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爱》Winterreifen

10、凤凰男，真可怕

　　“哈？为啥这么问？”我懵了，夏悠悠你是怎么想的啊。
　　夏悠悠指着前面说：“看到前面那栋大楼没？那里的男主人之前也是农村的穷小子，当上了局长的女婿，这几年平步青云，风光无限，可是在自己的岳父被双规之际却撒手不管，完全不闻不问，现在也在和自己的妻子闹离婚呢，不过是说觉得自己的妻子太瘦，不适合生养，不过，真相是啥我也我知道。”
　　我说：“我也不知道。”
　　夏悠悠叹了口气，弄了弄自己的书包说：“凤凰男，真可怕。”
　　我仔细想了想苏千宇，那个□□包养新鲜刺激样样都要做的人，就觉得夏悠悠说的话确实在理，于是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夏悠悠的家离学校有一些远，我们坐地铁也花了三十来分钟，在学校门口，我依旧引起了许多人的目光，饱含不善的目光，他们用惊讶又鄙视的眼神看着我和夏悠悠走进校门，几个人几个人地凑在一起讨论着。哪些内容不听我也知道，肯定是说夏悠悠这样的尖子生怎么和苏佳嘉这样的恶棍在一起，这不是惹人嫌弃么？
　　而实际情况也是这样，尽管夏悠悠的学习成绩十分的好，但是时隔了两个星期，学校里的同学每看到夏悠悠便也会议论纷纷，内容无非是“不知廉耻地和苏佳嘉一起鬼混”“尖子生也爱钱”“夏悠悠是圣母啊”。
　　我知道，他们一致认为夏悠悠和苏佳嘉在一起掉了份儿，要么贪钱，要么就是圣母。
　　夏悠悠是个好人，我觉得她不贪钱，但是他们这么说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毕竟在林一卉和苏千宇刚闹崩的时候，我以一种万人唾弃的姿态来到学校时，苏千宇曾说：“佳嘉，你别怕，这个学校都是你的”他疲惫地抚了抚额头，又说：“天大的事，找我的秘书，有钱都好解决。”
　　我自认为那时候还是很听大人的话，他们说学校是我的，那我就把它当作是我的好了。
　　那些讨厌我的人，我都对他们大吼，让他们别这样对我，但是，小孩子都是叛逆的，我那样做，他们更讨厌我，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说话，校园冷暴力是致命的，我感到惶恐，急得团团转想办法解决，那时又想起了苏千宇说的话，不是可以找他的秘书么？
　　我打电话给苏千宇的秘书时，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恭敬，想来是苏千宇已经给他打过招呼了，原来苏千宇也认为我是会碰到麻烦的，是会被讨厌的，我说：“叔叔，我是佳嘉……”
　　“佳嘉小姐，你好，请问你需要多少钱？现金还是其他？”电话那头的声音恭敬而认真，我想一定是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
　　我那时后有一些迟疑，还是问了：“叔叔，钱管用么？”
　　电话那头的叔叔一本正经，“佳嘉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在半小时内把钱送到学校，请等候。”
　　二十三分钟，只用了二十三分钟，秘书便把钱送到了我的教室门口，一百万，我要了十万块，多了我拿着太重了，我对着那个说话最大声，最讨厌我的那个男生说：“给你，你跟我做朋友好吗？”
　　那个男生的表情是呆滞的，最后嗤了一声走开了，我有些委屈，对着旁边的其他人说：“我给你们钱，你们跟我做朋友好吗？”
　　他们都露出惊讶又嫌弃地表情，没有一个人说话，我急了便大声命令：“你们必须和我玩儿，这些钱给你们！”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老师来了”，他们便跑着散去，我记得自己是哇的一声哭了，老师说：“苏佳嘉，别哭。”
　　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里却是有厌恶的意思，我止住了抽噎，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对这所学校变成私立的有许多不满，即使他们的工资高了一倍。
　　对于我用钱收买朋友的事全校皆知，所以，现在他们会认为夏悠悠贪钱也没什么我也毫无意外，毕竟人是有惯性思维的。即使我和夏悠悠在一起时，常常是她带我去干净的餐厅吃饭，是她买的单。
　　流言止于智者，但是不要期待在人群里发现智者，指着习惯孤寂地沉思。所以关于夏悠悠贪钱的留言甚嚣尘上，好在夏悠悠不在意，我就更不在意了，反正他们死活都不喜欢我，我何必那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了，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虽然在后来被证实，在陆净面前，我什么道理都不懂。
　　我说：“夏悠悠，哎，你好像也被孤立了啊！”
　　“孤立就孤立呗，这不可以锻炼我的独立能力吗？”
　　“哈哈，你可真豁达！”刚才我说什么来着？人群里没有智者，不，夏悠悠不就是吗？
　　“豁达，好像真有点。”夏悠悠笑着接话。
　　我把手搭在夏悠悠的肩膀上，这些日子，她时常主动地挽着我的手，我渐渐地和她熟悉了起来，我喜欢和夏悠悠在一起，和她在一起很自在很开心，她不讨厌我。和她在一起，我可以时常碰到……陆净。
　　所以说，我很喜欢和夏悠悠在一起。
　　而夏悠悠却因此而被孤立了，于是，我决定带夏悠悠认识我的哥们儿，小弟们。
　　我把伟子他们叫到酒吧时，他们很兴奋，在见到夏悠悠时，脸色变了变，很显然，他们是不相信夏悠悠会呆在这个地方的。
　　“发什么愣了？这是我好朋友，以后叫夏姐知道么？”
　　“啊？佳嘉，怎么回事儿？”
　　“我好朋友，夏悠悠，你们要叫夏姐知道么？”
　　“明白。”一群兄弟们点头，虽然他们还有疑惑，但是他们也不忤逆我的话。
　　夏悠悠微微一笑，眨了眨眼：“嗨，你们还是叫我悠悠呗，叫夏姐多老气啊。”
　　“诶，好的，夏姐。”伟子旁边的一光头小弟答得飞快。
　　伟子一巴掌拍在那小弟光头上，嚷嚷：“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喊悠悠，是吧，夏姐？”
　　我们哄然大笑。
　　我带着他们一起在酒吧里喝了酒，玩了一会儿，夏悠悠没有喝酒，兄弟们也没有强行劝她喝酒，我大概能明白，他们对夏悠悠是抱着哪种心情。
　　之前或许是既想靠近但怕被嫌弃最后当做不在乎的样子，此刻有机会靠近也会小心翼翼生怕亵渎，成绩差的人对成绩好的人就是有这么一种心情，哪怕他装得再怎么不在意，学生时代就是有这么肤浅，又这么地让人心疼。
　　回家时，我决绝了伟子他们一干弟兄的护送，独自送夏悠悠回家，在她家门口，我说：“你……喜欢……他们吗？”其实我想问的是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挺豪爽的，为什么不喜欢？佳嘉你很讨人喜欢。”
　　“啊？哈……我也喜欢你，悠悠。”我终于也敢亲昵地叫出夏悠悠的名字——悠悠，多么温柔地名字。
　　我一蹦一跳地往回走，心里实在是高兴，突然“扑通”一声，我吓一跳，仔细看，是家的鸡笼又被我弄翻了，我不管不顾地向前走着，忽然想起陆净说的话，曾经我被他看到打翻鸡笼的事，于是我又三步倒了回来把鸡笼扶正了，月光印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像冷清女子薄凉的白色裙角，风夹带着寒意吹着，我抬起头，陆净眸子里带着星辉，目光灼灼，我们对视着，他就这样乘着月光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