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ow走远》十三思

30、Chapter 3.失去

　　鬼凤眯着眼，喃喃着“鬼凤”这个字眼。
　　“鬼凤…鬼凤……”
　　忽而扬起之前一度低下的头，眸子里缓缓多了些什么东西。
　　……像是他之前惯有的骄傲。

　　“……鬼凤……，蛮不错听得名字。”突然挑眉看向夏宇。
　　“谢谢你了，告诉我我的名字。”

　　夏宇勾起一边的唇角笑，耸了耸肩。

　　忽而又开口，像是些迟疑，不自然的有点偏过头去。
　　“喂，……那，真正的夏宇呢？”

　　“真正的夏宇？”
　　一时没反应过来，夏宇微张了嘴重复鬼凤的话。
　　又忽的想起自己现在是“阮文人”。

　　“……哦，真正的夏宇啊，”低头掩住眸子。
　　“他现在在别的地方，很好，就是短时间……回不来。”

　　“哦。”

　　“你问这个干什么？”

　　“啊？没有，就是…‘夏宇’这个名字，对我好像意义很深的样子，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唯独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叫我印象很深。”又抬眼扫了一下夏宇。
　　“……你也是。感觉上就很熟悉的样子。”
　　“而且，而且，夏家人这么关心夏宇……算了，我不过问一下而已。”

　　夏宇有些愕然的看向鬼凤。
　　“很……关心？”

　　“恩？……恩。”鬼凤将一边碍事的刘海甩开。轻皱眉。
　　刘海散在一边好碍事……好想把它扎上去。诶那样看上去应该会比较帅吧……

　　“……知道了你自己是谁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夏宇突然开口询问，倒叫鬼凤有些措手不及。

　　“啊？我……”
　　我……
　　鬼凤低下脑袋，倚在身旁的石板墙上。
　　“……喂，那个……在真正的夏宇回来之前，我可不可以……先这样做夏宇？”

　　“啊？”夏宇猛地愣住。

　　误以为夏宇是不赞同的意思，鬼凤有些慌乱的撇过头去试图解释。
　　“我知道我这样子有些不对可是……可是真正的夏宇也没回来不是么，我又不是要霸占了他的位置……一小会，一小会，再让我做一小会的‘夏宇’就好了，我，我……我只是很喜欢这种温暖，好像从没体验过一样的，我，我”

　　“没有。”出声打断鬼风的慌乱。

　　于是鬼凤停住了动作，呆呆的朝夏宇那边看去。

　　“我只是讶异……”夏宇埋下眸子。
　　“你分明是那么骄傲的……”

　　“骄傲？我以前很骄傲么？”鬼风皱眉。
　　“……管他的，罢了……只是，总有些东西…是能叫人放下骄傲的存在。”

　　是的了。
　　你因为骄傲，所以不愿做别人的替代品，倔强的要知道自己的名字。
　　却最终骄傲被什么打败，你有些卑微的祈求着。

　　——能不能再让我当一会他？

　　……总有些人有些事，是能叫骄傲卑微俯首的存在。
　　而那时，是该庆幸，或悲哀？

　　之后两人彼此谁都没再开口。直至厨房里开始升起不知名的黑烟。鬼凤微皱了皱眉，挑开一边的刘海，跨步走向客厅。
　　“妈妈在搞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见着鬼凤那么自然的喊出“妈妈”这个词，恍然间记起自己多久没喊过一声“妈”了呢？……夏宇茫然了神情，发现鬼凤很快就要走出去了，这才反应过来猛地出声喊住他。
　　“……鬼凤！”

　　顿住脚步。
　　“怎么了？”

　　“夏家他们……真的，很在乎夏宇么？”

　　“……恩。”
　　鬼凤低了头，有些闷闷的声音。
　　“……很在乎，很在乎。”

　　……可惜不属于我。

　　夏宇便没再说话了，呆呆的站在原地，连鬼凤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
　　忽而张开嘴，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呆呆的，做了个“夏家”的嘴形。
　　然后仰起头，天空蓝的很漂亮，像倒过来的海。
　　闭眼。

　　……等我回来。

　　这一出戏，谁都失去了谁最珍视的东西。谁都迷失了谁最初的方向，或许是走得太远，谁都不记得谁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了。
　　不过该痛的，还是会痛的。还是会在左心房一下一下的叫人窒息的。

　　……欸，痛么？
　　……没事的。

　　夏家，很在乎夏宇啊。
　　……很在乎，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