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流景》不问亦不知

86、黑与白

　　前五刃和几个主要副官都离开的虚夜宫比起上一次黑崎一护强闯时的防备要松上许多，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能够如入无人之境，就像他们的力量增强了一样，破面的实力也在增强。因为那被称为“罗”的怪异存在，大虚进化的另外一个极端，丧失全部属于自己的意识，以此获得最大的辅助攻击能力。
　　除开已经被露琪亚以卍解重塑为志波海燕的第九十刃，虚夜宫还剩下四人。没有过多的时间停留，千石岩澜直接寻灵王的痕迹而去，与他同来的几人断后，对上了这些留守的十刃。
　　与黑崎一护对上的是——葛力姆乔。
　　“切，黑崎一护，有那么在乎吗？那个女死神。”葛力姆乔再次发起攻击，黑色的罗于周身环绕，抵御攻击。
　　黑色的刀斜劈过去，黑崎一护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刀刃于空中猛地变换方向，险险避开刀锋起势的葛力姆乔没有预料到黑崎一护已经不是当初猛冲猛打之辈，一时防护不及，幸而罗迅速撞上黑崎一护的刀刃，饶是如此，葛力姆乔的衣物也被划破了。
　　“不需要虚化也能够到达这种程度了吗？”
　　那是自己在灵王宫学到的一切。
　　“想要保护的话，就必须足够强大！”那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是如此说的。就算被尊为灵王，从面具的眼洞了透出的目光依然让他不安，“如果连自己的恐惧，都无法面对的话，一切都只是空谈。”
　　自己并不喜欢他，就算他在尸魂界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黑崎一护在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但是他说的没有错。
　　在短暂的会面之后，自己就被带入镜像迷宫，无数镜子折射出无数个自己，真实的，虚假的，交织出内心最丑陋的一部分。白色的虚在狂笑，那真的是另外一个自己吗？吸取自己所极力想摒弃的一切成长起来的虚。
　　——他比自己强，为什么，因为还在困惑。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另一面，而另一个“自己”摒弃这一切。
　　为什么拔刀？
　　为了杀戮？
　　为了胜利？
　　为了保护？
　　我心中有珍视的人存在，为了他们，即使身染鲜血，我也会承担那罪恶走下去。
　　“葛力姆乔，我已经不同了啊，所以不要阻挡我。”
　　“嘎吱作响吧，豹王。”
　　黑色的刀刃抵上白色尖爪：“月牙天冲。”
　　黑色月牙近距离喷涌而出，裹夹飓风将葛力姆乔撞入地面。
　　打败了——不，没有。
　　尘雾消散，出现在那里的是一个黑色圆球。葛力姆乔掀开那保护屏障走了出来：“黑崎一护，所谓‘罗’，是不可攻破的防御。黑崎一护，你太天真了。”
　　葛力姆乔解除战斗状态：“不过，我并没有完全听从蓝染的必要，黑崎一护，你走吧！”
　　黑崎一护愣住，不明白这种状况为什么会发生。
　　“嘁！”葛力姆乔没有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转身离开。
　　不再犹豫，黑崎一护向千石岩澜离开的方向走去。
　　怎么回事？黑崎一护讶异地看着千石岩澜停在前方的空地上，没有继续前进，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吗？
　　在千石岩澜对面，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立在那里。
　　“……露琪亚？”黑崎一护几乎就想要冲上前，被千石岩澜拉住。
　　“你忘了吗？现在在现世也有一个自称南雪的露琪亚。”双方保持同步联系，因此在南雪出现在那个地方的同时就已经收到了讯息，但是在最初的信息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能联系上对方。
　　黑崎一护无言，直到对方开口：“一护，没有想到，我最后还能够见你一面。千石岩澜，不要试图发送信息出去了，这里是不可能发送信息出去的，我不想有人打扰，最重要的是，我想做的事情，你不能阻止，因为这也是灵王的意图。”
　　千石岩澜盯着对方的表情，试图从中寻找可能的谎言的痕迹。
　　“阻止我的话，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你是说你想成为救世主吗？”千石岩澜忽而大笑，他自负看惯人心诡谲与其中每一处阴影，但是眼前的人，却在他能够预测的范围之外。
　　无论是爱恨还是欲望，却无法在她身上寻找到踪迹，他确实比华胄知道更多的关于南雪的事情，但事实上对他父亲也仍有保留。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只有她能够挽救这个世界。
　　为什么？父亲会如此确定，她会选择拯救而非摧毁。
　　“在现世的那个人是红莲吧！”千石岩澜问，只有她，能够扮演好南雪这个角色。但是，蓝染是否知晓呢。
　　黑崎一护终于开口：“露琪亚，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要说‘最后’，露琪亚，我们一起回去。”
　　露琪亚忽然一声叹息：“一护，你该清楚，我已经不仅仅是露琪亚。抱歉，没有时间了。”
　　从对方眼神中看出决绝，黑崎一护冲上前，两人之间的通路刹那间尽数崩毁，那下面是无尽的空虚。这就是虚圈的封印所在。
　　黑崎一护看着露琪亚在对面，嘴一张一合，而后笑着跳下去。
　　——不可以，黑崎一护在霎时间失去理智，紧随着跳下，却被巨大的排斥力推回地面。
　　——露琪亚！！！
　　在那一瞬间，黑崎一护终于明白，真正的成长所需要的代价。童话故事早就已经结束了，在他面前揭开的是不得不抛弃所有妄想踏上荆棘之路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