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二个童话 ...
-
{白雪公主}:尊贵如公主,落魄的时候也只得为矮人洗内裤。
雷之国的边境是连绵的断崖绝壁。
鼬拉开领子搭扣坐在高耸的崖边,将两条腿腾在半空中晃荡,碎石块夹带着尘土纷纷落下,击在陡峭的石壁上发出叫人心惊的呼啸。
迪达拉负手站在他背后,歪头看鼬背后横摆着的一柄长剑。
“哟!”他向他打招呼。鼬没回头也没应声,保持背对着他,放松的、无戒备的样态。迪达拉牵起嘴角,不知想笑给谁看,然后抬脚跨过那柄剑,坐到他旁边。如果鼬突然转身拔剑攻击的话,他一定会被利落地劈成两半,他想,手指紧捏,苦无和结印的步骤全都虚实待发。
但是,鼬没有任何动作,迪达拉也保持笑容安然地坐下。直到他也把脚伸到悬崖外,晃荡着摇落一大堆碎石块,鼬无预兆地突然间转过头看他,原本如墨石般的眸子瞬间转成血红,迪达拉在这种距离下能很清楚地看见自己在对方瞳孔中的倒影被三个勾玉镶嵌。
“写轮眼?”迪达拉皱皱鼻子,电光火石之间想撑手往别处跳,猛地抬头发现鼬角膜里的勾玉形状变了,接着身体也有了诡异的反应,恶心地想吐,脚下一软,身处的空间仿佛被什么压扁再扭曲,血液不自觉地冲上脑门,手脚冰凉。
鼬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奇怪的是,没有进一步的攻击动作。
片刻后,迪达拉憋了憋薄唇:“别闹了,撤了你的幻术,恩。”
“……”鼬翻了个白目,“你先撤了你的炸弹。”
迪达拉嘿嘿地笑,吃力地伸出手指招了招,一只拇指大小的鸟从鼬的领子里飞出,停到他手掌里,手指合拢,便消失不见了,“可以了吧?”。
“还有。”鼬依然瞪着他。
“真敏感……”迪达拉噘嘴抱怨了声,还是撤了印,鼬的袖子里抖落出几只黏土做的蜘蛛。
鼬眨了眨眼,“彼此彼此。”再张开时恢复了墨黑瞳孔的同时也恢复了迪达拉的僵直。
“找我什么事?”他将视线投向远处问地漫不经心,刚才千钧一发的对峙恍如隔世。
迪达拉无聊地眯起眼,庸懒地像只尊贵的猫,若有所思地看着脚下万丈悬崖,“如果我说手痒了想杀人你信不信?恩?”
鼬用鼻子嗤了声,没说话。
“……那个……”迪达拉这次盯着自己涂黑指甲油的脚尖,“宇智波……问你个问题……”
鼬依然无表情,只是把头转了过来。
迪达拉抬头转动祖母绿色的眼睛,目光也游移不定,最后在鼬护额上的刀痕上停留。
零对鼬的护额做了同样的事。
“为什么愿意跟着零?”他看着那道痕,突然有种独属于自己的优越感正一点一点地消失的感觉。
“这个?”鼬用食指的关节“笃笃”地扣了下护额上的金属片,突然扯出一抹笑,在迪达拉看来却是有种刹那的温柔。
“他只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请我吃了一串红豆丸子。”
他也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在我逃亡的路上露营……
迪达拉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不知道笑自己的肤浅,还是鼬的直接,亦或是别的东西。
“……那木叶为什么通缉你?恩?”
“……”鼬把目光改为斜睨,顿了半刻才事不关己地道,“我杀了宇智波家族上上下下百来个人。”
“一个不剩?”
“不,留下了一个。”
“……疯子……恩。”
“你呢?”鼬难得地表现好奇。
“……他们……不认同我的艺术……”迪达拉也难得地表现地有些悲哀,只是太过细微,一瞬间就消失了。
鼬把一边的眉毛挑高:“只是这样?”
“岩国的秘术被人偷走了,那个人在逃跑时用了炸弹,暗部就一口咬定是我做的。我具理力争,结果炸了土影的办公厅。”迪达拉大大地叹口气,向上抛起一个黏土团子,在掉落的瞬间接住,摊开掌心就成了只玲珑的小鸟,“那群智障……我会做那么没艺术感的事么!恩。”一挥手,鸟便向对面的峭壁飞去,“喝!”
————轰————
本来高耸入云的岩石壁被削掉一半,一时间飞沙走石,灰尘漫天,挡住了阳光。
鼬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有点怨言。
“疯子……”
迪达拉嘿嘿嘿地笑几声,又转而严肃地皱鼻:“这样也好……”手一撑地站起来,往回走去。鼬转头看他,发现他正弯腰朝着自己扮鬼脸。
“疯子……”他又补了句,却笑了。
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
半夜,星光满天。
零站在制高点,把身体融进阴影里。
抬头向天45度角看他。
正好是仰望的姿势,那是不是要向膜拜神那样膜拜他呢?到目前为止,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之外,他是哪里人?他犯了什么事?甚至他的忍术都一概不知。迪达拉调整了一下呼吸,山涧的风有点湿冷,他开始感谢身上那件一直以来都被自己嫌弃的红黑大氅了。
“都到齐了?”零扫了眼四周,声音有点低沉地肃穆。十个被各国所通缉的S级逃犯,即使是一个组织,在聚首的时候也依然不会放松警惕,每一个都隐藏在自认为安全的角落,只有气息能够勉强地辨认。迪达拉突然间有点想念零平时那种略带调侃的口气,声线也明显清朗地多,现在摆出的一副老大样子,让他联想到岩隐那个老不死的土影:
位高,权重。
总有说不完的理论作不完的报告,小到下忍学生,大到暗部上忍,每个金曜曰的早上都被强行规定穿戴正规在广场上集合,土影作秀一般地上台,拿起话筒第一句:“伟大岩国的子民们……”然后一串废话。往往重要的事总是放在最后以最短的时间说掉,说完后讲道理提要求寄希望、批评差的鼓励好的。
最后,“我的话完了。”大家热烈鼓掌。
迪达拉斜眼看着零。他正说到分组行动的问题。
“……我只是希望你们别把我当作‘领导’。”仿佛知道迪达拉心里的想法,零把最后两个字咬地很重,“我们也不是生死与共的同伴,我知道你们也没有这个意想。”他恢复了调侃的口气,“我们的关系,你们就当作是股东和董事吧!我出钱决策,你们帮我执行就可以了。”周围有哼哼的笑声。
“对于我们现在的身份,十个人一起行动显然是愚蠢的,但是单独做任务也是危险的,所以现在我的建议是,分组。”零顿了顿,“还是,谁有更好的办法?”
话音刚落,正对着零的方向,一股杀气破开周围的枝叶,噼里啪啦地飞速冲向零的眉心。这种仿佛要至人死地的速度根本没办法躲开。
虽然夜视能力不好,但是迪达拉凭感觉猜那可能是把剑,十寸长左右,眼见着就要钉入零的脑门,他条件反射地绞动手指。
“迪达拉,不用了。”零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而那把剑也在离他额头半寸远的地方直逼逼地悬在半空,轻轻地颤抖,仿佛被一股力量牵制住。
迪达拉这才发现自己做到一半的结印动作。他悻悻地放下手,“恩”了一声。
“哦……有两下子……”沙哑地却也媚惑的声音传来,继而从正前方走出一个人,杀气很重。
零的声调没有太大的起伏,他看着眼前的男人,道:“大蛇丸,看来你有更好的建议?”
被问者哈哈地笑着,伸出长舌,将草雉剑卷住,往后拉,却顿在半当中。他眼中有精光闪过,讶异地望向零,零朝他微笑。
“分组是个好方法。”大蛇丸撩拨了下头发,细长的瞳孔中流转的是血腥的味道。
“恩,我也这么觉得~”零眯眼笑,把眼睛弯成月牙。
大蛇丸这才顺利将剑吞进肚子,转身走进黑暗。
“那么这就开始分组吧~”零轻松地朝着四周说。
周围静悄悄的,看来他的威慑目的达到了。迪达拉突然有点感伤,自己像个傻瓜。
…………
分组的方法是,十个人分成五组,零用五大忍者国的标志做了十张牌,每个标志有两张。
也就是说,抽到同一个标志的两人成为一组。
迪达拉拿着画有砂国标志的牌,看着零。
“残念……我是云之国呢。”他笑着。大蛇丸“咝”了一声,举起自己的牌。
“那以后要请你多关照了。”
原本还是很想跟着他的……迪达拉低头小声说了句,掩饰不住的是一点点的失落。他转向四周,也许能和鼬一起,至少年龄相仿,这么想着却看见有个大个子走向他。鼬翻出自己那张雾国的牌朝他耸了耸肩。
有一种被信任的人所抛弃的嫌恶感从心底蔓延上来,刺地很痛,仿佛又回到那个独自被追杀的时候,只觉得暗无天曰,生命的意义遥遥无期,他抿紧了唇哀怨地朝着零。
不是说,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跟着你么?为什么当自己下定决心信任你的时候,却……
却怎样,他突然仿佛堵住了一般说不上来。
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身后有人叫他:
“小子!是‘砂国’的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