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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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你说我哥在万花谷？”
叶倾风听江隐那么说时，对方正在移动房间里的那唯一的一个红木书柜，他将书柜移开之后出现了一扇暗门。江隐对着叶倾风点了点头才伸手将暗门打开，露出门口面的那道延绵至地下的台阶。
原本叶倾风对江隐为何要绕来昆仑引开恶人百思不得其解，等到了这里才明白他为何要来昆仑。原来是长乐坊以西有一处破旧的房屋，早年他偶然发现这处暗道，暗道延绵不绝非常长，而另一边的出口通往了龙门红衣教的地盘血衣魔鬼城，可能是早年红衣教探子的住处。
而长乐坊布满了恶人谷的眼线，自然会跟着他们寻到这里来，一个候在外头看他们何时出来，另一个人再去冰血岗通知情报。冰血岗离这里并不远，很快就能策马赶到，好在他们出来时杀个措手不及。
虽然如此，叶倾风还是思考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去了暗道，但是一直没出来他们会不会冲进来寻人。却听江隐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叶倾风才深刻觉得自己其实在江湖混的并不那么久，怎么也不想起其实是自己智商有限的这个事实。
如果恶蛟双钩死了的消息传到恶人谷，而江隐斩影剑无活人谷内人人都知道，加一个在云湖天池中与江隐比剑过了百来十招的叶倾风，两人加起来怎么都是棘手。江隐向来有谋有略，从未做过吃亏的事情，恶人谷的人在他手里栽了多少跟头怎么可能贸然闯进。
要说最差的结果吧，大约就是恶人谷的人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个干净。
不过凑巧这就是江隐想要的。
“他怎么会跑去万花谷……”
叶倾风皱着眉喃喃自语，江隐将他引进来之后，自己把书柜移回了原位，然后再把暗门关上后点燃了火把。
他自顾自地走在前面，道：“他还疑惑你为何去浩气盟。”
“也是……多少年没见了。”
叶倾风垂下眼，火把的光辉落在他低垂着的细长睫毛上，如同渡了金。
当年叶凝剑一声不吭离开藏剑山庄，倒也是叶倾风预料之中的事情，原本他在藏剑山庄就不讨喜，完全没有西湖藏剑君子之意。生性懒怠又随便，大约庄里也就叶倾风能跟他说上几句话，小时候更是恶作剧接二连三的来，还嘲笑叶倾风是个哭包。后来长大了一些他随自己的师父去攻打了荻花后山，在夺了赤霁转魄两把神兵的时候，不知为何忽然发疯抢走师父手里的赤霁转魄杀了自己的师父，人最后是被叶倾风吼醒的，此事过后藏剑山庄弟子更是疏远叶凝剑，叶凝剑是个武学奇葩也是当时才体现出来的，可惜他有疯病，就怕他哪天发作乱杀人。
在回到藏剑山庄后的一年，叶凝剑千求百求求来一个去纯阳宫送信的活儿，带走了赤霁和转魄，一走就从未回来过。
而叶倾风过于幼小，藏剑山庄的人又对叶凝剑敬谢不敏，甚至觉得此人可有可无，等到叶倾风年过双十，才有机会出庄寻找叶凝剑。而叶凝剑这个名字早就在藏剑山庄中被抹杀了，唯独只有叶倾风或许还记得。
当年荻花后山叶凝剑弑师一事藏剑山庄只有几人知道，对此事都三缄其口。叶凝剑的疯病被叶倾风一吼就吼没了，后来也找万花谷的大夫来看过，都查不出原因来。之后发没发过病就不知道了，大约也只有在外头的叶凝剑自己知道。
而叶倾风在外漂泊的五年之中，虽然有藏剑山庄这巨大的靠山护佑着他，或许让他过的比其他人好上那么一些，但是五年之中，他就未曾寻觅到任何有关叶凝剑的踪迹。
小时候叶凝剑就有太多的鬼点子，想着法子寻他人的开心恶作剧，还吐槽叶倾风哭起来就跟女孩子家似的。他从小就天资聪颖，不管是文或武都皆是可造之材——即使这样也改不了庄内人对他的避让三舍，连叶倾风都不知其中到底是为什么。所以，五年之中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也却是在叶倾风意料之中，他看的坦然便想着叶凝剑毕竟有自己的活法。
倒是江隐，还真的是意料之外，在江隐处得知叶凝剑的踪迹，也是意料之外。
过道阴暗而潮湿，时不时脚下便有老鼠虫类窜过，江隐手里的火把照不到边际，叶倾风也不知这暗道到底有多长多深。他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发呆了许久，眼见江隐都走出了很远，火把的光辉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江隐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举着火把看着叶倾风，也不说话，似乎是在等他回神跟上来。
叶倾风半天才恍然想起现在并不是思考问题的时候，急忙三步两步跳下去。离江隐约莫还有五步台阶的地方，道士忽然伸出了自己另一只手，叶倾风愣了愣猛地收住脚步，险些撞上他。
“别跟丢了。”他定定的看着他，手依旧保持着向他伸着的姿势，叶倾风眨了眨眼，于是抬手牵住了他的手。
江隐的手指有些冰凉，但是手心微微发烫，他甚至细心地刻意放慢脚步等身后的藏剑一起走。
“对了，”叶倾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摸了摸自己的后腰，没背着重剑空空荡荡的有些不太习惯，“你为什么不让我带重剑反而要把它留在龙门？”
暗道延绵至地下，没多久他们就踩上了人工开凿过的平地，暗道还算比较开拓，只是有些阴冷潮湿，唯独靠江隐手里的火把照明。
“有些地方大约只容许一个地方走过，而且比较低矮……”江隐顿了顿，回头瞟了叶倾风背后一眼，“……大概你背着重剑过去会卡住。”
叶倾风听完之后一脸窘迫，身为藏剑两把轻重剑是必备的，但是确实很多时候比较碍事。
两人在暗道里走走停停，黑暗中分不清白昼黑夜，倒也有的时间休息。暗道中多有不同的道路通往不同的地方，江隐说当年也是偶然才发觉的，大约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怎么走出去了。最后在两人终于离开暗道，到达龙门荒漠血衣魔鬼城时，叶倾风问江隐之后要去哪里，他说去万花谷时，昆仑那些按兵不动等候了两日的恶人终于按捺不住，又顾忌江隐和叶倾风，于是只好一把火将那间房子烧了个干净。
在江隐和叶倾风赶到长安的时候，那把火烧光了那间房子，在火熄灭之后恶人冰血岗的派人搜查，烧后的房屋，别说是人的尸骨了了，连衣物上应该有的佩饰和他们的剑都未发现。
而恶人对江隐的踪迹，算是再一次断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