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流景》不问亦不知

2、相遇

　　第一章相遇
　　戌吊，清河旁，一个身穿紫色碎花和服的小女孩坐在高大的梧桐树上眺望河景。已经是落日时分，河面一片金黄，波光潋滟，在紫色的眸子中流转，却始终不能沉淀。
　　“露琪亚，在干什么呢？”树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干嘛呢？一来就弄乱我的头发。”露琪亚把自己头上揉来揉去的手挥开,“大叔，你很重哎,这树会被你压断的吧！”看着压的吱吱响的树枝，露琪亚跳了下去。
　　“哟！露琪亚，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小个子。”被露琪亚称作大叔的人也跳了下来。
　　“会长高的啦。”露琪亚气呼呼地转过身去，不去看身高是自己两倍多的家伙。
　　“怎么，生气啦！”男人将小女孩转过来，勾起手指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回家吧，今天煮汤圆吃。”一把把露琪亚扛到肩上。
　　“混蛋，你当我是大米呢！”
　　男人呵呵笑了起来：“你比大米轻点啦！”
　　“大叔，这次你会留多久呢？”露琪亚安静下来，声音小小的，沉沉的，似乎在问自己。
　　“不知道呢。”男人的声音也是闷闷的，却又突然高扬起来，一把将露琪亚提在手中，“我是有叫你成熟一点，不过可没叫你变成小老头哦，小露琪亚，看来你需要点激情啦！”被拽着领子悬在半空的露琪亚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抛了出去。以已经非常熟练的落地式降落，却赫然发现自己的脚下是河。
　　“扑通”一声，露琪亚狼狈的摔到了水里，有些赌气的，露琪亚潜到水底不肯浮上去。
　　“露琪亚，不出来的话，我就回家把汤圆吃完喽！”
　　“呼！”露琪亚长长吐了口气，又吸进一口新鲜空气，“什么吗，一点都不关心我。……”谁呢？我想说谁比你好多了呢？
　　站在岸上的人眸光一黯，是想起了那两个孩子吗。一个瞬步将露琪亚拎到岸上，“发什么呆呢？也不想想是谁教你憋气的。”
　　猛的晃头将脑海里的空茫压下，露琪亚笑嘻嘻地盯着眼前的人。男人叹了口气，将外衣脱下，披在露琪亚身上：“我真是自寻倒霉。”
　　“露琪亚，你干嘛非赖着穿我的衣服。”男人无奈的看着眼前皱起一张小脸，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小家伙。虽然衣服宽松点好，可你不觉得我的衣服太大了吗。他有些可怜起自己的衣服来。露琪亚为了使他的衣服适应自己的身高，将它左扎右捆。
　　“好吹风啊！”
　　“露琪亚，你在看什么？”
　　“其实，大叔你很好看呢。”虽然一直被自己称为大叔，但其实还很年轻。瘦削的脸庞，高挺的鼻子，大而明亮的眼睛。露琪亚学的形容人的名词不多，所以就用了好看这个词。
　　明白了露琪亚的行为，男人呵呵笑了起来：“行了，露琪亚，快换好衣服去吃汤圆吧！”
　　“哦！”露琪亚想了想还是汤圆的魅力更大，便乖乖地换衣服去。
　　看着露琪亚磕磕绊绊地走着，男人笑了，风涧竹云郎，你的心真的老了吗？居然想要安定下来。

　　露琪亚将碗搁在窗柩上，趴在那，一边吃，一边看风景，而风涧则坐在不远处的树枝上，露琪亚也想来着，可惜被禁止了。
　　小心地吹冷汤圆，放进嘴里含着，有时大叔也会笑她不是在吃汤圆，是在吃糖。夜幕已经落下，星星一颗一颗缀在天幕。露琪亚心里有一种安定感，尽管，那个大叔来去如风，不知何时会来，也不知何时离开。可是，他是关心自己的，不是吗。虽然外表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孩子，却已经有了几十年的生命，又在戌吊长大，所以已经懂了很多，或许不清楚，但可以感觉到，大叔放任她不管，也是一种关心的方式。
　　“露琪亚，汤圆要凉了。”风涧的声音被风传过来，凉飕飕的。
　　“哦！”露琪亚光顾着回忆往昔，现在发现汤圆凉了，连忙一口一个，“嘬”进去。
　　“露琪亚，我今天晚上就走。”
　　“哦！”
　　“……不会再来了。”
　　……
　　夜晚，露琪亚独自一人在河边散步。虽然戌吊的治安不好，但她现在只想出来走走。以往，被欺负的时候她就喜欢这样，不断地往前走，然后告诉自己，不要去在乎，至少自己还站在这里，不是吗？可是，心里还是闷闷的呢，眼睛也是酸酸的。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仿佛这样能好受一点。
　　“啊！”露琪亚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向河里奔去。水面上星星的倒影一阵晃动，又归于平静。女孩静静立在水齐腰的地方，仰望星空，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为一抹苦笑。
　　忽然想起大叔说过的一句话：“露琪亚，每个人的命运就像一条线，不知何时与人交织，亦不知何时分离，已经是魂魄的我们更应该有这种觉悟，要学会在命运变换中，屹立不倒。
　　大叔，我还是不懂呢。但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我不能，亦无力要求你做什么，能够与你相遇，我就很幸运了呢。只是，依然会不舍啊！
　　露琪亚微笑着向后倒在水里。夜里的水，纵使在盛夏，也是会冷的，何况已经是秋天了。于她此时的心境却很合适。周围全都是水，有气泡咕噜咕噜的声音，此刻她的世界却寂静无比，仿佛与外界隔绝，只有上方隐约有星光闪耀。当呼吸再次与空气相接时，她似乎又变成了下午那个露琪亚，兜一捧水撒向天空，随着水打在脸上，“咯咯”的笑声在夜空中飞扬。
　　“嗯？还有人。”突然意识到有人看过来，露琪亚有些奇怪，又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在尸魂界，自己这样的行为还是有些奇怪吧。想到这，露琪亚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开始朝岸上走，因为是个好天，光线并不弱，露琪亚可以看清对方的死神衣着，和抢眼的队长羽织。虽然不好八卦，但既然在尸魂界生活，最起码的常识还是要有的，她知道对方是死神中地位相当高的人。如果是平时，露琪亚肯定头也不回地走了，因为她有些“一根筋”的性格，在她的认知里，死神是不会与她的生活有关联的人所以不需要关注胆夜色里，那个男人的样貌轻而易举的刻进自己的心里。他因该也算一个好看的人吧，露琪亚模糊地以风涧作为标准，可真正让自己触动的是什么呢？是那一瞬间的空茫吗？终究还是孩子心性，她很快将那种感觉抛之脑后，只是记住对方棕色的头发，反光的眼镜，和有些戏谑的笑容。忽然有些气恼，他是在笑自己吗，快手快脚上了岸，随便拧了几下衣服便提步向家的方向走去，却又突然反应过来，今晚不想回去呢。
　　“先过来烤烤衣服吧！”温和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露琪亚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去，却发现对方已经生起了一堆火，犹豫片刻，露琪亚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给，先穿这个吧！”接过对方脱下的队长羽织，露琪亚找了个地方将湿透的衣服换掉，仿佛这样再自然不过。露琪亚让风涧很头疼的毛病在这里派上了用场，宽大的羽织经露琪亚改装显得无比合身。支起一个架子将衣服烤上，露琪亚也在火堆旁边坐下，离那个人，不远也不近。
　　“谢谢！”说不奇怪是假的，但该道谢还是得道谢。接下来不短的时间内，两人之间只剩下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露琪亚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对方在打量自己，有些不耐烦，却也懒得做声，只是抬起头与对方对视，原先因为距离和反光的原因无法看清的眼睛清晰地映入自己的视野中，其实露琪亚并不擅长看人，只要不是太明显的区别，打死她也看不出来，但是，这次仿佛有什么紧紧抓住了她的心脏，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感觉又回来了，不，更加强烈，却又同样归于沉寂。
　　“你不害怕吗？”蓝染自然知道流魂街的人对死神的反感，畏惧和嫉妒，渴望拥有力量，却又畏惧力量，这便是弱者吧。想到这，蓝染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却又迅速收敛。眼前的小女孩……
　　“嗯？”露琪亚偏过头看着蓝染。
　　再次对上那双紫色眼眸，蓝染忽然有些期待对方的答案。
　　“你希望我害怕吗？”
　　“呵。”蓝染的眼中划过一丝色彩，不再看露琪亚，径自往火中添着柴火。露琪亚也不指望对方回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对方，这个回答就脱口而出。算了，不去想了，露琪亚躺下来休息。不过没有枕头也真不舒服，露琪亚折腾了一会儿才睡着。今晚过后依然是路人吧！最大的可能是再也不会见到。这是露琪亚临睡前最后一个想法。
　　蓝染看着小女孩睡着后仍微微皱起的眉，知道她睡得不舒服，犹豫一会儿，终是将小女孩移到自己怀里，为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角度。为什么会有那样奇怪的感觉呢？蓝染再次打量那张小小的脸庞，从精致的眉眼中依稀可以看出她长大后的美丽。但那种感觉绝不是由这个引起的，而是自己忘了什么。火依然在燃烧，火星迸射出来，一瞬间的闪亮过后便是冰冷的灰烬。
　　但蓝染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见过她，诚然，这个孩子令人惊讶，但不在他的计划当中。浦原喜助，流魂街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东西呢？又是否与崩玉有关。前天，银在流魂街西部捕捉到四枫院夜一的灵压。自从那次虚化事件后，浦原喜助与四枫院夜一的联系无疑更加紧密，能让“失踪”的四枫院夜一再次出现在尸魂界，肯定与浦原喜助有关。以他的心机，西区未必是最重要的却肯定有什么东西。所以派遣要去西区，而自己则来到南区，自己的猜测错了吗？不，不会。虽然还没有发现，但应该没错。唯一的发现是—风涧，他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黎明露琪亚就醒了，火还没有熄灭，自己的衣服已经从架子在、上取了下来，折好当了自己的枕头，反应过来自己还套着对方的队长服，露琪亚纠结了会，将它换下来，折好藏起来。离开前，露琪亚看了看将要熄灭的火堆，笑了笑，不会再见了吧。
　　“啊咧啊咧！队长回来了啊。”蓝染回到五番队队长办公室，便看见自己的副队笑着走上前。
　　“银，通知要先放弃在流魂街的搜索。”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他似乎有变回了那个温和的五番队队长，“我想，那些数据有人会乐意帮忙的……”
　　“蓝染队长想到了谁呢？涅队长吗？有办法了呀！”市丸银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
　　相遇，是一种缘分，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还是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何妨，心的呼唤，遥远时空的叹息，完结的，纠缠不清的，都在那未知的远方碰撞。
　　——爱的太深的我，已经失去，爱的能力，一瞬间的注视，用一生去唱……
　　——你说，如果，相遇在另一个世界，我们一定会是敌人。
　　但，其实，在这个世界也是如此。我没有说出口。最后，我才明白，你只是不想说出口。你太决绝，我太骄傲，最后剩下的，只有刀锋相对……
　　——是一个错念，还是无法逃离的命运，如果爱我会毁灭你，那么，我情愿亲手导演一场戏，完成你和他的相遇……
　　九天之下，谁在仰望，九天之上，谁在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