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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又、又、又尿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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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我安心得似乎太早了一点,当我睡到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时候,被脸上一阵又一阵的舔舐给弄醒了。虽然作为一个婴儿,哪怕是有些怪异的婴儿,我也暂时还做不了美梦,所以也不存在在睡梦中被弄醒的痛苦,可是从纯粹的睡眠中被弄醒也很烦啊,难道不知道小婴儿在睡眠中是要努力长身体的吗,这是一件大事啊!
还没睡醒就开始腹诽的我在嫩嫩的小脖子卡在阿豹的尖牙中的时候才彻底醒过来,难道它还是决定吃了我吗,呜呜……在我还没来得及想出自救的办法的时候,当然事实上我也想不出,阿豹叼着我离开一小段距离之后又把我放下了。呼!真是好险啊,真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尖利的牙齿,那么嫩嫩的脖子,它竟然皮都没擦破就把我叼着走了这么远。
我努力地转动脖子,把脸转过去想看看它在干嘛,为什么把我叼走。结果我宁愿我没转过头去,因为我看到它又用嘴在我刚刚躺着的地方叼起了一些东西,湿漉漉的干草,然后转身向洞外走去。都不用我现在还相当小的大脑思考我就明白了这些水的来源,时隔差不多二十年没想到我竟然又尿床了,而且还尿在了阿豹的床上,还要害人家换床单,呜呜,阿豹真是好人啊,不过,它应该不会回来就把这么麻烦的我吃掉吧。
正乱想着,阿豹已经又走了回来,对我低下脑袋,然后长大嘴巴,露出锋利的牙齿,再次把我叼起放到了新铺了干草的地方,然后躺在我身侧,用尾巴圈着我继续睡觉,不过也偏着头对着我低低地吼叫了几声。虽然声音很低,甚至有些像呢喃了些什么,我还是聪明地把它理解成了对我不要随便尿床的劝告。
确实不能再尿湿阿豹的床了,我很郑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也就不敢再睡得那么实了,心里记挂着这件事情。不过,显然我是一个对于比较缺乏婴儿常识和经验的婴儿,首先,婴儿还很弱小,这个弱小在这里突出表现在虽然我一直对自己说不要睡得太实了,不要尿床,可是我的精神力不足以支撑我做这么高难度的脑力劳动,所以过不了多久我就又睡着了,而且睡得相当得实,是靠阿豹用爪子把我翻来覆去才弄醒。其次,婴儿还不能做出憋尿这么有难度的动作,所以即便我是醒着的,我还摆脱不了尿床这个悲剧。
总之的总之,就是我又,又,又……尿床了,之所以用这么多的又字,只是一个写实的做法,因为我确实又无数次地做了这件丢脸的事。很多次都是发生在睡眠状态下,也有不少次是在我清醒时发生的,我明明显显地感觉到要尿尿了,可是还没等我对阿豹示意,我的身体已经完成了尿尿这个动作,并且造成了尿尿之后的结果,阿豹床上的干草又湿得会滴水了。我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没有这样疯狂便便吧,至少到目前为止的几个小时里我还没有做这件事。我想之所以我尿得这么频繁,肯定是喝了那么多羊奶的原因,早知道就少喝点了。
我不得不再感叹一下阿豹的善良,直到我又被叼走了一段比原来几次都要远的距离,也就是到了山洞的门口,而且被阿豹独自留在了那里之后。我想它也许在给床换了这么多次干草之后是得出了类似于我是个漏水的家伙之类的结论吧,所以把我丢到洞门口晾干一下。呜呜……虽然我应该为它没有决定吃掉我,而是把我丢外面自生自灭而对它心存感激的,可是我可怜的嫩嫩的小身子被放在凉凉的,还有点不平的地上,真是很不舒服啊!于是开始在心里骂这个前不久还让我感恩戴德的家伙来分散注意力,让自己舒服点。事实上阿豹的这个决定对它来说还真是百利无一害的,简直是眼不见为净了。可是不用多久我就感觉到光溜溜的屁屁下湿湿的了,因为沾到地上的泥土,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我努力地试图挪动自己的身体,不想躺在自己的尿尿上,当然结果是未遂。正当我还抱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念头努力着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现一种对于此时的我相当恐怖的生物——蚯蚓。虽然没听说蚯蚓吃小孩,可是一想到它挨到身上那种凉凉、湿湿、滑滑的感觉,我就止不住开始打寒颤。呜呜……不要啊,一想到我的尿尿可能把土里可能存在的蚯蚓逼到地上来,更有可能是在我身边或者身上的时候,我发出了出生以来的最强音“哇……哇……”一下子就哭得惊天动地了,也成功地把阿豹哭了出来。
阿豹显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欲绝,不过好在跑到我面前后只看了我一眼,没多犹豫就把我叼回了它的床上,也就是被我反复尿湿过的干草铺好的地面上。我在它的牙缝间有些刹不住车地抽咽着,一面担心我这么抽啊抽的会不会让我脆弱的血管不小心被尖牙划破了,所以试图控制一下,一面发愁着阿豹是不是很快又要把我丢出去了,因为很明显我还会继续我的尿床生涯。
被放到干草床上后,我只能努力地睁着还红通通的眼睛,让自己不要睡着,好在尿意来临时早作准备。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对蚯蚓的恐惧战胜了我对睡眠的渴望,我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向阿豹做出了要去尿尿的请求,但是我显然高估了双方交流的能力。于是在我咿咿呀呀加指手画脚地向它表示要到洞外方便方便的过程中,在阿豹甩着它健美的尾巴在我面前来回走动间或拿头蹭蹭我的过程中,我又华丽丽地尿了。
我扁了扁嘴,感受到身下传来的湿意,我只能在心里偷偷叹口气,无力地默默忏悔,这个……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怕怕地看向正拿着他的大脑袋往我身上蹭的阿豹,似乎感觉它的动作僵硬了一下,肯定也发现我做的好事。难道它以为我之前的动作是在跟它玩耍吗?呜呜……天地良心,我真没这个意思啊……真是个不美丽的错误!
在我心里正腹诽着的时候,我的脖子又落入了阿豹的嘴里,唉,难道我又要去睡洞口了吗?呜呜……臭阿豹,害我尿床还怪我……呜呜……在我的呜呜咽咽中,我已经被放到了离床不远的地上,然后阿豹自行整理床铺去了。我眨眨眼,表示疑惑,难道不是要把我丢洞口吗?事实上,阿豹真是只好阿豹啊,虽然我也意识到自己对于它的评价转化的似乎快了一点,但事实的确是如此,因为我又被移到了重新铺好干草的床上,阿豹只舔了舔我嫩嫩的小脸蛋就躺在我身旁,用尾巴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哄我睡觉了。
看了看我光溜溜的小脑袋旁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明显很大的阿豹的头,突然觉得有点想哭,阿豹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哪怕我怕不停地弄湿它的床,给它惹麻烦,对它却没有什么帮助,它也会对我这么好吗?呜呜……好喜欢它哦,可是如果它饿了,又刚好不想出去打猎,会不会拿我塞个牙缝啊?或者终于觉得不能再忍受我这个麻烦鬼的时候,会不会张开它的大嘴,狠狠咬我一口啊?呜呜……它不会的吧,被吃的话一定会很痛吧,呜呜……我不要啊……
突然阿豹猛然睁开了闭着的眼睛,在我背上缓缓移动的尾巴也僵硬了一下,吓得我连想哭的感觉都消失了,这才意识到原来我想七想八的时候,竟然把我的小魔爪伸向了阿豹一直微微颤动的鼻子旁的胡须,这时我的手还很笨拙地揪着其中的几根。赶紧地松开了手,有些怕怕地看向阿豹,好在它意识到是我揪着它的胡须的时候,只微微张开了它的大嘴,摇了摇头,让我的小爪子离开它的胡须后又闭着眼睛开始假寐了,背上的尾巴也开始缓缓地摇动。
呼,我大大地呼出一口气,上帝啊,谢谢你又原谅了我再一次的找死的行为!被这一吓之后,我也没有精力再去为我的未来担忧了,在阿豹平缓的呼吸中,我也抽抽咽咽地慢慢睡去了……
在我的随时原地大小便中,阿豹似乎也慢慢养成了勤换干草的好习惯,除了偶尔对我或高或低地吼几声倒也没有其它行为,就连叼着我的动作也没有变得凶猛。当然作为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善良、勤劳的人,我是不可能忍受自己这种行为的,所以还是坚持不懈地和它沟通着我要去外面方便这个信息。终于在几天之后,给床铺换了无数次干草之后,我们的沟通初见成效,它开始明白,我要是咿咿呀呀鬼叫个不停,并且四肢乱动,努力往洞口方向挪就是要它叼着我出去的意思了。
别以为这样我的尿床生涯就结束了,只是减少了一些次数而已,据我的亲身体验,那绝对是很少的次数,因为我绝大多数的尿尿发生在睡觉当中,唉,尿着尿着也就习惯了,我是这样,阿豹更是这样。我只能在心里为阿豹默默祝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