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流景》不问亦不知

49、暂别

　　“噗！”听完乱菊说的话，露琪亚毫不犹豫地喷水，“什么，相亲！”
　　“不要这样嘛，露琪亚。”面对好不容易获准出院，第二日就被自己叫来居酒屋——西林轩的露琪亚，乱菊笑得开怀，手里拿的杯子也晃悠悠地溅出酒来，“所谓告别一段恋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展一段新的恋情呢。”
　　“绝对不要。乱菊姐，这样很无聊。”，露琪亚扭头就要抽身走人，乱菊急忙忙拉住：“开玩笑啦，是大家为了庆祝你出院特地举办的聚会。”
　　狐疑地打量了乱菊几眼，露琪亚才再次坐下：“真是的，不要开这种玩笑。”说话时，嘴唇微微抿起，视线也避了开来。
　　乱菊粲然一笑，狠狠拍向露琪亚的肩：“待会可要好好参加聚会。”
　　露琪亚一个瑟缩，揉起了肩膀，乱菊姐的脾气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啊。在她们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街道上行人往来，人声喧哗，心里却很安静。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平常地和静灵庭内的人相处了。二十年前的自己，与这二十年间的自己，究竟哪一个才是梦境呢？
　　“露琪亚！”青木甫一进门便看见了露琪亚，快步走了过来。
　　“青木，好久不见。”二十年前，清川龙之介事件之后，青木泽光就随同远征军离开，直到最近北川樱野跟随蓝染叛变才接到命令赶回。
　　“松本……副队长。”到了近前，仿佛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人，青木的笑意中略带抱歉。
　　“青木，你小子倒是到得最早。”乱菊并不介意，“一起坐吧！”
　　“露琪亚，最近一直忙着远征归来的交接事宜，没去四番队看望你，很抱歉。”
　　“说什么呢，当然是工作重要啊。而且，二十年没回来，也要重新适应一下。”有些像她现在的状况，无论是自己，还是静灵庭，都并非自己二十年内所认为的那样。露琪亚如此想着。
　　青木看着露琪亚短暂失神的样子，心中流淌过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咒语发挥作用的这些年，他一直在外奔波，并未见过这二十年间露琪亚的样子，现在或许是最容易接受她原本样子的人了。从他人口中听到的对他来说就像一场戏剧，他只是恰在戏剧落幕的时候归来。
　　“露琪亚，这是庆祝你出院的礼物。”并不大的一个盒子，被主人仔细包装起来。
　　“谢谢。”
　　相隔多年，最宜此时的是叙旧，多少年前的旧事，在已经失去的时间里熠熠生光，就是那年落入冬水的狼狈此时也变成温暖的回忆。
　　“露琪亚，你们已经到了啊！”一护，石田四人以及阿散井恋次走了进来。看起来，阿散井恋次已经和他们相处得很好了。
　　“青木，你也回来了。”几人之中认识青木泽光唯有恋次，也就由他率先打了招呼。
　　“阿散井。”青木站了起来，“想必这几位就是现世一行人吧。露琪亚，不给我介绍一下。”
　　“哦。”露琪亚忙忙起身，为两方做起介绍。一时间，无人注意到恋次刹那的落寞。陆陆续续有人到来，露琪亚作为主角自然不能冷落任何一位客人，何况他们也不会给她那个机会。一群人簇拥住露琪亚，时不时爆发出笑声。若不是稍后朽木白哉到了，一群人不知闹成什么样。
　　“阿散井，你还真是愚蠢呢！”青木看似不经意地从恋次身旁走过，“明明比我们先认识露琪亚。”
　　愚蠢吗？阿散井恋次并不清楚，明明他和露琪亚都努力想要缩短彼此的距离，明明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把握的，却越来越远。这些天他甚至在想，若露琪亚只是这二十年间他所记得的露琪亚，那么，彼此间的距离是不是不会这么遥远，是不是当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断去的线可以再度接上。只是，现如今，已经无可奈何了，他们中间，隔了太多人的距离，连最特殊的同伴的位置也已经被取代掉。究竟，当初是谁先放的手。恋次看向不远处的与新免武藏对饮的佐佐木小次郎，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出现在露琪亚的身边。即使是一向粗心大意的他，在那次被佐佐木小次郎打败后也可以感觉到，那两人聚集在露琪亚身边是为了保护她，而他自己只是被他们视作阻拦露琪亚前进道路的人给排除掉。
　　“露琪亚，看到这个样子的你真是太好了。”
　　“浅秀！”露琪亚回头，即使在这样喧闹的环境下，云水浅秀仍是温文尔雅如云出深山，寂寂灯火幻灭，眼底流离月色，蓦然间便听见了涧底松风，“好久不见。”
　　留在真央的他，困在朽木家的她，在这二十年间并不如其他人一样断了联系，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关联彼此。只是记忆里的初逢不是在真央试场上，而是那个——樱花漫天的时刻，自那之后，两人之间虽不常见面，却时有书信联系。
　　“可惜，母亲见不到了。”
　　“是啊！”露琪亚的神色随着云水暗下来。在露琪亚前往现世之前，云水就已经离开静灵庭有一段时日了，因他母亲——云水夕月的离世。
　　“露琪亚，微笑吧，我来可不是为了让你露出这种表情啊。母亲也这样希望着。”
　　露琪亚微笑，如莲花初绽：“那么，浅秀，你也是。”
　　“恋次，你这个家伙！”一护和恋次吵闹的声音传过来。
　　“我们过去看看吧，我有朋友想介绍给你。”
　　青木并不上前，只是坐在角落里看着，喝酒，除了一开始同大家在一起喝了点酒，他就一直呆在这里。店家在房间里布置了丁香，花苞累累垂垂，灼热地滴淌紫色。这酒真苦！青木苦笑，伸手拈起落在桌上的丁香花苞，复又颓然放下。露琪亚！
　　若是他没有离开，会不会，你现在是属于我的。
　　对于静灵庭的贵族来说，露琪亚属于流魂街的血液固然让人难以接受，但是朽木家宗家只有这么一位小姐，考虑到这一点，十年前他的父母来信催他在做出决定，提到朽木家的长老已经有同意的意向。几乎能够肯定，决定权已经在他手中。那时，对于露琪亚的印象并不多，只有一个人群中孤孤单单的背影。也不是没有想过遵从父母的意愿，然而在读信时却被北川看见了，大声读出来，又羞又恼的他当场写了信回绝。现在想来，呵，青木啜饮盏中的酒。看向人群的另一个焦点，橘发的少年在人群中笑，不染岁月风尘的年华，有着他无法企及的勇气。
　　有些缘分，在见面的刹那就已经走向终结。很多年前，更木的森林中，林风清啸，漫目星辰堕天，他用此生最大的勇气去说一个“爱”，很多年后，他已无话可说。在死神的漫长生命中，那真央一年多的时间不过须臾，却已经灼尽他最炽热的念想。。
　　朽木白哉坐的地方同样没有多少人，大概也因为如此，在他的角度，几乎可以看到全场的情况，青木的表情自然落在他的眼中，想起那段时间，长老方面给自己施压的情况，如今想来，五味交杂。他们都被蓝染这个人愚弄了啊。现在的情况，朽木家对于露琪亚的态度越发微妙了。当然，就算此时的露琪亚就算离开朽木家也能够独立支撑下去。然而……
　　“白哉，既然是来这里喝酒，就不要苦着一张脸了。”浮竹十四郎并不喝多少酒，此刻却笑着喝完了倒在杯里的酒。见状，朽木白哉亦是一口饮尽。浮生不语，年华暗淡，紫丁香的气味渗透空气，乱拨心弦，此刻唯以杯酒，祭这过往六千岁月。
　　这么一场聚会，将二十年间悲悲喜喜搅乱，拼将一时意气，作醉中浮生休。我们迷失在这乱世的棋局里。
　　红尘一笑，自古寂寥，难为年少。慨然歌难继，余音杳然期。苦何为，苦何相弃。
　　究竟有谁在这局外清醒看世人。
　　“露琪亚！”一护穿过起哄的人群，走到露琪亚面前，“我们决定明天就回现世去了。”
　　“这样啊！”露琪亚此时已经喝得半醉，只是笑，眼里朦胧着醉意，“那么今天就好好参加聚会吧。”说着忽然就紧紧抱住了一护。
　　“等等，你这个家伙在干什么啊！”一护一下子不知所措，拼命想把露琪亚扯下来，别人也就罢了，白哉那个眼光简直就是要把他冻死。
　　“松本，你到底给露琪亚灌了多少酒！”日番谷很容易就想到了始作俑者，冒起了青筋。
　　“呀，露琪亚的酒量变差了。”乱菊相当没有自觉，脸上的笑容仍然相当得意。
　　此时日番谷已经没有心情去管她了，因为被拽下来的露琪亚已经缠上了他：“喂，露琪亚，你给我下来。”
　　“哈哈哈，现在的队长还真是可爱。”乱菊凑热闹般将日番谷抱住，和露琪亚两人将日番谷变成了夹心饼干。这下子三人真的乱成了一团。
　　“呀，露琪亚他们真的是玩得很开心啊！我们也一起吧！”井上的思绪大概已经滑到无厘头国境去了。石田在一旁无语扶额。
　　第二日的告别很安静，其他人现行踏入了界门，留下露琪亚和一护两人站在双极上。其实，想要说的话，在那一日就已经说了。
　　“一护，再见。”
　　“嗯，露琪亚。”黑崎一护背着巨大的斩月消失在界门之后。
　　“对了，浦原呢？”一护打量了一下已经在那里等待的人。
　　“哦，喜助留在尸魂界有其他的事情。走吧。”
　　黑猫在众人前面奔跑。
　　一护，真的谢谢你。
　　露琪亚走到悬崖边缘，悬崖上的风猛烈吹袭，带上了风沙，露琪亚几乎睁不开眼。
　　“露琪亚小姐，可以出发了吗？”浦原喜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嗯！走吧。”露琪亚转身，跟上浦原喜助的步伐。
　　由于蓝染的干预，露琪亚现在的灵压变得极不稳定，如果不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的话，失控的灵压将毁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