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香》何以乐天

52、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庄鸿铭此次回国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这时候恰逢顾渠青任期的结束，而全国上下四处一片涌动，庄鸿铭正是乘着这个好势头扬帆回国，顾渠青在积劳成疾之下病倒了。
　　他这日第一次同庄鸿铭正面交锋，回到府中则感染了伤寒。但他并没有告诉高宛绮，只交代这几天分房睡，说是要处理公务来着。高宛绮心中也并没有疑惑，只是每日看电影到了很晚，她现在不用迁就顾渠青早睡的习惯，便日日玩到了通宵，直到终于有了希望睡意，这才摸着黑回了房，几乎每一夜，她抬头的时候仍能看见前顾渠青的办公室里亮着微黄的灯光。
　　她轻轻叹气，日益感受到情势的严峻。顾渠青这一日却发现桌面上多了一碗药，他问左右是谁送来的，下人互相一瞧，都说是夫人派人送来的，碗底下还压着张情意绵绵的纸条。
　　“快好起来吧，一个人睡一间房总是空落落的。”
　　顾渠青不由自主地抿唇笑了起来，他望向后楼那边，房间仍然亮着，他是多么想过去，无奈只怕一旦过去了就会动了自己的欲念，他笑笑，高宛绮毕竟是外国长大的，遣词造句如此生僻却偏偏有了这诱惑的效果。
　　他也没多想便把那药喝了进去，连续几万，自觉得病果然好了很多。这一日也同往常一样批阅公务，他故意不在平常的时间沐浴，只盼高宛绮差人送药来，他满心欢喜地等着，不一会果然见一个鬼祟的人影在门边犹豫不前。
　　“进来吧！”
　　那身影听罢一沉，转过头想要走，却被顾渠青抢着迈步走出来揪住了衣领。
　　“你是谁！”
　　“啊——我——乓啷”
　　顾渠青迎着灯光，这才看清是个妇人，手中的药洒了一地，一脸惊慌的神色。
　　“是你？”
　　那女子点点头，又低下头。
　　“跟我进来！”
　　顾渠青怎么也想不到，多年以后，他会在自己的府邸里从见自己的原配夫人毛氏。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一直在夫人房里做事。”
　　顾渠青听后只觉得浑身发抖，荒谬可笑。他站起来在窗边来回踱步思索，良久才道：
　　“那这药，也不是夫人的意思咯？”
　　“嗯，是我自己的意思........”
　　“哈哈哈——你还回来做什么！”
　　“我就是......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我想帮你........”
　　“毛新兰！你这是帮我吗？你这是想置我于死地啊！”
　　“我........”毛氏一年委屈难言，她看着顾渠青恼羞成怒扭曲了的脸，心里一慌，也不知道怎么辩驳，只习惯性地三步并作两步跪在了他跟前。
　　“你给我滚！别在出现我视线范围之内！”
　　“可我.........”毛新兰还想说什么，顾渠青此时却转过身，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地道：
　　“儿子现在在苏红那处，不过你不必担心他，过几年他学成我就接他回来。你还是回乡下，好好守着宗庙，好好侍奉长幼，我从今后每年都会拨钱回去，那你也休说我薄情了。”
　　毛新兰一一点头回应，泪水虽是哗啦啦流，一边也告辞了。
　　顾渠青被这已闹，早就没有睡意，心中一阵闷气，他只觉得家事国事昏杂，他忽然就有一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想到这里一阵腥甜便涌上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