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花谢》风栖萋

41、太后的决意

　　太后被吓得不轻，皇后连忙替她捋背：“母后，不要紧吧？”
　　见此情景，侍奉在一旁的王兴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放到太后鼻息间。说来也神奇，太后一闻就平定了不少，胸口也不再起伏上下。
　　兰夫人也是坐不住了，连忙就上前安抚。我差些忘了，沈兰仪是当今太后的侄女，侍奉左右也是应该的。
　　“阿弥陀佛，温妃，你此后断不可再提！”太后紧念一句佛。
　　我刚想开口，连个字都没说全珍妃就急忙打断：“太后娘娘，依臣妾看您是不能再纵着温妃了。她殿前失言，全无礼数，理应小惩大诫才是。”
　　我不就是说了几句话把一干人吓得大气不喘么，居然安我一个“殿前失言，全无礼数”，分明是你们没胆子好不好啊！
　　“就是。”研充容关乔儿轻蔑地瞪了我一眼，“太后娘娘，小错不惩必成大过，何况是礼数不全。依臣妾之言，决不能再轻纵了！”
　　俗话说“敌众我寡，蛇鼠一窝”，虽然这两句话是扯不上多大的关系，不过形容我的境遇那是再合适不过了。我方阵营居然一个盟国都没有，用本山大叔对范师傅的话，那就是“傅解语，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太后娘娘。”秀儿跪了出去，“温妃娘娘虽然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但请念在娘娘已在北苑受过苦楚，就饶了娘娘这一次吧！”
　　差点把秀儿忘了，还是秀儿对我好啊！
　　秀儿一说，珍妃就眼热了：“哟，秀儿姑娘怎的替温妃求起情了？本宫先前就还在奇怪秀儿姑娘怎会一同前来，难不成对太后不敬还是皇上的旨意么？”
　　“就事论事，少挑拨哀家与皇上的情分！”太后一瞪眼珍妃就安分了。
　　随后太后对秀儿说：“不要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是皇上身边儿的，自然就代表了皇上。他让你留下为的不就是护她一个周全么。”太后指着我，“不要说哀家不给皇上一个面子，后宫不得以整治，皇上又如何在前朝安心。”
　　“太后娘娘……”
　　秀儿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太后打断：“哀家意已决，你不得再开口替温妃开脱！否则别怪哀家不顾皇上的面子，罚你一罪同处！”
　　唉，秀儿果然还是分量不够。“算了秀儿，我不想你为我开脱而惹上麻烦。”
　　这次算是栽在她们手里了。
　　“太后娘娘，听臣妾一言。温妃虽然说了些不得体的话，终究是在北苑住得久了，那里常年清苦，更找不到个说体己话的人，难免会忘了之前的礼数，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兰夫人站出来言辞恳切道。
　　“让她去北苑是哀家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这还是哀家的不是了？”太后脸色一变。
　　“母后……”
　　皇后本想开口，却被太后断下：“连你也想替她开脱吗？”
　　听此一言皇后跪下：“母后，兰夫人的话也并非全然不对，温妃……只是不适应罢了。何况您也想后宫和睦，这件事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咳咳咳咳……”
　　听见皇后又咳嗽了太后原本强硬的态度也软了下来，微微蹙眉将其扶起，语有苛责：“瞧你自个儿的身子都不好，何苦来的还要去为别人开脱？温妃从前就没有安分停当过，哀家如今惩治一下也是肃清后宫，又没个坏处。”
　　“臣妾不是替别人开脱，咳咳咳……温妃也是众姐妹中的一个，大家同为皇上分忧，不该到了这般动气的地步。何况皇上身子不好，在前朝已经很费心力，难道要让他也为咱们后宫忧心么？”皇后掩住耳面，小声地在太后耳根子说话，“她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若是不顾情分动了她，唯恐皇上回宫伤了母子间的情分。”
　　我是听不到她们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只见太后面色宽和了不少，盯着我看了一会：“温妃殿前失言，有失体统，但念其初犯不予惩治。不过伺候皇上的也该有个妃子的样子，不予惩罚也得学学礼仪。”
　　让我学礼仪，不是吧？我要是学得会那真是世界第九大奇迹了！
　　珍妃连忙说：“温妃妹妹失言也是我们这几个做姐姐的不好，”我有不详的预感。“太后娘娘怕是没有那个闲功夫，不如就让我们几个做姐姐的教教妹妹好了。”
　　我就说有不好的预感，这女人要教我学礼？鬼才会信了你的话，分明就是刚才我冲撞了她导致其回忆起从前温妃何等风光宠冠后宫时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产生的各种羡慕嫉妒恨而导致内分泌失调的后遗症更年期提前，罢了！
　　“也好，有你们教导哀家也可放心。”太后的一句话令我当场石化。
　　“不不不，太后娘娘，臣妾……”
　　“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原本准备的一大段长文，被太后那个幽怨的小眼神一瞪只能使劲咽回去烂在肚子里。
　　“妹妹你放心吧，姐姐们一定会好好的教教你的，保证你很快就记起宫里的礼仪，永生难忘！”珍妃一边说一边用那涂满豆蔻的手指划过我的下巴，咦~~~一身的鸡皮疙瘩加恶寒。
　　丽昭仪假惺惺地揽过我的右臂：“事不宜迟啊妹妹，今天可是个学礼的好时候。”
　　研充容也来插一脚：“李姐姐这话不假，妹妹就跟姐姐们去学礼吧。”
　　“什么‘不假’，研姐姐你就只会跟在丽姐姐后头，鹦鹉学舌么？”我气定神闲地冲她笑了笑。
　　“你……”那女人气得鼻子都歪了，原本就不十分好看，再这么一扭曲当真是丑的惊天动地。唉，肖怀逸眼光有问题吧，怎么会看上她？！
　　“算了妍妹妹，她也只有这嘴上的功夫了，等会她就说不上什么话了。”
　　珍妃眼神一示意，两个人相视一笑。那场景，怎一个恶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