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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想追人,送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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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在我们这座城市的北区,从我哈林到T大卧骑了两个小时的车,在花店买了最大捧的红色玫瑰,一刻也没耽搁往T大赶去,到T大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6点半了。
把小毛驴停在T大艺术楼楼下,我在楼管处守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在想我是艺术楼一间一间教室地找陆净还是继续守着等他下来,红色玫瑰在我的手里妖娆绽放,我看到了我右侧的名为绿园的灰色建筑物,里面放着各式的盆栽级花卉,我感觉那里面的百合花对我尽情地招手。
于是,放下玫瑰,我跑到绿园,老板娘是一个年轻的姐姐,她看着我这样急促地跑来,微愣,笑着问:“妹子,你需要什么?”
“花,我要这儿所有的花。”
“……”
“你也一块帮我摆到旁边的艺术楼。”
“……好。”
“多少钱?”
“妹子,你……”
“我有钱。”
“……小李”老板娘拉高了声音喊,“帮这个妹子把咱们这儿所有的花送到艺术楼门前。”
“好。”
在艺术楼前的小毛驴里抽出一沓毛爷爷给老板娘时,艺术楼门前已经是小小的花海了,玫瑰,百合,康乃馨,还有我叫不出名儿的花,都是我给陆净的欢喜。
来来往往的学生都在这儿窃窃私语,艺术学院的学生显然已经见过不少这样的事儿,他们见到这情景没有丝毫的诧异,一开始就在找寻“男生”的身影,“哪个男生又这样大出血了,哎,快起第五食堂吧,夜宵刚开始。”
别人的事终究只能引得路人一句话,他们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温饱,我其实也有些饿,尤其是听到他们这么说以后。
在花海旁边,艺术楼大厅里的光亮了起来,陆净还是没有出来,我都有些困了。
“陆净,慕尼黑的事你真的不考虑了吗?”
“没必要。”
冷不防,这样的对话传来,那是陆净冷冷的声音,我跑进大厅,陆净穿着黑色的风衣,锃亮的不锈钢电梯里有他的几个影子,俊美非凡的脸庞上是淡漠,在看到我的一瞬间转冷。
突然——
“靠,陆净这是小学生吧!”
“闭嘴,你才是小学生。”我明明是中学生,陆净的朋友真没眼力见。
没眼力见的人闭上了嘴,这多多少少驱赶了我的那份酸涩,我上前拉着陆净,说:“陆净,我带你去看花。”
不知道我说过陆净的手很修长很漂亮没有,此刻他那双也充满了力气,他挣开了我,面色更加难看,我心里一阵钝痛,苏千宇和林一卉吵架后他们看我的眼神便是如此,那代表着我是一个麻烦,是不应该到来的错误。
但是,花还在那儿摆着呢!我扯着陆净的袖子,不理会陆净的身边朋友的暧昧眼神,准备把他带到门前,可是,陆净仍旧甩开了我。
其实,说他甩开我也是不准确的,毕竟甩字显示出来动作那么大,而在别人看来,陆净绝对是温柔地把手从我这儿拿开的,但是,那其中不容抗拒的力量是不身的人在其中无法体会的。我体会到了这份力量。
陆净,从来都有一种隐含的魅力,这我第一次见到他就隐约有了这种觉悟,但是,他隐含的力量和无边冷漠却是我在很久很久以后才体会到的,虽然那时的冷漠不是对我,但他也曾经这般对我。
我说:“陆净,我要浪漫的追求你。”
噗嗤——
我瞪向陆净身边的朋友,有什么好笑的,电灯泡!
我眼里的怒意一定是很明显的,因为那个男生掩嘴了,虽然还是在笑。
我说:“陆净,你朋友真讨厌,我们快走。”
陆净站着不动,看了看守门的大叔和从教室里面出来围观的人,稍一思索走向了外面,我喜滋滋地跟着出去,在台阶上,大厅里明亮的灯光微弱的施舍一些给外面,昏暗灯光下一片花海突兀的出现在陆净眼前,他停住脚步,侧脸光影浮动,一半在大厅,一半在室外,半明半暗,眼神满是深邃而动人的光泽,我猜他该是喜欢的吧。
我说:“陆净,这些花都是给你的。”
陆净一言不发,依旧沉默,看热闹的人群也没有再议论,他们同样屏息着看陆净如何地反应,晚风向来寒冷,细碎的风吹起了陆净额前柔软的发,光洁性感的额头时隐时现,他手里的那本写了英文字体的书被风吹开扉页,《One Hundred Years of Solitude》,说实话,这是什么说我还真不知道。
艺术楼里的钢琴音若隐若现,掺合着风,反而增添了我的紧张,透过窗户,一位长发美女在练琴。
陆净合上书,眼里的光芒隐匿不见,他把手中的水递给我,说:“帮我打开吧。”
好的,我很乐意效劳。
在众人的唏嘘中,我拿过水,使劲一拧便拧开了,献宝似的递给陆净,他一定是要答应我了。
艺术楼内的钢琴美女应该也是无形之中感应到了我的快乐,她的钢琴音变成了那首我唯一熟悉的《梦中的婚礼》,真的是很应景啊。
良辰,美景,花海,晚风,音乐,还有动人的他。
陆净伸手,握着水瓶的手指骨节分明,黑色袖口下粉红透明的指甲有着诱人的光泽,我不由得入迷,沉浸在他优美的手指里。
陆净,他,什么都是好的,什么都让我入迷。
我是这样想的,在冰凉的水从头顶倒下来的前一刻我还是这样想的。
要说C城的这个季节很冷,除了哈尔滨的人不服以外,我想没有谁不服,而在这个寒冷的季节,寒冷的地点,寒冷的晚上,陆净给了我一瓶冰冷的水,从头顶泼下来。
“现在清醒了吗?”
“……”
“我不喜欢你,不要再这样,你让我很烦。”
“……”
“把这些花处理掉了吧,环卫人员也很辛苦,不要给他们增加这么大的负担,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拿着上万的钱挥霍。”
“……”
“早点回家。”陆净说完拔腿就走。
我盯着自己滴着水的发丝,垂眸,喊: “陆净是件奢侈品,买你对我还说不是挥霍,是物有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