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香》何以乐天

66、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凌晨时分，日军步兵在浪人的掩护下前进，遭到中方警察例行询问，当浪人辩解时，其后的步兵突然开枪。4名警察迅速进入掩体还击，康安保卫战正式爆发。
　　顾渠青同霍思辛等一众高级将领开了紧急军情研讨会议。会上霍思辛要求按兵不动，顾渠青表示赞同。他现在又怎么可以轻举妄动，他要看清一些，再等一下，审时度势，方可进击。
　　然而敌人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七月，日机从停泊在康安港口上的“能登吕”号航空母舰上起飞轰炸永安边界。
　　八月，康安成驻军守将屡次要求永安方面增兵。康安满城遥望，等来的却是日本援军抵达上海，有巡洋舰4艘、驱逐舰4艘、航空母舰2艘及海军陆战队7000余人。
　　九月，康安保卫战激励全国，后方官兵纷纷请缨抗战，而彼时苏红党在后方蠢蠢欲动，发着这“国难财”。顾渠青于是迟迟不肯发兵支援前线，而是把精力集中在后方对抗苏红党。
　　十月，全国上下一片声讨顾渠青的声音，顾渠青被迫调淮北军的支部到康安前线。
　　十一月，日本军舰从长江上炮轰永京。青岚政府宣布迁往墨阳。
　　顾渠青把高宛绮送上了飞往墨阳的飞机，高宛绮回首永京，繁华依旧，人事全非。每个人的脸上都神情惨淡，顾渠青搂了一下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他神色肃穆立在秋风中，她回过头，神色十分的苍异却又坚定。
　　“我等你。”
　　“宛绮，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记住，我只是为了这个国家。”
　　高宛绮点点头，晶莹的泪水打湿在上等水滑的纯黑狐裘上，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向顾渠青扬了扬手转身上了飞机。
　　十二月，顾渠青同霍思辛飞往前线。
　　此时战事扩大，日军四易主帅，指挥官由海军少将改由海军中将任，最后以陆军大将，前陆军大臣担任；数度增兵后日方最后投入兵力超过三个师团七万人；并兼以海空军、战车助战。情势一片危惶。
　　中央军正式宣战。
　　就在这样的形势之下，高宛绮同顾渠青分隔两地。她所飞往的墨阳，此时仍旧潜藏在一片宁静安逸之中，晨曦的阳光个整个城市笼罩上一层薄薄的柔纱，高宛绮从飞机上望下去，心中说不清的感概。
　　墨阳的驻军司令王仁是个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的男人，带着一副圆框眼镜，整个人看着似乎更像一个教书先生。
　　他话不多，嗓音也极为低沉。见了高宛绮一行人，只不卑不亢地道：
　　“在下墨阳驻军总司令王仁，见过委员长夫人！”
　　高宛绮微微颔首，脸上是城市化的笑容。晚上自然是一轮接风洗尘的宴席，但规格并不铺张，来的却都是些墨阳城极为重要的人。高宛绮旁晚打扮好就出门坐车赶往会场，她在车上经过墨阳城的大街小巷，穿梭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在车里，看着车外寻常百姓的生活，想起自己现在仓皇如此，也不觉悲从中来。她向来是极爱繁华的女子，最受不得凄凉的感受。她摇开窗户探头向外看，却见车子左前方样子恩喧哗声，而后又无数的人似乎像她缩在的车子扑过来。
　　鸡蛋、菜叶，还有文人手中的笔墨纸砚纷纷向她的座驾砸来。高宛绮一阵心慌搞不清状况。她定了定神，却见前方开道的卫兵已经向她走来，隔着窗户，挡着身后源源不断砸过来的东西一边向高宛绮解释：
　　“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夫人——方才车子开到一处，正有人在演讲，声讨委员长呢。我们侍卫长就怒了，而后就发生了这样的状况。”
　　高宛绮皱着眉沉思了片刻才淡淡道：
　　“走，冲过去。”
　　“是！”
　　高宛绮施施然地坐在车里，越过分闹的激越的人群。她摇摇头叹息一声，苦笑不语。
　　她只觉得无需要解释，即使解释了，又有何用？这天底下谁会体贴谁的难处，况且是这自身难保的关头。
　　人群中有人看着这车队浩浩荡荡过境，心头若有所思。
　　高宛绮来到会场的时候依旧气派登场。她毫不慌乱地下车，又整理了一下仪容，被簇拥着向王仁为首的墨阳军政名流走过去。
　　在场的人无不被她的雍容气度所征服。高宛绮见过王仁，又热切地去拉王夫人的手。
　　“这位定是王夫人了，以后大家姊妹相处，可要多多往来才好。”
　　王夫人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连忙点头应是。
　　“ 夫人这是什么话，我若能为夫人解闷自然十分荣幸，怎么有不往来的道理！”
　　两个女人聚在一起咯洛地笑着，一边走进了会场。
　　王夫人果然是安排得极为周到的，她腾出了一座挨在自己府邸后的西式宅院作为高宛绮的住所，其余跟来的文武也各有安排，卫兵在宅院前严加把守。王仁怕有人打扰到高宛绮，又一夜之间从墨阳河边移来二百棵大树植在大宅旁，把宅院遮盖得严严实实。
　　高宛绮对王仁夫妇也非常感激，她的心虽依旧不安，但总算离开了是非之地，她终于闲了下来，偶尔就收到从永安转过来的安承熙从外国寄给他的信还有一些小礼物，那些东西她虽然都是随手可得，但还是从心里感到十分欢喜，一时间竟然忘了局势的纷乱危惶，也忘记了在前线日夜煎熬的顾渠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