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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容月与小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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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之后,我忽然有一种惊悚的感觉。其一我不仅好好地躺在自己的床上,衣服还被换了一件新的。其二我昨天不是脑子抽抽,大半夜的和肖怀逸看星星去了吗?今天早上我居然躺在自己的屋子里!欧码噶的,不是我有梦游症,就是我真的闯鬼了!……
就在我心慌意乱的时候,锦字像往常一样拿洗漱的东西进来。
“小姐醒了,早膳想吃点什么?”她一边问我,一边熟练地拧洗脸巾。
“锦字我问你,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昨天……”锦字回忆道,“昨天很晚的时候,皇上亲自背您回来的,有什么问题?”
“又是他背我。”我喃喃道。接着又问道:“那身上的这件衣裳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昨天不是穿的这件吧。”
一听我问起衣裳的事,锦字忽然扑哧一声笑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她却一边憋笑一边说:“衣裳当然是奴婢替你换的。”听到这句话我的心松了口气,“但却是皇上让换的。”
我立马不淡定了:“他让换的?!”
“是。皇上说了,小姐太累了,睡觉的时候直流哈喇子湿了衣裳,所以才让奴婢给换了。”她掩着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啥?我睡觉的时候流哈喇子了?”我紧张得抹抹嘴,想想现在也不会有痕迹了,“他连这个都说。除此之外,他还说什么了?”
“皇上……皇上还说……”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皇上说,他原本好好地睡着,奈何小姐的呼噜声太大,就把他吵得睡不着了。后来本想叫醒你,可是怎么叫都不醒。”
“……”我下意识的挠了挠头发,却还是尴尬到不行。
从前也说过,我就是那种睡着了雷打不醒,醒着了打雷睡不着。可是我心里最不舒服的,就是肖怀逸居然告诉锦字她们,这下我算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今后我怎么跟她们相处?当真是亡断了!
“对了小姐,秀儿已经回去了,她让奴婢转告一声。”
“肖怀逸回来了,她当然就会回去了。”我没精打采的接了一句。
“还有就是内侍处拨来一个宫女和一名小太监,已经在宫里住下了。”
“新来了一个宫女和太监?!”我瞬间就起了兴致,“这倒是很好玩,快快快,替我梳洗一下!等会我要去瞧一瞧。”
内堂。
我坐在正中间的位子上,左看看右看看地上跪着的两个人。
“你们两个都站起来说话,在我这里可没有跪着的道理。”
“谢温妃娘娘。”两人齐口应道。
“你们两个都叫什么名字?”我顺手抓起桌上的瓜子就磕起来。
“回娘娘的话,奴才是敬事房的小平子,从今天起伺候温主子的。”那小太监恭恭敬敬地答话,一直捧着一张笑脸,看上去蛮有意思的。
“回娘娘的话,奴婢叫容月。”这个小姑娘有点怯生生的。
吃完手里的瓜子,拍怕灰又抓了一把,我问小平子:“看你的样子,年纪还算小。”
小平子笑呵呵道:“娘娘眼力好,奴才今年虚岁十六。”
“才十六啊,那岂不是比我还小。”我继续嗑瓜子,“你说你小小年纪的,不在家里读读书,务务农啥的,干嘛非要进宫来伺候别人呢?”
一提到家里的情况,小平子脸上也堆不出个笑,犹豫了一会才开始讲述:“奴才自然比不得娘娘,从小家里就穷。父亲是个赌徒,全靠母亲和姐姐务农维持生计,吃饭都成了问题,就更没有钱供奴才读书。九岁那一年我爹输了赌,家里欠下一笔钱,债主到家里讨债,可我们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于是债主威胁,要姐姐给他做小妾抵债,可是人人都知道他是个恶棍,家里已经有八个老婆了,姐姐嫁过去一定不会幸福。为了救济家里,奴才只好进宫。”
这个故事很长,很狗血,跟电视剧里的剧情一样狗血。一个嗜赌如命的老爹,一个无可奈何的娘,和一个更加无可奈何的儿子。唉……为啥社会败类这么多,还回回都是儿子来受罪?要我说,当初嫁人的时候就应该擦亮眼睛,不要找坨牛屎才好。
“宫里尽是些无可奈何的人。”我感慨道,“如果你的境遇好一点,也许将来会中个举,然后再娶个媳妇啥的。也总比现在好过。”
“多谢娘娘,不过奴才现在也不差。就冲娘娘刚才的一番话,奴才就知道奴才没有跟错人,娘娘必定是个好主子。”小平子笑着说。
他这番话说的我那叫一个感动,真想当场就捏一捏小平子的脸。
问过小平子,我把目光又转向容月:“你说你叫容月是吗?”
“是,奴婢容月。”她一直是低着头的,说起话来也是怯怯懦懦。
“你很害怕我?”我响亮地磕了一个瓜子。
“奴婢没有惧怕娘娘。”
“噗——”我含着瓜子含糊不清地说,“既然你不是因为怕我,那你又为什么一直低着个头不敢看我,说起话来也是比蚊子都小?”
听我这么一说,容月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来。长得挺清秀的,可以见人嘛,我还以为是长得太吓人了,所以才不敢见人。
“刚刚小平子介绍了自己。”我冲小平子笑了笑,接着对她说,“下面你介绍一下自己吧。”
“奴婢叫容月,从前是伺候怡妃娘娘的。”
“怡妃娘娘?”我小声地问锦字,“怡妃娘娘是谁呀?”
锦字俯到我的耳边,用手遮住,小声地说:“怡妃娘娘是住在冷宫里的一位娘娘。她比小姐早入宫,跟珍妃娘娘还有些渊源。”
跟珍妃有些渊源?她们不会是一伙儿的吧?
我思忖了一会儿,决定探一探。“容月,如果你是伺候怡妃的,为什么没有跟她同去冷宫?”
“住在冷宫的妃嫔一般是不许带宫人的,皇上惦念旧情准许绿真同去伺候了,奴婢没有办法再跟着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