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信任危机（11）问题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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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日光从窗口透进来，反射在半长的灰发上好像给头发镀了一层铂金，亮银银地熠熠生辉。
11岁的男孩和比自己大不少的黑发帝丹女生并排坐在床上，双腿放空下来甩嗒甩嗒的，神气极了。
将少年少女的相处模式看在眼里，新出无奈地瘪了一下眉。
“那孩子，我早上在校园里也见到了，本来见他语言不通就先带到医务室来。结果我才离开一会儿，再回来时发现他不见了。本以为是找到了家长就走了，没想到还留在学校里。”新出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对劲，便扭头问旁边的艾伦：“而且他明明会说日语……为什么早上却……”
“嘻，对不起啊叔叔，”这时，科尔温却主动走了过来，“我确实会说日语的，但因为早上的时候怕你赶我离开学校，我还没找到人，所以就故意用了意语。”
“叔叔……”新出的眉毛抽了一下，“果然是意大利语么……那你其实也会说英语对不对？”
“嗯，我从小在英国长大，现在住在美国。”漂亮得好像不是此间人的灰发少年点头道。
“新出老师没那么老，你怎么喊艾伦老师的，就怎么喊他吧。”泉竹的声音这时从少年背后传来，一下子化解了新出的纠结。
“哦，好。”科尔温还算乖巧地点点头，“新出老师。”多亏泉竹的提示，这下他也知道应该怎么称呼金发青年了。
“你好。”新出温和地对少年笑笑，见少年再次走回到了扭伤脚的女高中身边，这才转向艾伦，“秋里君，你认识这个少年吗？”
“认识，”艾伦苦笑了一下，点头把事先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朋友家的儿子，大学的时候，我曾经去给他当过家庭教师。”
“原来是这样啊，”新出点点头，随口问道：“秋里君莫非认识很多混血吗？”像科尔温这么漂亮的孩子可不多见。难道说混血们也有自己的小团体？
“认识的不多，”艾伦摇了摇头，“再加上这孩子的父亲，也就这些了。”看科尔温的样子，恐怕是二次混血儿，其父估计也是混血。
真是……混血王道的时代啊……
“原来如此，越是血统复杂，就越好看啊。而且还聪明。”日、意、英？只怕男孩还会别的语言吧？
艾伦听着，目光始终在不远处因为打篮球受伤而坐在床上的黑发少女身上打转。越混越好看？那他和泉竹结合之后一定也能抚育出又漂亮又聪慧的孩子。嗯，若是女婴能遗传泉竹的黑发就好了，若是男孩的话长什么样倒无所谓，正好男孩长大还能和爸爸一起保护妈妈……咦，如果可以的话，就要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女孩宠着就可以了，男孩子要在未来担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要是妹妹在外面被什么混蛋欺负了，就让哥哥揍回去。当然姐姐可是可以的啦……
停停停！老师你好像想得有点太远了。
“咳。”艾伦脸一红，有点不自然地扭过头去假意咳嗽来化解心里的尴尬。尴尬？不对，他那些想法又没被别人听去，有什么可尴尬的？他在这里自High些什么啊！
“老师，你没事吧？”泉竹注意到某金毛的异状，抬眼看过来。
“我没事。”听到女生的声音，他心里忽地一甜，先前的什么怨气都一股脑儿忘了。他起身走过去，“你的脚还疼吗？”
猫科动物的直觉感到数学老师终于恢复正常了，泉竹放松下来，对金发男子甜甜地笑了：“不疼了。”看来在篮球馆时拼命拼对了！
宝蓝色的眸子立即一软，看着少女的眼神愈发温柔，“嗯。”
近处的科尔温算是把两人的对手戏看了个一清二楚，立刻悟性特高地明白了过来。口没遮拦：“我说小竹你怎么变漂亮了呢，原来……啊！”又是“砰”地一拳。
艾伦没好气地放下手，“这里是学校，你翻墙进来已经不对。”看着泉竹伸手帮科尔温一起揉脑壳子，他顿了顿，继续说到：“要叙旧的话等放学。这会儿你先回家去。”
话说到这份上，聪明如灰发少年也懂了个七八分，于是抱着灰脑袋惨兮兮地说到：“那好吧，我先走了。”感受着头顶另一只轻柔的手，又转向泉竹，“你住在哪儿？我怎么找到你？”
“啊……”泉竹开口正要回答，抬眼却看到金发老师不怎么赞同的神色，于是话锋一转：“我今天放学以后要去学校的剑道社帮忙，差不多5点半以后离开学校去打工的地方，你要是来找我的话就去这里吧。”说出甜品店的名称，顺带再描述一下从帝丹高中去那儿怎么走。泉竹收回了手。
科尔温却连忙拉住她，“那我6点的时候就在那儿等着，你一定要来。”
泉竹笑笑，“当然啦，我还要过活呢，怎么可能会旷工？”
于是科尔温心满意足的走了，临了还朝新出打了招呼顺带道谢，得到新出好脾气的回复后还挺开心。
目送灰发男孩离开，泉竹和艾伦也要各自归位了。下午的课不可能因为她的脚伤而中断，她依然要回教室。艾伦提出送她回教室，便和新出打过招呼，扶着她离开医务室。
看着办公室再次恢复清静，本该松一口气的新出却望着阖上的门皱起了眉：艾伦认识科尔温，科尔温和泉竹关系很好；艾伦非常关心泉竹，泉竹尤其信任艾伦。新出没漏掉泉竹称呼年轻的数学老师时说的是“艾伦老师”，然而叫校医时却是“新出老师”，在体育馆时其他学生喊艾伦“秋里老师”……这些对比之下的东西很微妙。想起开学以来，泉竹这是第二次被艾伦抱进医务室，虽然是在情理之中，但似乎也有些不寻常的因素。
还有，艾伦和泉竹方才在医务室里对视时的眼神……以及科尔温本想说出口却被艾伦“打”断的话。
新出的眉头越发紧锁，他觉得是时候提醒一下他视为好友的金发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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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女学生从医务室离开，走在走廊上的艾伦没忍住感慨：“没想到这小子也是性格大变……”长得也越来越漂亮，该说是现代的生活条件太好吗？想想科尔温的父亲又该是什么模样……艾伦不禁一阵紧张，抓着女生胳膊的手也多用了一分力。
“呐，艾伦。”终于再一次独处，泉竹想起还没解决的问题。
“嗯？”老师扭头看近在咫尺的人。
“艾伦，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其他人喜欢我，你会怎么做？”她问得认真，直直望进宝蓝色的瞳孔眼底。
艾伦最担心的问题出现了，早在先前在海上遇见海伦时他就开始紧张，现如今科尔温又出现，更加深了他内心的不安——身边的黑发少女会不会再次从他身边离开？
“我……”艾伦的喉咙动了动，像是把苦涩往回咽。是啊，他凭什么占有身边的女生呢？从那样的人面前……“要是小竹还喜欢……”他实在不想把话说下去。
“对吗？你也是这样想的是么？”泉竹却仿佛没看到他痛苦的神色一样开心地攥住他的手臂，“你也是这么想的，我也是！只要艾伦还喜欢我，我都会永远永远留在艾伦身边，无论你身边还有没有其他的女人，无论在未来我能不能成为你的妻子，我都不在乎！就算是因为种种的原因，艾伦不得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但只要你还活着，还需要我，我就会在你身边！直到你死了，我也陪你一起！”少女抓紧身旁的男子，如此认真地说着艾伦万万也没想到的话，这些想法……
“小竹，你是这么想的？”艾伦停下来，无比诧异地盯着面色笃定的少女。
“嗯，这就是我的想法，”泉竹点点头，笑着擦掉眼角的水光，“所以……所以我想这就是我为什么看到早上那封……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担忧。我觉得只要你还喜欢我就够了，别的人我可以一概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怎么想我，反正我只是一个人，只要没有伤及你，怎么都行。”
真可悲呵，明明雌性是作为动物界中宝贵的存在，应当是许多雄性追求、讨好的存在，可是却总有一些女性甘愿处于被征服的姿态，可以容忍其他同性围绕在配偶身边。即便再嫉妒、再恼火也最多只会针对同性，甚至往往一些女性就这样甘于和他人共侍一夫。这算是什么呢？尊严呢？或许雌性动物天生比雄性的领地意识要弱一些。
又或许，没有遇到艾伦的泉竹可以一直这样孤独又骄傲地活下去。但如今，早已习惯将依赖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再离开岂不是成了失却影子的人，只能如幽灵一样游荡在夜空上方。离了饲主，再独立孤傲的猫也会早晚变成失魂落魄的垃圾寄生虫。
“天，小竹你可真……”艾伦痛也不是、喜也不是，只能在走到监视器死角之后揽住乌黑柔顺的后脑，一时发觉词穷。闭了闭眼，他深知不能在学校走廊里失控，“小竹，爱情不是函数映射，在这个世界上无人有权力成为因变量Y，你也不是横坐标上的某个X！”
泉竹抹着眼角的手一顿：“不是一对一或者多对一吗？”总之不能一对多就是了。
“真是服了你……”艾伦哭笑不得，他不明白怀里的女生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傻的想法？难道她的爱情观在时空转换之间也扭曲了吗？“该死，居然下午还要上课……”他可真想单独给少女好好“上一课”。
“上课？”泉竹迷糊地揉揉眼睛，不明白这跟上课有什么关系。
艾伦无力地看着女生，觉得对上这样的人，即便现在不是在学校，他也下不去手。
真是……爱宠还需进一步调|教啊。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信任危机（11）问题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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