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皇家辛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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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怎么了？”凌昊麒想要推开一些凌子月，却发现她死死地抱住自己，不肯松手。没办法的凌昊麒只能抱起凌子月，带着她从潭水中出来，回到岸上。
刚放下凌子月，凌昊麒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脸上。
“啪！”很清脆的一声，让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凌昊麒慢慢地转回脸。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家妹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她打，想要说话却因为凌子月满是泪痕的脸而开不了口。
“你知不知道，有人会担心你，知不知道有人会很伤心，知不知道你对于我们来说有多么重要。”凌子月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向下滑落，顺着脸滚入衣襟之中。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凌昊麒的前襟，有些撕心裂肺的喊道，“有什么问题不可以告诉我，我知道我没用，但是总能当你的倾听者。不管是多大的困难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再大的伤痛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不告诉我。”
“月儿，我……”凌昊麒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妹妹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这么伤心，甚至想要寻死！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轻易的就丢写你的家人。你说啊！你说啊！”凌子月一拳拳砸在凌昊麒的身上，发泄自己的情绪。
“妈，舅舅……”想要出声说些什么的轩辕墨刚一开口就被凌子月打断了。
“你闭嘴，不许帮他说话！”凌子月没有回头，她抬起泪眼对上凌昊麒有些无措的目光，“你竟然投湖？天知道我听到宫女传来的消息时有多害怕，害怕我会永远失去你这个哥哥……”
有些发愣的看着哭到最后趴在他怀里的凌子月。寻死？投湖？不会再说自己吧？他只是想借着这冰冷的潭水冷静下被轩辕臸撩拨后发烫的身子和无法控制的情绪，并没有想要寻死啊！“月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凌子月闻声从凌昊麒的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他伸出手替自己擦掉眼泪，如小时候一般无奈的掐了掐自己的脸颊，说道：“我并没有要寻死，你见过要寻死的人会自己从潭里出来？”
“可是，有宫女亲眼看见你投湖的，半天都没有从水中出来。不会想告诉我你是嫌天热想下水游泳吧。”凌子月一脸的不相信，大哭过的她语音中还带着重重的鼻音。
“妈，我相信舅舅不会做这种傻事的，他怎么会丢下我们呢？”在一旁看了很久的轩辕墨，走到两人的身边，拉了拉凌子月的衣袖让她看向自己，“妈，你先回寝宫去把这身湿衣服换下，当心别着凉了。”
“你真的不会做傻事？”凌子月再次转向凌昊麒，不放心的再次问道，她想要得到他的亲口承诺。
“恩！我答应你。”凌昊麒温柔的揉了揉凌子月的头，安抚着笑了笑，“我的傻妹妹，不要再哭了，你看你眼睛都有些肿了。”
听到凌昊麒的承诺，凌子月也放下心来，想到自己刚才不由分说的打了凌昊麒一巴掌，顿时脸上火辣辣的，跟轩辕墨和凌昊麒说了一声就带着两个贴身宫女回寝宫换衣服。
现在就剩下轩辕墨和凌昊麒还留在原地。
“换身衣服？”轩辕墨看了看身上还在滴水的凌昊麒。
“不用麻烦。”凌昊麒摇头拒绝了，他双手抬起，引动真气至丹田处，火热的感觉从丹田处向四周散开，淡淡的白雾从他身上浮起，没一会儿衣料就被蒸干了。
“我应该表扬你厉害吗？”轩辕墨轻笑地慢慢地走到潭边，蹲下身子，伸出手，用指尖感受那潭水的冰凉，“这潭水就能让你冷静下来？”
“暂时吧！”凌昊麒收回了功力走到轩辕墨旁边，“小墨，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会再次回到战场上吧。看不见他，对我来说应该是好事。你可要好好保护月儿。”
“你和轩辕臸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你今日是从傲龙殿出来的。”听了这话，轩辕墨皱了皱眉，抬眼瞥了一下听到他的话怔了怔的凌昊麒，又把目光投向潭面。
“小墨厉害了嘛，傲龙殿附近都有你的人，看来这宫中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握之下。”凌昊麒知道他这个小侄子从小的懂事成熟，有着成年人行事的手腕，能做到连皇帝寝宫都监视，真让人不敢相信他现在还只是个孩子。
“我才没有那闲心监视那么多人。”轩辕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外公传话说你昨夜未归，我让影四去在宫中寻你，恰巧看见你从傲龙殿的窗户中跳了出来，衣衫不整！”
听到轩辕墨加重读音的后几个字，凌昊麒一张俊脸也不禁红了红，他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小墨你才五岁！”
“我只是把影四的话重复了一遍，有意见向他提。”轩辕墨将手指更深入潭水中，来回滑动制造处一条条水纹，“别岔开话题，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他想让我脱离凌家。”凌昊麒只说了前半句，让他杀爹的事他可不敢告诉轩辕墨，说不准小侄子一个不高兴就开始找皇帝的麻烦。
“给了你多少好处？”轩辕墨知道轩辕臸的要求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他也不戳破，继续问道。
“光是甜头我就快受不住了。”凌昊麒叹了口气，轩辕臸对他的影响之大，光是一个吻他就觉得置身火海，好在潭水够冷，心也够冷。
收回泡在潭水中的手，无奈的发现凌昊麒捂着自己的嘴唇发愣，心中已经了然，这个轩辕臸真是很好的一招啊，对舅舅来说是个致命诱惑，却也是致命伤害。
发现自己在发呆的凌昊麒立刻回过神，在自己侄儿面前像这种事情到失神真是太不应该了，见轩辕墨没说什么，凌昊麒开口道：“小墨，想听听我和他之间的故事吗？”
轩辕墨站起身，面前凌昊麒双手环胸，“若是说出来你觉得心里舒服些的话，听听也无妨。”
凌昊麒伸手在轩辕墨的脑袋上揉了揉，用着怀念的口吻叙述起他和他的故事。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轩辕臸的时候他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的他睿智、勇敢、学识精湛，连当时被称为才子的我都比不过他。那时候的他特别爱笑，让人看了都会觉得十分开心。”
“现在的他也一样爱笑，可是却是让人感到透骨的冷意，总是不怀好意。”
“小墨！你听我说完。”凌昊麒有些头痛的看着对轩辕臸嗤之以鼻的轩辕墨，后者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不会再打断，让他继续说下去，“那年他开始代先帝监国，开始发展他的抱负，开创他的王朝。他对我说，他想让我做他的将军，帮他守护大昭山河。我同意了，而且从那天开始我就努力学习兵法，学习武功，学习如何领兵上阵杀敌，只想着有一天可以真正的成为他的将军，为他征战四方，保卫大昭山河。”
蓦地，凌昊麒想到了什么，突然握紧了双拳，冰冷的杀气弥漫开来，仔细感受下，竟发现了自责。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轩辕墨皱了皱眉，没有什么动作，等待凌昊麒继续说下去。
“可是有一天，原本美好的一切全部破灭了。那日，先皇传召我，问了些他的一些状况，可是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也感到奇怪，实在受不了心中的那份恐慌后，我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向着我心心念念的东宫走去。可是当我到达东宫的时候发现东宫的侍从全部都被人遣走，整个东宫空荡荡，我知道出事了。飞奔如火般奔进寝宫，却看见他躺在一堆破破烂烂的衣衫之中。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迹，□□更是惨不忍睹。当时的他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一样被丢弃在那里。我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我跪在他的面前，根本不敢触碰他满是伤痕的身体，那时的我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杀了那个如此对待他的禽兽。相较于我的反应，他却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他让我服侍他沐浴更衣上药，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任何表情。直到我把他放在了床上，他才出声说出了我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事。”
“昊麒，你喜欢我是不是？”一直没有焦点的眸子对上凌昊麒的双眼。
“殿下，我……你……”被说中心事凌昊麒明显有些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果然。”轩辕臸轻笑一声，伸出手臂勾住凌昊麒的脖子迫使他不得不与他脸对脸，“你知道么，皇兄今天告诉我的，不光你喜欢我，他也很喜欢我，想要把我得到手。”说话间他莞尔一笑，似在挑逗，可那双眼睛中不再有了感情，“皇兄还告诉我，父皇他真正重视的是皇兄，让我当太子只是想把我放在风尖上替皇兄挡掉一切风险。他说我只是父皇的利用的工具。骗我，他们全部都在骗我。只有我一个人傻傻的蒙在鼓里，只有我傻傻的以为他们是爱护我的，是心疼我的！哈哈哈——都是骗子，全部都是骗子！”
癫狂乃至有些刺耳的笑声听的凌昊麒心都碎了，他不再顾忌什么，紧紧地抱住那伤痕累累的人儿，在他的耳边一遍遍的说道：“殿下，我不会骗你，永远都不会骗你，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是嘛！”狂笑过后的轩辕臸神情有些狰狞，那双原本会笑得眼眸中燃烧器另一种火焰，“父皇不是想把皇位传给皇兄，我偏偏不如他的意。昊麒，我要拿把椅子，你会为我夺来吗？”
“殿下想要什么，我一定会为殿下做到。”松开轩辕臸，凌昊麒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喉咙处，把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他，“我凌昊麒的命是属于殿下的。”
“我知道对于他来说一天之内被他最尊敬的父皇，最依赖的皇兄背叛是多么大的打击。我认为我可以成为他的支柱，可以化解他的伤痛，可是我错了，他封锁了自己的心，不再相信任何人。他变得冷酷无情，手段毒辣，仅仅两年，他就坐上了皇位，成为了九五之尊。然而无论我为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再试着相信了。”
“我说他为何对皇位如此执着，原来是因为这件事。皇族，果然是最肮脏的。”轩辕墨没有想过轩辕臸经历过这些，怪不得他的性格如此扭曲。
“这几年，我跟在他身边，把他的变化全部看在眼里，我却没有任何办法。我常常想，当时，如果我陪在他的身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自责、懊悔满满的充斥着凌昊麒的心。当时若是早点发觉先帝的召见是多么的不寻常，他心爱的殿下就不会受到这种伤害了，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舅舅，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为他做到如此。”轩辕墨长叹一口气，他好像真的没有办法把他的舅舅从那片泥潭中拉出来了。如此用情，任谁都为之动容。
“小墨，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是个可怜之人，我希望你和月儿别那么仇视他，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你父皇。”凌昊麒低头看着轩辕墨，语气中带着一些恳求。
“我尽量。”轩辕墨别开凌昊麒的目光，看向远处。清风吹过，扬起这对舅侄的头发，吹散些这浓重的气氛。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皇家辛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