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花谢》风栖萋

8、沐浴

　　我正想着，却感觉身上盖了一样东西，摸上去质地还不错。正疑惑时，听得他说：“雨下的这么大，你我都淋湿了，这样下去定会感冒，不如借着这件外衣一路跑回本王的住处，也免得感染风寒。”
　　“可是，王爷……”你脱了外套，不要紧吗？
　　“没什么可是的，本王说可以就可以。”他芙蓉脸面浅笑，然后就一手搂着我的肩带着我在雨里跑。
　　要不是情况特殊，我非要赏他一拳不可。
　　在雨里跑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全身又湿了个遍，唯独肩部以上幸免。雨下的很大，雨声也极大，雨水打在他衣裳的声音听得很清楚，他的心跳声同样很清楚……
　　就这样被他带着跑，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
　　进屋之后，几个侍女模样的人送上参茶，给了一条暖身的小被褥。被雨淋了，我已有些冻得发抖，不过他的情况更差，脸色苍白的吓人，若不是好端端的坐在那儿，我大概就会以为他是个死人了。
　　“王爷，您没事吧？”见他那个样子我突然有点害怕。
　　“本王没事，有时间关心别人，不如多想想自己吧。咳咳咳……”他说着说着就咳了起来，脸色也越加苍白。
　　也许我不曾注意，我看他的时候多了一种疼惜。
　　“怎么？被本王咳的几声吓傻了？”他忽然牵扯出一抹安心的微笑，“放心，没事的，不过是旧*病犯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在关心本王？”
　　“谁关心你了，是你自己要脱下衣服淋雨回来的。”关心你，别逗了！
　　他的脾气很好，似乎我怎么说他都不会生气：“秀儿，这位姑娘淋了雨，你带她去沐浴，换身干净的衣裳。”
　　“是。”那个叫秀儿的应下，又对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姑娘，这边请！”
　　听说有洗澡的地方，我当然是喜不自胜了，要知道女人最喜欢的事情，除了打扮，就是洗澡了。怎么说呢，泡在水里简直像条自在的鱼儿一样惬意。
　　哇，皇宫果真气派，连个洗澡的地方都弄得像个小池塘似的。一进来这个地方我就觉得暖烘烘的，四周雨雾弥漫，湿湿的空气中还夹杂着花的香味，这个地方，甚好！
　　我正想脱了衣服好好进去泡澡，却发现秀儿和另一个侍女还站在这里：“哎，你们怎么还不出去啊？”
　　秀儿答道：“回姑娘，主子吩咐奴婢们好生伺候。”
　　我有些懊恼，古代就是麻烦：“可是你们在这里我怎么好意思洗啊？而且那用那么麻烦，我也是个奴婢，那用你们伺候。”
　　“主子吩咐了，要好好伺候。不论姑娘身份如何，主子的客人等同主子。”秀儿恭恭敬敬的说完的这番话，怎么听都有点蛋疼。
　　我虽然对这姑娘的态度还算满意，但我觉得太过死板总归不好。“虽然我很高兴你不因身份怠慢我，可是我实在是不习惯洗澡的时候还有人观摩。为你好也为我好，还是请你们出去吧，要不我就不洗了。”
　　“这……”她似乎有些为难，“虽然主子有命，但姑娘的身子要紧，若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对嘛。”其实这丫头挺通情达理的，我很喜欢。
　　“那奴婢们就不在跟前伺候了，姑娘的衣服放在浴池边上，洗浴用品也搁在那儿了。奴婢们就守在门口，姑娘若有事就叫我们。”说完微微福身就离开了。
　　等听见门扣上的声音，我这才算是放下心来，急急忙忙就丢了原来套在身上的湿衣裳，开开心心的跳到水里，溅起老高的水花。
　　浴池里撒了玫瑰花瓣，这么老大个池子得要多少玫瑰花啊，要不怎么说皇宫里的东西都很奢靡呢。我又看见衣服上放了一个小瓶子，模样很是精致，好奇的打开瓶塞，一阵馥郁馨香扑鼻而来。虽然味道浓了不少，可这的确是玫瑰精油，我洗澡的时候就爱用一些，没想到皇宫里居然有。
　　我滴了一瓶，反正浴池这么大，又不要我掏钱。要搁在平时，我绝对不敢这么用。现在泡在池子里，全身酥软放松，又很香，这日子，太舒坦了！
　　泡了约莫半个小时，要不是手脚都泛白了，我才不会起来呢。
　　于是我又开始毛手毛脚的穿衣服，不知道秀儿选的什么衣服，宝蓝色的，样式很好看也不像是宫人穿的。可是衣服的扣结实在是很复杂，我捣弄了半天都弄不好，最后只能请秀儿帮我系好，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秀儿，这么复杂的穿戴，你是怎么学会的？”我问。
　　“奴婢自小学习，对这些穿法已很熟悉。”秀儿回答。
　　“自小？这么说你打小就伺候王爷喽？”我突然来了兴致，“那王爷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九岁了还尿床？又或者戏弄戏弄老师什么的？”
　　秀儿掩嘴轻笑，又摇摇头：“主子自小就很懂事，姑娘说的这些主子断然不会做。”
　　“那多无聊啊”我撇撇嘴，王爷的童年未免太方正了吧，“哎，那你伺候王爷这么久，知不知道王爷最怕什么？”
　　刺探刺探军情什么的也不错。
　　通过棱镜观察到秀儿仍是摇头：“虽然奴婢贴身伺候主子，却不是全然了解主子，就奴婢看来，主子从来都是一副闲然自若的模样，大概没有主子害怕的事物，除了……”
　　“除了什么？”一般这才是重点。
　　“没什么，请姑娘不要多问，这是主子禁言的，请姑娘不要为难奴婢。”看她那个样子，这其中定有文章。
　　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什么也不怕，我才不信世界上有这样的人。
　　“哎秀儿，你给我梳的什么发髻？”我左看右看都不对劲，太华丽美艳了，“这……不是宫人该梳的吧？”
　　“是主子吩咐奴婢这么梳的，主子说等会儿要和姑娘用膳，请姑娘盛装出席。姑娘，你长得真好看。”秀儿望着镜中的我，微微出神。
　　“呵呵呵呵……是，是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