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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悉尼魅影踏歌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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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着划下最后一个音符,炫彩的乐章戛然而止,震撼还在灵魂之上盘旋,萦绕出陌生的刺激感。心中的那份震撼道不清说不明,只得用力地鼓掌,将它宣泄。
机械地收好小提琴,面带优雅而又不失热情的礼貌性的笑容,谢幕。目光不知落向何处,只是在一片黑压压之中无处可以安歇自己而已。
“倾。”助手唰地拉开门,里面空无一人。空荡荡的房间里,低调而奢华的晚礼服搭在沙发上,稀稀落落。梳妆镜前的机票依旧安安静静地躺落在那里。沙发上的小提琴被带走了,连带着少许有关她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那张机票——飞回东京的机票。
乘上前往大堡礁的列车,深夜的雾气笼罩了前方不知名的旅途。
“迹部君,倾她先离开了,但是没有会东京。”助手是极冷静的人,更何况他和阿倾已相识多年,从小一起在中国长大,用青梅竹马这个词来形容两人的关系一点也不为过。在他的认识里,这不像会是阿倾做出来的事,但是事实上也已经发生了,“她来澳大利亚之前,曾受过什么刺激吗?”
“很抱歉,会发生这件事,但是这件事没人会愿意发生,所以请你冷静点好吗?你认为作为她青梅竹马的我会不着急吗?我会派人去找的,但是也请你能够去调查之前的事可以吗?谢谢合作。”不待迹部作出任何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的眼镜,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又盯着桌上的那张机票,手机轻叩手机,许久宛如叹息的声音,“是那个让你念念不忘的美人吗?一边是歌迷大众,一边是姑控,阿倾,你还真是会折腾我啊。”
苍茫的暮色里,一束刺目的光亮冲出了雾气,直直地打落在远方。列车迅速地驶过,掠起的落叶漂浮在冰冷的空气里,打着转儿,才悠悠地落到树根下。
已至深夜却仍毫无睡意。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桌面上一杯澄澈的说映射出苍白的脸色,礼貌而疏离的面容,陌生得仿佛不认识自己。车厢内寂静得只有偶尔隐约听到的列车前行的声音,浑厚沉重而刺耳。
广播里的女声麻木地陈述着一成不变的内容。她的目的地已经到达。
走出车站,路上的灯孤零零地站立在街头,忽闪忽闪的灯光,映照出行人惨白的脸,像极了午夜幽灵在街头飘荡,寻找着安息之所。
漫不经心地在路边上走着,无意撞入视线的银光星星点点。
墨色的天空拢怀着闪烁着的光亮,透明的海洋里,艳丽的珊瑚随着波纹荡漾开去,像是一眼望不尽的深渊,动荡了平静的水镜。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因为小景的缘故呢。那么骄傲的人,当时怎么就肯放弃宝贵的训练时间去完成一幅本就不应该由他完成的画呢?
倚在透明的玻璃上,映出自己清晰的轮廓。背后炙热的温度借由着冰冷的玻璃传送过来。她是见过他的,在一次迹部的比赛中,她见过他。
她现在正在拍摄一组宣传照,为她在几个月之后的在悉尼举办的音乐会所准备的。原定搭档是迹部,可是迹部在拍摄之前借了个电话就离开了,然后便是迹部让这个少年前来完成这组宣传照,她还以为是会是忍足代替迹部呢。
为什么他会愿意,这是她从未想通过的事。
原本以为拍摄期间总会出现点大大小小的摩擦,只是没有想到会是意料之外的格外顺利。也许是两人的气场意外的合拍吧。
迟疑着,握着两杯柚子蜂蜜茶,犹豫着是否要将其中一杯给他。于情于理都该是这样的,只是......这样会不会显得有点尴尬,毕竟,他与她不是相熟的,更何况他是被临时拉过来的。而且,他虽然依旧微笑着,但总觉着他不开心。
虽说是这样,但......还是试一下会比较好吧。
缓缓地将柚子蜂蜜茶递到幸村面前,露出温和的笑容,“今天辛苦你了。”
顺着骨节分明、纤细的手指握住的杯子往上,是像冬日里旭阳般温暖的笑容。幸村伸出的手只是微微一迟疑,便接过了柚子茶,他看得出刚刚阿倾有想缩回手的想法。还温着的杯子立即温暖了手心,“不客气,同样感谢你的柚子茶。”
“我对于小景给你造成的麻烦表示抱歉,毕竟这件麻烦你的事情的根源是我,是我才给你带来了麻烦。”牵强的一笑,似乎有些找不到话题而带来的尴尬感,气氛有些冷凝。
“即使给我造成的麻烦的根源是你,但道歉也应该是迹部不是吗?毕竟我是接受了他的请求的。”礼貌而疏离的回答。
“那么,真是抱歉了。”伸回在空中维持一个姿势许久而手臂开始僵硬的手。
指腹碰触到的温热还弥散着酸涩的气息,这其实没什么的,马上就会过去的。其实,像这样的事情,已经遇到很多了,不是吗?暗暗告诫自己,口腔忍不住地泛酸。
背靠背的碰触,没有多余的修饰,看上去是一片温馨,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在那伪装之下是亲密的陌生感,熟悉而疏离。
她开始有些埋怨迹部了。怎么就怎么巧呢,而且为什么会让幸村代替他,而不是忍足呢。他怎么就找了个这么难相处的人呢?而且他竟然把她一个人单独留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只是等到,拍摄到最后的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迹部会找上幸村。她一直都没留意到拍摄的一个部分就是男主角要为阿倾画一幅她从未注意过的画。
那是一幅极美的画。浅淡的颜色,却将阿倾那种隐藏的美很好的表现了出来,尤其是那种淡淡的忧伤,微甜而又令人心疼。
拍摄中最出彩的大概除了之前的,就是幸村为阿倾作画了,专注的神情,偶尔的对视偏是一眼万年。
她想,她是能够明白迹部为什么会让幸村来代替他了,连这么严苛的摄影师和导演都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那么,她也就不怪他了,毕竟能让他将她单独留在这里的事情一定是严重到一定程度了,否则就像他的竹马说的那样“迹部这个姑控,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让你受到半点损伤的”怎么会舍得让她单独留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