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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一个童话(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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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女儿}:人鱼的悲剧是,分开了双腿,却在□□时叫不出声音。
丑陋且危险的绯琉琥匍匐在地上爬行。
迪达拉的帽檐遮掩了大半张脸,走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从那具躯壳下发出的磨擦声。
他昨晚趴在蝎的背上睡着了,虽然知道姿势的关系第二天不免腰酸背痛但他还是毫无知觉地睡着了。好在他醒来后还能察觉到洞内的两股查克拉气息,这也意味着能在不惊动里面两个人的情况下离开。
迪达拉小小叹一口气,想撑地爬起来,但他很快发现蝎还捉着自己的手…… 愣了半天,确定那的确是蝎的手,迪达拉烫着脸局促地稍稍挣了挣,蝎也没用力,一抽一放的时候,气氛就微妙起来。
“旦……那……?”迪达拉忍不住低声唤他,不知怎么的这个平时叫惯了的称呼让他不好意思起来。
蝎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视线马上落到别处去了。
迪达拉有点紧张因而也没看到蝎的目光闪烁,“那个……”说点什么吧……迪达拉心里轻道,嘴巴却僵了似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昨天晚上自己的窘态,以及蝎的反应,一想到手掌心还残留着的肌肤相触的余温,迪达拉觉得自己突然胆却地不敢直视蝎了。
怕被斥责,怕被轻视,怕被忽略,甚至怕在他面前做错事,但又由衷地渴望能得到对方的嘉奖,哪怕是一个在乎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开始持有一种奇怪的心情。
这种心情在他短短二十载却风波不断的人生中从来不曾有过,即使是面对零的时候。
“我这是怎么了……恩?”心中不甘被左右的自问,他向蝎看去,那个优雅的傀儡师已经将自己装进另一个皮囊之中,以一张刻板呆滞的颜回应他。因而,于是这一缕所谓的情愫便绕上了结,这让迪达拉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耿耿于怀 。
“旦那……到底是怎么看我的?那个晚上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的想法一直在迪达拉那颗聪明的脑子里盘旋。与其说找不到机会问出口,倒不如说是他没有勇气问,生怕得到的是让自己失望的回答。
那么自己希望的回答又是什么呢?
……不知道啊……
即使面对数十队暗部的围剿也不会手足无措的S级逃犯晓之青龙,头一次被这样的问题困扰了。
出于本能地感觉到放任这种心情扩散就象陷入泥潭一样危险,但是依然会控制不住地去在意,去希望,然后有所期待……
“迪达拉……我从来没有被人观赏的爱好!”蝎突然冷冷地出声,正心不在焉往他身上瞟的迪达拉吓了一跳,不满地嘟囔“干嘛突然那么凶!恩?”
蝎沉着脸难得的没有给他抬扛,等他发完牢骚后,淡淡地扯开话题,“边境的商街到了,我们该做点补给。”
迪达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是块热闹的商业区。无论情报上对火国的描述是何等绘声绘色,那也只不过是书面文字的有机排列,真正到实地走一遭却又是另外一种新奇的体验了。这里仅仅是一个大国的只角片隅,却也能从其中感受到浓厚的木叶气息。
这个富裕国家的东北面是一条拉地很长的海岸线,与最临近的雾国还有一个海岛之隔。边控松懈,官贼勾结,天高皇帝远,想控制也鞭长莫及。火国的商贩也乐得到这里跑生意,因而这片地带成了偷渡者和逃犯的天堂。
久而久之,东北边境最热闹的地方已经被开辟出一条秩序井然的商业街。
眼花缭乱的带着火国气息的土产,一度让迪达拉有种在异地旅游的错觉。
“旦那……进去也没有关系么?”迪达拉停住脚步用手比了比自己的大氅。虽说是因为不确定才征求意见的询问,但眼睛早已往那琳琅满目的商铺望过去了,蝎看看他,“无妨。”
然后听得迪达拉类似于欢呼的一声“恩!”
“……小孩子……”静静看着那个身影跑远,面目狰狞的躯壳下的嗓音细不可闻。
真正踏入这个商街后,迪达拉开始明白蝎可以不顾逃犯身份而近来做补给的原因了,和情报上说的无差,这里鱼龙混杂,来往其中的除了单纯做生意的平民之外也不乏和他们一样的逃忍和武士,几个高等级的逃犯和他们擦肩而过,迪达拉几乎都能从脑中翻找出通缉令上的资料。
黑底红云嚣张地在人群中走动,却无人走避,更无引起骚乱。
他们的手中互捏着情报,却没有必要兵刃相向。
利益是一堵墙,抽掉了,两边的人就找不到需要推倒的东西,所以形成了这种微妙的平衡。
他们是同类。
同是被政府表面上排斥的种族。
但是对于逃犯来说,除非被抓,否则永远不愁生计。
这听起来矛盾,但的的确确是真理,各忍者国之间的明争暗斗,外交上的仇怨,政策上的抵触,党派间的争夺,情报和人命就是交易的筹码。
本国的忍者是白道,做的是冠冕堂皇的漂亮事,万一失败影响到的将会是整个国家的声誉,所以盗取他国机密,暗杀其他党派人物这类龌龊的勾当自然就秘密雇佣流离在外的忍者了。
双方无任何瓜葛,国家出钱,逃忍做事拿报酬,各取所需,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国家对非本国的逃犯一再纵容的重要原因。
目前的忍者世界,这种畸形的雇佣关系竟然已经发展地颇具规模,像火国这条黑市不能不算做是这种关系的附属产物。因而像零那种充当中介角色肆无忌惮的人想来也不占少数。
某种意义上,与其说“晓”在各国联合通缉的夹缝中苟延残喘,倒不如说是各国之间的政治隔阂成就了“晓”。
迪达拉收拾完东西看见蝎还在配药剂。
对毒物研究不多,但是迪达拉知道那些傀儡暗器上的剧毒和解药都是由多种看似普通的原料合成的。
蝎除去挖苦人之外在炼药方面也颇有心得。
迪达拉等地有点不耐烦,本想在心里损他几句,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得到发泄的满足,他只好改为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正神游着,只听得远处人群中传来一声轰响,即而骚动起来,刚想探头张望,不料骚动处猛地窜出一条黑影,还未看清轮廓就直逼逼地朝自己冲了过来!
身形之矫健,速度之迅捷,绝对不似泛泛之辈。
面对如此汹汹来势,迪达拉的反应更快,简单地目测一下对方的行动轨迹后,身体微微一侧便闪了开来,移步的瞬间手已经伸进忍具袋握住把短剑蓄势,等着对方下一招或砍或刺或其他,短短一秒间,迪达拉不用动脑身体就已经好了十数种迎击准备,但是他再聪明也没有料到对方下一步的动作——来人四肢大开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
因为速度太快收不势而扑地了……吧?
迪达拉盯着看了一会儿得出结论,心里不禁有点好笑,也除去了警戒,抬腿踢了他一脚,“你怎么回事恩?”
冒冒失失的男人哼叽着爬起来,迪适才发现这个人带着面具,旋涡的纹理。看久了会有种被抠进去的紧张感。但视线又不自觉地落在他左眼处的黑洞上,眼中世界也顺着纹路慢慢旋转的晕玄。
见他愣愣地没答,迪达拉看地那张面具也不舒服,决定不去理会他,刚一转身——
“前辈!!”
迪达拉一怔。
这个称呼……印象中从来没有人对自己用过呢……
还在岩国的时候,同辈之间争来争去,年上者除了不屑就是利用,下位者把他当做努力方向。
他是一个工具,他是一个荣誉。但不是一个人。
之后他加入了晓。
零说:“迪达拉,这是你要做的……”
飞段和鬼鲛说:“这不是迪达拉chan么……”
鼬说:“喂……”
蝎说:“小子……”
好象,总把他当小孩看似的……迪达拉瞥一眼还在原处挪来挪去选药材的蝎,嘴里哼哼。
“前辈?”
旋涡面具又叫了一声,迪达拉转过脸看他,这个称谓感觉还不坏……只是……
“你是谁?恩?”
“我是阿飞!”男人兴奋地从地上跳起来,动作有点傻气,“我刚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前辈你们了!我好开心!……前辈是第一次来这里吗?告诉你哦,这里一番武器铺的手里剑质量不好,刀口没有磨平,要自己削一削才能用,啊——不过如果是前辈的话也许没有这种问题吧……还有…………”
迪达拉觉得怒火又冒起来了,听这个人说话和看他的脸一样让人头晕,而且言叶内容既多又杂,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之外,其他全是无用的信息。
迪达拉回忆着自己手里的情报,没有一条有关于“阿飞”的记录。
这样更加可疑不是么……
阿飞还在碎嘴,迪达拉拧着眉头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阿飞停下来,面具下不知道什么表情,
迪达拉危险地眯起眼。
“前辈是在等人吗?”阿飞忽然又问,这个人思路太奇怪,已经差不多准备好出手的迪达拉又开始犯晕。
“我也在等人啊!……前面有家甘味屋,前辈不如和我一起去那里坐一会儿吧!终于看到其他前辈!我今天好幸运……”
迪达拉心里大骂一声,抬手捏自己的眉头。
“他是谁?”
蝎的声音冷不丁地早背后冒出来。迪达拉一凛,猛地一矮身,绯琉琥的尾巴从他头上飞速擦过。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蝎开始喜欢上这种招呼方式了。迪达拉曾为这个发现暗自高兴,但转念又开始觉得会为这种事高兴的自己很可怜。
这时的蝎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而迪达拉自身也是。
所以他回答:“不认识。恩。”他没说谎,他的确不认识阿飞,除了知道他的名字。
蝎冷哼,“和莫名其妙的人都可以扯那么久,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迪达拉懵懵地听着他的教训,竟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但蝎会突然这么煞有其事地说教倒还是第一次,而且在经过昨天晚上那样的事之后……
迪达拉嘴巴一撇,“难道我们就很熟了?”这样的赌气话就要脱口而出,却见蝎的尾巴“刷”地一声掠过自己往背后的阿飞那里扫过去了。速度并不快,可见轻视多于杀意,那个无脑的阿飞竟呆呆地看着危险逼近,哇哇大叫后开始原地打转。
街上围观的人本来也不多,没一会儿就又见怪不怪地忙自己的去了,在这个自顾不暇的世界里,谁也不值得为谁停驻脚步。
迪达拉面无表情地把帽檐压低,他从没想阻止蝎杀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奇怪着蝎在光火时会突然想去杀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这个人是我心腹……”『哼!只是蠢到极点的笨蛋而已!』两股声音同时响起。
“绝?”迪达拉仰仰下巴,忆起刚才阿飞的碎语“他要等的人是你?”
高大的男人“啊”了一声算是回答,从墙上浮出一半身体,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具傀儡的动作。迪达拉知道蝎听到绝的声音了,但是尾巴非但没有减慢速度,还蛮横地甩来甩去,阿飞被追地像只蚂蚱似的跳个不停。
迪达拉皱眉,想了一会儿,他虽然也在气头上,但是还是权衡了一下怎么照顾好对方的尊严后,他开口说道:“旦那!我们的止血剂也不够了”
他想让这个正在迁怒的男人停下来,因为绝来了,那么至少可以确定阿飞不是敌人……
没想到蝎没顺着台阶下,反而态度冷淡地回答,“又想阻止我杀人么?像上次在山洞里那样。”
他是说那次打断了蝎和鼬的对峙。
于是感觉自己为对方着想的心情像是废纸一样被恶狠狠地揉成一团,然后丢回来的挫败感,让迪达拉一下子气红了眼!
那么做不是想阻止他杀人!他只是不想看到他打输!
颤着后退了一步,迪达拉被自己情绪激动萌生的想法吓到了。转而又怒起来,于是因为蝎那个晚上之后突然冷淡的郁卒叠加起来,同样高傲的青龙,感到太阳穴微跳,心中沉睡的叛逆因子再次苏醒过来。
他轮起脚——
“砰!”地一声踹在绯琉虎的外壳上,暗器飞弹而出,怒气让他看着那枚制作精良的锐器朝着自己飞过来,不屑歪头闪避。
斗笠扬起,掉落在地上,发丝飞散开来,带起满眼金黄……
四周突的鸦雀无声,绝也吃了一惊定定的看着,阿飞忘了逃跑,蝎的尾巴悬在半空,不可思议地一寸一寸回过头……
一小缕艳红顺着青年轮廓娇好的脸颊缓缓流下,小小的一滴,掉落在地上,溅起细弱的血沫。
夸奖蝎的制毒是对的。右脸颊的伤口不深,却火辣辣的刺,迪达拉痛地把面拧作一团,深吸了一口气才道
“旦那,一次也好,请你听一下我的意见不好么?”
他一口气说完,积聚起来的勇气和怒气也仿佛一下子用完了,剩下的只有浓浓的委屈。
比在岩国受到更甚。
他就这么维持着双手握拳的姿势站立,等这个阴晴不定的搭挡回应,也许是自讨没趣,也许是下一轮风暴或是冷战的开始。
绯琉琥的脸上依然是狰狞的表情,它别过头瞪着迪达拉,这样正面的冲突是第一次。迪达拉不确定蝎真的生气起来会发生什么,心里忽然有一刻的畏缩,但是要在绝和阿飞面前示弱也同样并非他所愿,所以两个人就这么互瞪着僵持。
时间久到迪达拉已经痛地意识不清的时候,蝎不冷不热地开口了——
“止血剂我们还有很多,兵粮丸需要再买一点。”尾巴一勾甩过来一包东西,迪达拉下意识地接住,“而且我不喜欢甜食,下次别买那么多。”
迪达拉用仅剩的一点神智飞快地消化蝎的话后,忙不迭地从袋子里挖出个栗子饼吃下去,这才松了口气。
半边麻痹的身体也恢复了知觉。
绝从头到尾没说什么,阿飞跟着离开的时候一直在絮叨,只是迪达拉什么也没听进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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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总是在一些他认为很重要的时候保持沉默,这让他又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
只是最后傍晚的时候,迪达拉终于如愿以偿地摆脱露宿,找到家不错的纳站下榻,心情自然好了许多,正伏在水盆边上洗脸,腰上突然一紧——是绯琉琥珀的尾巴!
迪达拉浑身一僵,从来没想到过要防备蝎的攻击,而且也没料到蝎会在冷战的时候出手,这下失去了先机,直觉地想伸手够腰上的忍具袋,蝎早知道他的习惯动作,尾巴一收,把他整个人卷了起来,提到半空。
忽然失重,迪达拉“呜哇”地惊叫一声,忙抓住腰间的傀儡尾巴。
蝎在底下看他笨手笨脚地挣扎,阴着脸,“会跟我顶嘴了啊……”边说边把卷着人摇来摇去。
迪达拉知道那条尾巴能轻易地把自己腰斩,也知道蝎会找茬也是必然,而且先动手的是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有点理亏,但是他也是同样高傲的人,所以这次他决定即使蝎此刻真动了杀念也不能让步。
蝎捉着迪达拉在半空晃了一会儿,见他憋着嘴,一副准备就义的表情,忽的就停了下来。
迪达拉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光景就刷地往上飞去,蝎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撤掉尾巴,身体失去支撑就这么直落下来,第二次的失重迪达拉没有显地慌乱,这点高度即使摔下去也不会怎么样,当然,只要蝎不会有下一波暗器招呼的话……
他最后没有摔到地上,也没有被手里剑扎到,——而是被脱掉绯琉琥的蝎抱了个满怀……
这个认知比让他在半空中更加震惊。
他只看到蝎的胸口,看不到蝎的表情,他想抬头,却被蝎一手压住头。
头顶上传来蝎闷闷的声音:“呐……以后有什么话,就直说……”迪达拉头动了一下,又被压住,“……我会好好听的……”他又补了一句。
迪达拉的回答是,张口咬住了蝎的肩膀。
蝎没作声,让他咬,咬出血。
迪达拉直到觉得下巴痛了才松口,蝎用另一只手拍了他一下脑门,“出去吃饭吧……”
于是这场冷战就不了了之了.
迪达拉揉了揉发酸下巴,看着蝎的背影。
心情好起来,也许自己离答案很近了……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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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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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取了个很猥亵的题目.......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