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花谢》风栖萋

15、过去

　　不知道电视剧里的人家接吻就那么唯美，我接吻就这么狼狈。当肖怀逸终于决定放开我的时候，我的嘴巴一阵火辣辣的，虽然看不见我也知道腊肠都比我的嘴好看。
　　我一边心疼我的嘴，一边想要好好讥讽他一番：“皇上真会占便宜，臣妾接吻的时候在想，皇上的吻技这么高超，一定跟很多人接过吻吧。不会皇上发起情来，谁都可以当对象吧？”
　　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他忽然盯着我笑的很煽情：“是呀。”
　　什么，他刚才说什么？是呀？他，他，他就这么接受了？
　　我还沉浸在刚才的一番匪夷所思的话里，他忽然狡黠一笑：“骗你的。”
　　“啊？”我正要发作，他忽然又说，“朕没有你想的那么滥情，也许你误会了，朕的吻技好，仅仅因为对象是你而已。”
　　“……切……”这么肉麻的话也亏他说得出口，我可不吃这一套，这种话还是拿去哄骗小姑娘的好。
　　“别不领情，朕可是在帮你，现在嘴里的味道是不是淡了一些？”
　　他这么一说，确实没有刚刚那么苦涩了。算了，看在他帮我的份上暂时就不追究了，就当是被某个正处在发情期又偶然路过的猪咬了一口。
　　我突然忍不住问了一句：“刚刚的药那么苦，皇上不觉得吗？”
　　听了我的话，他默了一阵，用一种极复杂的神情，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就那么看着我：“苦吗？朕并不觉得。”
　　“皇上你可不要逞强，臣妾知道这药很苦，有亲身经历的。”他这么说我可完全不信，是个人就会觉得苦的，除非他不是人。
　　“这种苦只是短暂的，味道去了也就跟着淡了，真正的苦是非体验而不得知，它无限接近于绝望。”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一贯的风淡云轻，他明明很年轻，说出来的话却像个饱经风霜的糟老头子。
　　“是吗？”我点点头，实则听了个似是而非。咦，对了，肖怀逸的身上时常有一股淡淡的药草味：“皇上这么说是因为经常沾药的缘故吗？”
　　他大概不知道我会这么问吧，露出一丝有趣的表情：“想不到解语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你这么说我可不会高兴。“因为自小体弱，八岁就开始沾药。”
　　“八岁？”我的乖乖，坚持这么久倒真像肖怀逸的风格。“皇上就没有想过停药吗？要是臣妾吃这么久的药，还是这么苦的药，迟早会上吊自尽的。”
　　“想过，可是这不是自己想不想的问题，只要一停下来就会发病，而后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调理，久而久之就不会再想了。”他此刻的表情好像与此事无关，只是讲了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他，看着这样的肖怀逸，我觉得他很陌生，但又同时很心疼他。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坚持下来的，那大概是我永远做不到的艰难。
　　“这点儿苦就受不了，解语果然很……弱呢。”他的本质果然很恶劣！
　　“是是……臣妾没有您那样的坚忍，臣妾就是受不了这点儿小苦，你要怎样？”真是白白浪费本姑娘的同情心，亏我刚刚还那么煽情，他居然一句话就把我打回现实！果然，女人是老虎，男人就是狼，狼心狗肺！
　　“却很可爱。”肖怀逸莞尔一笑，带了点宠溺。
　　“……”我本在气头上的，现在倒好像是我的错一样，不得不说肖怀逸一笑很倾城，该死的美男效应！想当初我的死党就是个十足的美男控，只要是青春美貌她的菜，不管人家乐不乐意就会死皮赖脸的缠上去，结果每回都会三更半夜的抱着纸巾来找我哭诉。前车之鉴，我交男友第一注重的就是品行，我可不想为了个花瓶要死要活的。总而言之，美男是毒药，靠近需谨慎！
　　“解语想不想知道朕为什么需要药物支持？”他说。
　　我挥挥手：“皇上不是说因为自小体弱吗？算了吧，臣妾并不想了解。”反正我也不会呆太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说的也是。”他像是对自己说的，又像是对我说的。
　　正在这时，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小声的在肖怀逸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肖怀逸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抱歉，朕有事情需要去处理，不能陪你了。”他说。
　　“既然有事皇上去便是，不必管臣妾。”我一个大活人好手……好吧不好脚，自己也能照顾自己，才不需要你陪呢。
　　“朕走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我本来想说不用的，可是他走得很快，什么事情那么着急？
　　日子就这么过着，起初我认为在这个电脑电视都没有，甚至没有历史记载的朝代会很难过，可是就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它也就那么过去了，不需要任何认可。最近几日，月亮越来越亮，也越来越圆，锦字说中秋要到了，我也没有想过这里也会有中秋。
　　想起从前，每到中秋院里都是最热闹的，徐老妈会准备一桌子数不清菜名却很好吃的丰盛菜肴，叶老爸会和一院子的孩子坐在院子里，一边赏月，一边讲故事、听故事。对了还有月饼，小宝是最喜欢吃月饼的，还有小志，上次他们吃的太多，拉了肚子好几天吃不下饭，却还不长记性，仍吵着要。
　　想着想着，我忽然笑了起来，这些事情像昨天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只是如今月还在，不知人几何？
　　洛太医还是照旧来替我诊脉，他还是照旧很谦逊，照旧很儒雅。其实我已好得七七八八，完全可以蹦蹦跳跳，就是锦字和元香瞎操心，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窗外月已高升，皎洁的月光进了屋子，倒好像比我屋里点的烛火还明亮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