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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宋凯文的番外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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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牢里呆了七年他们才找到机会把我弄出来,这七年里我的生活并不难过,上上下下都打点得妥妥当当,还有几个小喽罗供我使唤。可是,在里面的每一天我都是在煎熬中度过,不仅是因为失去了自由。在里面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我对她的思念也与日俱增。她说她是喜欢我的,她想跟我走,她那样对我我真高兴,甚至觉得那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可是她是不是在骗我呢?她以前就骗过我一次,她这个小骗子。我的行踪一向隐秘,如果不是她,谁会知道我在那里。但是,怎么可能是她,怎么会是她。
我刚进来不久,赵大来看我,他很自责,说没有坚持跟着我去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其实那次我是故意不想带他去的,他对我太过忠诚,我怕他会对她不好。赵大恨恨地说要去杀了那个女人为我报仇。我知道他说的是她,命令他不许去。他吃惊地看着我说,你还在护着那个女人,我们查过了,条子就是她带去的,不是她,少主你怎么可能落到现在这个田地。我心一痛,却还是告诉他,我没有护着她,只是想亲自报这个仇,我要亲手扭断她的脖子。赵大走后,我想着他的话,我真的会扭断她的脖子吗,那美丽的脖子。我仿佛又看到了她的眼睛,不,不会是她,我现在还能感觉到她痴痴的眼神,她那样看着我,一定不会背叛我的。如果真是她,那她就是世上最高明的骗子。
现在我出来了,我要去找她。老爹不让我去,他说既然我会栽在女人手里就不能这样一意孤行,让他们把她捉来随我处置就是了。我不同意,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想早点见到她,早点得到那个折磨了我七年的答案。
我悄悄来到中国,这次赵大一定要跟着我来,我也随他了。方琢之一定是得到了我要来的消息,把她保护得很好,我无法得手。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她教课的大学里,我乔装了混在人群中,没敢带赵大他们,他们的乔装功夫不如我,身上的气息和校园格格不入,一定会被她身边的人看出端倪。她在和学生说话,这么多年她竟一点变化也没有,看见她的霎那,我心里顿时平静了,好像问了这么多年的答案忽然不重要了,只要有她就好。
准备,布置,等待了将近一年才有这么一个机会。赵大把她带到我面前,他真是很恨她,手上的绳子绑得那么紧。她被蒙着眼,静静地站着,仿佛一点也不害怕。她怎么可以这样,背叛了我被我捉来不是应该害怕得发抖吗。我心里有气,粗鲁地把她手上的绳子割去,扯掉盖在她眼睛上的布。
她揉了揉手腕,就那么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我,眼中没有一点情绪,她这是什么意思!我冷哼一声: “怎么,见到我不吃惊吗?姓方的还真是厉害,我足足等了快一年才等到这个机会。这次你放心,我布了个局,方琢之的人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找到。”见她不答,又道:“你怎么一点也不变老,真是妖孽。见到我不是应该害怕吗。怎么不说话。”
看她这个样子我就生气,我一把扯破她的衣服,扔在地上。她终于有反应了,退后一步:“你要做什么?”
我冷笑:“终于肯说话了。不干什么,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该带的东西。”
“不是查过一遍了吗?”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
我又很没出息地有点心软,咬咬牙,我贴近她:“姓方的花样太多,我不放心。你最好乖乖配合,免得弄伤了你。”
我把她的衣服剥光,扔到外面,吩咐手下烧了。回转来见她一动不动地站着,闭着眼,咬着下唇,睫毛微微颤动,泪珠从雪白的脸上滚落下来。有一个词怎么说来着,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是不是说的就是她。
我把她搂在怀里,陶醉地抚摸着她的身体,吻了吻她的唇:“你怎么不求饶。”
她委屈地说:“你存心要羞辱我,求饶有用吗?”
我看到她脖子上挂的那串东西,心里的怨气忽然跑得无影无踪,摸了摸她挂的那个饰品叹气:“你还留着。。。”
她鼓着嘴把头扭到一边。
我放开她扔给她一套衣服:“穿好,我们要出发了。”
她默默地穿好衣服,跟着我。
方琢之的人来到好快,我刚准备上直升飞机就有手下汇报说有他们的踪迹了。我吩咐一声“赶紧走”。她一直默默地垂头坐在我身边,等我们下了直升飞机换上小飞机她还是那样。我最恨她那个样子了,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一样。我紧紧搂着她,在她耳旁小声说:“你怎么能还是这么美,你是不是妖精变的,看我一眼就能把我的魂勾走。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谁的劝也不听,你勾勾手指头我就来了。结果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招来警察,是不是你?你说,是不是你?”说着说着想到失去的七年自由,我就生起气来,用力摇着她。
“你自己心中已有个答案,我说有用吗?”
“有用,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不是我。”
我抓起她,用力将她甩向地上,怒火升腾:“你又骗我。”
她撞在飞机另一侧的椅子上。一定很疼吧,我见她半天不能动弹,慢慢才支撑着地板坐起来,揉了揉肩膀,就那么坐在地上。我听见她的呼吸有点异样,她在哭吗?我瞥着她,冷冷地说:“坐过来。”
她抬头看我一眼,没有动。
“要我说几遍?”
她扶着椅子慢慢站起来,犹豫地看我一眼,还是慢慢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坐在我身边。我握着她肩膀,恨恨地说:“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
她倒吸一口气:“疼。”
我瞟了眼她的肩膀,松开她,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她眼睛里含着泪水,有委屈有生气还有一点什么我看不懂。“怎么会是我?你居然认为是我!?你不知道,我,我。。。”她扭过头没说下去。
我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看着我,你什么?”
“我。。。我喜欢你呀。。。”她小声说,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她靠在我肩头抽泣:“我喜欢你,怎么会那么对你。。。”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喜欢我。。。我忽然又清醒过来,她不是在骗我吧,上次在西藏她也说喜欢我,结果她是怎么对我的。我粗声粗气地对她说:“不许哭!你给我说清楚。你上次也说喜欢我,结果呢?让我上你的大当吃你的大亏。这次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她朝我笑笑,软软地靠在我身上,手环着我的腰:“傻瓜,你还在记恨上次的事儿啊。”
我刚要发火,她手指按在我嘴上:“你先听我说。。。我没有骗你,上次说的也是真的。”
我冷笑:“你喜欢我都那样对我,不喜欢还不得把我杀了。。。”
她白我一眼:“什么杀不杀的,除了你谁会杀人。”
“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跟我走?”
她摇摇头,叹气:“你怎么从来没有从我的角度考虑过。我不能跟你走,不能过那种生活。虽然你答应我要变好,我也相信你,但是其他人不会放过你,你最终还是不会放弃。我跟你在一起,看着你每天去做那种事情,有人因为你死去,有人因为你家庭破裂,最难过的是成天要为你提心吊胆,怕你带着伤回来,怕你回不来。这样的日子我怎么过得下去,你真的要让我过那种日子吗?”她叹口气,继续说:“其实我心里也很难过,要把你放下,真的很难。。。”
我黯然,她说的有道理,她这样一个人,被家人保护得那么好,从来只见过真善美,像我过的那种生活恐怕只在小说里看过吧,说不定连这样的小说都没看过。我其实也舍不得她这样,可是我实在想让她在我身边,想得发狂。我叹口气:“这次不会了,不会有以前的那些了。”
“怎么?”
“我带着你隐居起来,经过这几年我也不想做了。”
“你还是想我跟着你?”
“我一直都想的。”
她有些疑惑:“你那几年来见我,都没有提过,我以为你已经。。。”
我苦笑:“你以为我不想,只不过那几年捉我的风声太紧,有些文件不知道怎么泄露出去了,搞得我很被动。我只能去见你,没有办法把你带走。本来想过了那阵风声紧的时候再行动,后来就。。。”
她小声嘟囔:“是这样。这么说那年即使我不去找你你也会来找我的。。。”又问:“那现在呢?现在没有人捉你吗?你是逃出来的吧,不是会有更多人捉你?”
我笑:“宋凯文已经死了,”
她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我。
“你放心,我现在是一个新的身份,不会有人捉我,除了。。。”我恨恨地想,哼,还有方琢之,紧咬着不放。我看着她的眼睛叹息,不过为了她,怎样也要试这一次的。我吻了吻她的唇,问:“为什么喜欢我。”
她白我一眼:“你可真是笨嗳。”
我笑:“快说。”
她叹息:“你不知道你这种人对我而言是致命的诱惑么。”
“你也是,你对我也是致命的诱惑。。。我们去加勒比海好不好,住在一个小岛上,每天懒洋洋地晒太阳,你呢,就画画,拉琴,我呢,就抓鱼,摸虾。。。还有,你还要给我生一个孩子。。。”
她咯咯笑着倒在我身上:“好是好,不过我还能生孩子吗。”
“当然能,怎么不能。”我看着她花一般的笑颜,紧紧搂着她便向她唇上吻去。她皱起眉头闷哼一声,我放开她:“怎么了?”
她嗔怪地看我一眼,轻轻抚摸着肩膀:“还不都怪你。”
我去解她的衣服,她脸红着躲开:“你干什么!?怎么可以在这里!?”
我好笑地看着她:“看看你的伤。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没,没什么。”
我凑近她耳边小声说:“当然不会在这里,还有人呢。”我看了看她的肩头,她的皮肤可真是嫩,只是那么一下就红肿了一片,擦去了一大块皮,现在血已经凝住了。以后我得小心点了,我随便一下她可能就受不住。我拿了急救包帮她擦药,她皱着眉头小声地吸气。我很心疼:“你是不是从来没受过伤?”
她朝我笑笑:“没关系,不疼的。”
“还说不疼,看你的脸皱得。”
她靠在我怀里:“我受过伤的,没有小伤,啊,有一次小伤,不过应该不算是伤吧。”
“那是什么?”
她的神色很是哀伤,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有一次,我的脚上磨了两个血泡。。。”
我看过摸过她的脚,已经没有一丝血泡的踪迹,也没有老茧。她可真是娇生惯养啊,全身的肌肤嫩白柔软,没有任何疤痕,除了心口的那个。
我吻了吻她,柔声问:“大伤呢?”
“有两次大的,差点死掉的那种。一次就是那次车祸,你知道的,还是你救的我呢。。。”
我笑:“你这样算不算以身相许。”
她撇嘴:“这么老的桥段。”
“还有一次呢?”
“还有一次是我十八还是十九岁那年,做了几个月的植物人,醒来后以前的事情就全忘了。”
“植物人?是车祸吗?”
她笑:“不是。说出来你可不许笑话我。。。是注射毒品过量。”
我大吃一惊,这个消息方琢之封锁得严,我根本就没有查到:“你居然碰过毒品!看来你从小就不老实嘛。”
她瞪我一眼。
“你后来戒了吗?”
她嗔道:“你和我呆在一起那么久,戒没戒你难道不知道吗。”她叹气:“所以我最讨厌毒品了,你现在知道了吧,我讨厌你做那个。”
“你可真够厉害的,我还没见人真正能戒掉呢,尤其是注射的。”
她很得意:“那是自然,我是谁呀。不然你也不会喜欢我对不对。”
我看着她笑。抱着她的感觉真好,知道她喜欢我,憧憬着我们的未来,那是我从来没有过过的安宁生活。
“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西南,从那里过边境,那边有人接应。”
“然后呢?”
“什么然后,然后我们就自由了,从那里转到东南亚再去南美。”
她叹息:“我还想再去一次西藏。”
我迟疑片刻:“等下次吧,过一段时间你想去我们再回来,现在不是好时机。”
她有点失望:“那好吧。”
飞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西南的那个省份了,剩下的都是山区,只能坐车了。赵大见我和她很亲密,不停地向我念叨要我别中了她的美人计。我不耐烦地告诉他我心里有数,他还是不停地说他是旁观者清,我是当局者迷,上次她就是用美人计害我的,这次又不知道要怎么害我。我让他闭嘴,不是看在他是跟了我多年的老人,我真要对他不客气了。
我走到她身边,她的神情有些落寞。我问她:“你都听到了,别往心里去。”
她叹口气:“我知道,他是为你好,他对你很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把她抱在怀里,唉,我又能抱着她了,这种感觉真是好。我睡得很好,一觉睡到天亮。她睡得正香,睡着了的她不再像个妖精一样勾人,反倒像个孩子。我一直看着她,半晌才发觉自己一直是笑着的。外面他们在走动,该是时候出发了。我轻推她想把她唤醒,她哼哼唧唧地不肯醒,还趴在我身上不让我起来,我只好依着她。又过了一会儿,赵大来敲门“少主”,我看看怀里睡得正香的她,小声说“再等会儿”,听见赵大大声叹气离开。我心里好笑,有一句古诗怎么说的?哦,什么君王不早朝。有她在我身边,我真想一直这么陪着她,哪儿也不去。
可是情况不允许我们多耽误,我只让她多睡了会儿就把她叫醒,她不高兴。我哄她:“车上还可以睡。”
“那么颠,怎么睡!?”
“靠在我身上睡。”
“车在颠,你能不颠吗,除非你能飞。”
我继续哄着:“等离开这里,以后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哼,以后,以后我死了还可以一直睡呢。”
我不耐烦:“你到底想怎样!?”
她和我赌气:“我就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苦。”
“以前在西藏条件那么不好也没见你叫过苦。”
“你还说!我那时候多大,现在多大,能比吗!?”
她那一天都在和我赌气,不理我,就这样沉默了一天。当着手下的面,我不好哄她,只好不理她。她吃得也很少,她的胃不好,我有点担心。晚上休息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还是不理我。我推推她:“都气了一天还在气啊。”
她还是不理。
“你怎么吃得那么少,到时候胃又不舒服。”
她有气无力地说:“好累,吃不下。”
她这么娇滴滴怕是真的受不了这样的奔波,到时候累病了反而不好。我考虑了一下:“明天晚点起,早点休息,中途再多休息几次好不好。”
她点点头,脸色稍有缓和。我把她抱在怀里,笑:“你的脾气倒挺大的,就这样一天都不理我,搞得我多没面子。”
她也不好意思地笑。
休息的时间长了,行程也被拖慢,我有点担心,但是看她那个样子实在不忍心让她受苦。她开始几天还好,后来就越来越疲惫,总是懒洋洋地靠在我怀里,吃东西也没什么胃口,总是要我想尽法子才肯吃一点。有时真是被她弄得很气,我会忍不住发火,逼着她吃下去。有一次也许是逼得太狠,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了。后来我再也没逼过她,只是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