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流景》不问亦不知

16、拔刀

　　“露琪亚，拔刀。”佐佐木小次郎咄咄逼人。

　　夕阳的光芒透过窗子斜斜射入练武场，此时巨大的场地中只有佐佐木与露琪亚对峙。

　　露琪亚神情犹豫，佐佐木气势凌然，眼神中只有剑。

　　为什么呢？夕阳的光还有着余热，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露琪亚却从心底生出寒意，握着刀柄的手心沁出冷汗。

　　“咻”的一声，利刃划破空气，一瞬间刀光已经逼近眼前，佐佐木不再给露琪亚任何时间犹豫。手被震得发麻，露琪亚拼命顶住，却在连续的斩击之下不断后退。“咣啷”一声，露琪亚手中的浅打被佐佐木击落到地上。

　　“捡起来！”佐佐木冷冷地说。此刻的他不再是平时那个喜欢与她说笑的佐佐木先生，而是剑客——佐佐木小次郎，岩流一派的创始人。露琪亚茫然地捡起刀，她是怎样站在这里的呢？

　　更木的特训回来以后，她去图书馆找新免爷爷，因为是假期，所以人比较少。一进门就看见新免和佐佐木在下棋，佐佐木身侧摆着他的斩魄刀。那个时候的她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却没想到两人一见她进来就停止了下棋。

　　“露琪亚，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佐佐木拿起刀，向她走来，“我们走吧。”那个时候的佐佐木神色坚定。

　　“啊？”露琪亚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新免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一颗一颗收拾棋子。

　　“啪”的一声手中的浅打再次被打飞。“在战斗的话，那你就已经死了。”佐佐木的话不带丝毫感情起伏。不，不能就这样放弃。露琪亚一个翻跃，刀再次握在手中，“铮”地一声，迎向向她劈来的刀锋。

　　刀一次次被打飞，又一次次被拾起，露琪亚狼狈至极。佐佐木的剑轻灵飘洒却又夹着不可撼动的气势。露琪亚开始害怕，害怕面对这样一把剑，害怕对上佐佐木的眼神，但，更害怕的是握起自己的刀。心如身处地狱，烈焰即将将自己吞没，无路可逃。

　　又是“啪”的一声，露琪亚拿刀的手被打个正着。刹那间，露琪亚感到钻心的疼，手一松，浅打落到地上，滚了几下，在夕阳下闪现耀眼的光彩，仿佛将死的光。

　　“露琪亚，既然害怕，为什么要选择成为死神这条路。”

　　露琪亚跌坐在地上，眼中失去往日的光彩，无神地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刀，自嘲地笑，是啊，为什么呢？

　　自有记忆伊始，自己就不喜欢刀，后来更是演变为一种害怕。七十八区，是混乱的所在，刚才还笑脸相迎的大人们，下一秒就可能拔刀相对，然后是漫天的血腥，无处可逃，亦没有依靠，将死的人眼中满是挣扎，而她什么也做不到。一开始，她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她和大叔的存在，后来又有了恋次他们和师父。最后选择成为死神是想要保护自己和恋次。只是随着阅历的增长，她的世界无法再那么小。开始发现，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每个人都有其存在的理由。她害怕执刀，因为刀太过锋利。执刀便要伤人。虚又如何，他们也只是迷失了路途的灵魂啊！不曾感受他们的痛，不曾经历过他们的伤，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否定其存在。

　　“我不想握刀啊！”露琪亚低垂着头。

　　“你害怕伤害，还是害怕被伤，不愿执刀，你认为那是善良吗？没有觉悟的善良，不过是懦弱的借口。害怕承担他人的生命，害怕承担杀伐的罪名，露琪亚，这就是你眼中的善吗？”

　　虚，游离于尸魂界与人界之外，用吞噬弥补缺失的心，白色的面具，黑色的身体，已经无法辨认出他作为人类的痕迹。因为怀着希望，才会失望，才会失去心之所在吧！空虚的洞，无法填满，其实他们是更为孤独地所在吧！但是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更多的灵魂会受到伤害，他们也无法得到救赎。所以紧握手中的刀，即使双手染上鲜血，也要将这悲剧的循环斩断。

　　露琪亚握紧刀，慢慢站起：“我们再来！”心在刀与刀之间游离，风在呼啸，不再害怕，刀影在夕阳下变幻，是内心深处的呐喊。力量与力量相博，尖锐的刀锋，几近被撕裂的感触，危险却畅快淋漓。因为游走于极端的刹那，仿佛可以听到宇宙的呼吸。心处在巨大虚无的空间内，有无数根弦交汇，刀在鸣啸，弦与之共鸣，抓住这种感觉，便可以捕捉刀的轨迹。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佐佐木笑着收了刀。

　　“佐佐木先生，谢谢！”

　　“那晚上做一顿大餐给我吃吧！”无良佐佐木又回来了。

　　“没力气！”

　　“对哦，打了这么久。”佐佐木托着下巴沉思，“那休息一下再做吧。”

　　“那我还是现在去吧！”

　　毕竟基础相差太多，一时半会无法弥补，所以佐佐木决定出狠招。

　　第三天，他带着露琪亚来到了静灵庭大绝壁，高达数百米的陡崖，除了偶尔可见的杂草基本没有什么生命。从这里跳下去，大概会没命吧！露琪亚探头看了一眼，这并非危言耸听，因为整个山体都是有杀气石构成的，这就意味着，这里根本无法使用灵力。

　　“跳下去！快到底的时候，我会按下这个，你身上的装置会保护你。”佐佐木扬了扬手中的遥控器。他所说的装置就是露琪亚正往手上套的环套，黑色金属外壳，却很轻巧。

　　露琪亚应了一声，“扑通”就跳了下去，佐佐木差点没反应过来。

　　“刚才你差点没吓死我。”看着露琪亚从崖底升上来佐佐木仍然无法止住心中的震撼。

　　“不是你说让我往下跳的吗？”

　　“你就不怕我害死你。”

　　“我知道佐佐木先生不会伤害我啊！”灿烂的笑颜，佐佐木忽然无言以对。

　　“感觉到了吗？”

　　“或许吧。”露琪亚无法描述那种感受，与游走刀锋相同，却又完全不同，打个比方，一个需要逆流而上，一个却需要顺流而下。明白又仿佛不明白，他们之间有着暧昧的界限。

　　“那你就是明白了。”

　　当晚，露琪亚离开后。

　　“小次郎，你怎么了？”

　　“没什么。”佐佐木仍然惊讶于露琪亚毫不犹豫的一跳，我值得你如此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