖，头埋到深处看不到了。
　　段誉咧嘴笑，扇子轻摇，觉得有些冷，很快作罢。
　　“段兄呢？”摩西索性躺下，小女孩受惊似挪了挪位置。
　　段誉拾起一根枯木丢进火堆，静静看着燃烧跳跃的火焰，说道：“逃出来了。”
　　“哦，人人有本难念的经嘛。”摩西翘着腿一晃一晃，拍拍背对他的小罗宾，“躺下来歇歇吧，别一直撑着。”
　　女孩像小石头一样不动弹，过了一会，在两个大男人的注视下，将自己埋在外衣里缓缓背对着躺下，依旧蜷缩着，很快，微弱的鼾声在夜晚的寂静中响起，带着难言的安宁，和深沉的疲惫。
　　摩西来到女孩的身旁，手掌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她消瘦的背脊，直到她不再瑟瑟发抖，直到苍白的脸上有了晕红。
　　段誉看着两个人，又看看火光中倒映的自己，默然无语，突然觉得言语有点多余，将身上的外袍裹进，侧身躺下，闭上眼睛，时辰不早了。
　　摩西靠在一株大树下，驱赶黑暗中不知名的魑魅魍魉。
　　“晚安。”
　　这个夜晚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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