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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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临到端王府时已经有不少学子落了座，正寻着座位坐下，一人来到赵临面前。
“赵兄，恭喜恭喜！听闻赵兄夺了状元，真是可喜可贺！”赵临定睛一看，竟是陈邦国。
“客气客气，陈兄今日也被邀了！”
“正是，素问端王礼贤下士，晌午收到请帖，岂有不来的道理。”赵临冷笑一声，只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爷驾到！”随后，众学子皆是俯首相迎。
“各位请起请起，本王诚不敢当！”
“王爷海涵！”赵临内心极其鄙视这些，却不得不做。
端王坐定后，众考生也落了座。
“堂下哪位是金科状元赵临？”
听到被提到了名字，赵临只能又站起行礼。
“在下赵临，见过王爷。”赵临的态度不卑不亢，使得端王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人，频频地点头。
“不错不错，果然是一表人才，本王果然没看错人。来人，赐酒！本王要敬状元爷一杯！”赵临忙又施了一礼，接过酒，一饮而尽，喉咙被呛的火辣，也只能忍着。
酒宴的气氛算是不错。赵临时不时地打量端王，这人表面看起来是个风流人物，让人无法将他扣上权臣的帽子。赵临叹息地摇了摇头，如今看人可不能只看表象。于是自顾自地喝起了酒，话说回来这端王府的酒的确不错，越品越是香醇。
端王走到了赵临的面前，“状元爷怎不与其他人一同对饮，偏偏自己个儿独酌？”
“那王爷又为何偏偏屈尊至此？”
“哈哈！状元爷果然与众不同！来，本王敬你！”赵临心里一惊，这端王莫不是要笼络自己？看来要重新估量一番。
端王正喝的起兴，管家匆匆走来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刚要举起的酒杯便落了下去。
管家一走，端王就埋怨了起来，但眼里却是盛满着慈爱，“唉，本王这个女儿啊，总是管着不让本王多喝。”
“呵呵，王爷倒是听郡主的话。”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端王也不再拿着王爷的架子，反倒让人觉得亲切了起来。赵临心里羡慕起那位端王郡主，无论端王在外人眼里如何，但对这个女儿一定是极宠爱的。端王提起自家女儿，口中也满是得意。“自是，本王的女儿当然是最好的。小子，本王看中你了，想让你当本王的乘龙快婿，你可愿意？”端王似是开玩笑，但又不缺试探。
赵临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下急忙回绝道：“王爷切莫拿在下说笑。郡主千金之躯，怎可委身草民？着实委屈郡主，王爷三思。”
端王有些不乐意，“本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你谋个一官半职本就不在话下，再将郡主嫁与你，怎会委屈？如此推脱，可是看不起本王？”
赵临忙躬身道：“草民不敢，只是学生与郡主素未谋面，只怕郡主不会中意在下。”
端王挑了挑眉，“这有何难？本王叫郡主先与你见面熟识一下，相信以状元爷的品貌自会赢得小女的喜爱。”
“这——”赵临为难，心中不禁有些打鼓，莫非端王是铁了心要把女儿嫁给自己？
端王对众学子推说身体有所不适，于是众人相继拱手离去，单单留下了赵临一人。
主人退席，酒宴不久也散了。端王命人在堂屋上了些清淡的菜肴，赵临只得坐下，吃的有些食不知味。
“本王的话希望你考虑考虑，本王看人的眼光从来都不会错。”端王老神在在地喝着茶。
端王在下人耳边吩咐了什么。不一会儿，便听见一个女声传了出来。
“爹，您找我。”
“来来，萱儿，这就是爹跟你提起的状元爷，看看可还满意？”端王笑着招了招手。
赵临险些被刚咽下去的菜呛着，他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暗自握了握拳，只是对这声音有些熟悉。
景萱有些害羞，“爹！您又取笑女儿！”不过眼神却向赵临身上飘去。
赵临起身向郡主行礼，不觉有些看呆了。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就连自己身为——摇了摇头，驱散了脑中的想法。
“状元爷多礼了。”郡主在端王身边坐下。方才赵临的一愣，都被端王看在了眼里。
“状元郎，我家萱儿可还称你的意？”端王打趣道。
“爹！”“王爷！”两人异口同声道。
赵临与郡主对视一眼，同时又移开了目光。
赵临暗自揣测，这端王看来是极其疼爱这个女儿的，自己娶了她倒是便于以后行事，只是自己的身份——
“爹，萱儿还想多陪在您身边几年~”说着摇了摇端王的胳膊。赵临看了不禁有些失笑。
“萱儿，你对爹给你挑的人难道不满意吗？”
景萱咬了咬唇，“女儿和状元郎还不熟悉，如何谈婚论嫁？”
“这好办，以后叫赵临多来走动走动便是。”赵临听了这话是彻底无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郡主嫁不出去了。然而景萱听了这话之后便不做声了，只是在端王与赵临谈话时仔细打量起赵临来。
“王爷，草民想起还有要事在身，王爷若无其他事情，不知在下可否先行离去。”赵临起身告别。端王想了想，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挽留，于是派下人送赵临出府。
赵临走后，端王又问起女儿的意思。
“不是爹说的算吗？还问女儿作甚？”景萱说完起身回了房，端王笑着摇了摇头，只怕是女大不中留。
第二日
回镖局的路上，赵临一直在想皇上的用意。辰时去宫中面圣，皇上赐了他状元府，还命他为兵部尚书，照理说文官是不该——难道是端王从中左右？赵临心中不禁疑惑多多。
“赵大人请留步！”赵临听见有人叫自己，于是停下了脚步。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了过来。“大人，我家王爷有请。”
“你家王爷？”赵临的眼睛闪了闪，“有劳小哥带路。”
端王府
赵临恭敬地行了礼，“听闻王爷身体欠安，不知王爷可看了大夫？”
端王咳嗽了几声，从榻上坐了起来，“无碍。听说皇上册封你为兵部尚书？”
“正是。”
“嗯，既然如此，赵大人以后可要为朝廷好好效力才是，不要辜负了皇上的心意才是。”端王把两个“好”字咬得极重。
赵临心里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是。”
“至于你和萱儿的婚事。”赵临心里一紧。
“王爷，下官无所建树，只怕配不上郡主。”
端王挑眉，“怎可妄自菲薄？”赵临抿嘴不语。
“婚事就定在三月后，至于相关事宜你无需关心，本王自会置办好一切，你就等着做新郎官即可。” 端王拍了拍赵临的肩膀。“本王的萱儿就交给你了，以后你可要好好待她，若是让本王知道你有何——莫怪本王不客气。”赵临吃痛。“是，请王爷放心，下官定会善待郡主。”
“有你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好了，你去吧。”
“那王爷好好休息，下官告退。”
出了王府，赵临舒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刚刚端王拍他的肩膀是真的下了力的，以至此刻肩部仍旧格外的疼痛。赵临觉得自己把自己置于如此两难的境地，不娶郡主会得罪端王，只怕在朝中难以立足；娶了郡主却无法给她幸福——唉，总之，令人头疼。
赵临回了镖局，跟王轲辞了行，子晴已经收拾好了包袱在门口等他。
“如此迫不及待？”赵临不觉有些好笑。
“那是，再怎样还是有自己的家好。二师兄，我们快走吧！”
两人到了状元府，下人跪在门口相迎。
“大家都起吧，以后见到我们不用下跪。”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个主子太好相处。有大胆的家仆，率先站了起来。
“另外，这位牧子晴姑娘是我的师妹，以后也住在府里，也有劳各位用心服侍。”
“是，大人。”
说完，便由管家领着二人在府里转了个遍。
夜里，赵临同子晴说起与端王郡主的婚事。子晴的反应很大，但却也莫可奈何。
“真的要娶端王的女儿吗？可是——”
“子晴，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况且只有这样才能打消端王的戒心。”
子晴低下了头，“那，你喜欢她吗？”赵临没有回话。“那就是喜欢。”
子晴见赵临不说话，心里越发苦涩。“二师兄，我不要你去报仇了，可不可以不娶她？”
赵临缓缓摇了摇头，“如今的我已经无法全身而退，皇上让我做兵部尚书，即使不全是他的意思，但也多少是希望我能制约端王，你说，我又怎可能退出？那天殿试，皇上私下召见，我便知道自己只是他们权衡的棋子。只不过，端王这步棋的确是打乱了我之前的想法。如今，唯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子晴回了房后，赵临寻了屋顶躺了下来。夜里的气温总是有些凉意的，随手拿了酒壶倒进嘴里，辛辣的二锅头让赵临咳了起来。师父从小让自己男装示人，如今看来，这身份是再也摆脱不了了。想到这，赵临心里又是苦闷，更加恨起端王来，只是牺牲了端王郡主。想到她，赵临不觉有些愣神，最终只能化为无尽的叹息。随即转念一想，端王如此疼爱女儿，不如就从郡主那里下手，只要郡主不喜欢自己，一切就还有余地。如此一想，赵临心中倒是平缓了一些。喝光了酒壶里的酒，赵临回了房，美美地睡了一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