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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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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西方有宝树名唤婆娑,上结着长生果。不过只是有缘人才能寻到它。”手起,箫声落。白衣男子看向窗外缓缓道。
“那岂不是像所谓的蓬莱仙境一般,不过,世人多烦忧,长生未见得使人欢心,,你又为何要寻那长生果?”
白衣男子闻此,红了双颊,在烛火下,显得更加明艳动人。
“莫非?”调笑的一声,让原本就红了脸的白衣男子更加坐立不安。
“莫要乱猜,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白衣男子嗔怪的看向那人,换来了那人一阵大笑。
徐天霖心不自主的悸动着,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没等想明白,就被脸上冰凉的触感叫醒。
睁开眼依旧面对着那张僵硬惨白的脸,不过还好,徐天霖已经习惯到了麻木。
那一天,徐天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扛起清宁一路狂奔出了镇子。
如果不是清宁出声阻止,他怀疑自己很可能就这样狂奔回家。
出了镇子,原本阴沉沉的天也逐渐晴朗起来。
清宁是鬼,对阳光有着本能的畏惧,不过,只要不被阳光晒到,就没有什么问题,要不然徐天霖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将个鬼带回家。
徐天霖带着包裹的只剩下眼睛的清宁坐着汽车几番折腾到了县城。
到了县城,徐天霖的手机居然响了,刚一接听,自己老妈悲切的声音震得他耳膜直疼。
“哎呀,儿子啊,你可算接电话啦,吓死妈了,你这几天怎么一直都没有消息啊。你爸跟我弄错了,那个信还有一页,我们没看到,葬礼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天知道为什么这封信现在才送到….”
不知为什么,脑海中浮现的是鬼祖宗那一脸诡异的微笑。
徐天霖有着强烈的预感,这件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老妈在电话里告诉他,已经让不远处的朋友开车前去接他。
所以,徐天霖跟清宁在县城里老老实实地呆着,等待着接他的人。
窝在小旅馆,无视着清宁整个垂下的脸,徐天霖默默地看着电视。
清宁看到他无视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挪动着,靠近他。
徐天霖用余光看到那只鬼慢慢的靠近自己,垂下的脸上带着明显的讨好,无力的扶额叹息。
“清宁,”徐天霖突然开口,惊得还在奋力挪动的某只鬼一怔,乖乖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你就这么想去集市看看吗?”
清宁迅速点点头,看着徐天霖的脸色,又迟疑的摇了摇头。
他们所住的旅馆下面就是这个小县城的集市,人声鼎沸,清宁从住进来的第一天起,就天天扒着窗户边,眨巴着眼睛一边看外面,一边看徐天霖。
分明就是一副想要去看的样子。
本来想无视清宁,但是它那张垂下的脸又让徐天霖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怜。
徐天霖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清宁歪着脑袋,怯怯的说“其实,也不是很想去,可是还是很想去,不是…还是不去了吧,去不去呢,好想去看呢….”
说着,本来就垂下的脸这回连眉毛都垂到了眼睛下面。
“白天不可以,晚上吧。”在清宁还在纠结着去或不去的时候,徐天霖迅速的做了决定。
“欸?”清宁挑起了垂下的脸,愣了一会儿,终于反应了过来。
“相公,你真好。”说着,整个身体靠在了徐天霖身上,对着徐天霖笑着。
徐天霖看着那张扯着嘴角的脸,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与清宁相处这么多天下来,徐天霖发现这只鬼不是一般的天真,简直就是一个小傻子。徐天霖也试着问过关于它自己的一些事情,只是果真如那鬼老头说的,清宁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以前,老人们说过,死后如果有很深的执念才会继续留在阳世,不能投胎。清宁的执念,是为了等那一个人吗?
一想到清宁这只傻鬼,一直在痴痴的等着一个人,徐天霖心中有些酸涩的感觉。
一定是跟这傻鬼呆一起太久,自己都被同化了,他想着。
在清宁的期盼中,夜晚逐渐降临了。
将清宁打扮的只露出一双眼镜后,就拉着它出了门。
还好现在天气有些凉,这打扮不算是特别出奇。
夜市不同于白天,大多卖的是一些玩的,穿的,用的的东西。
这些玩意就是白给徐天霖,他都不会要,可是清宁就不一样了。
几乎每走到一个摊位,清宁都要驻足一下,眼睛不停着转着。
徐天霖完全能够想象到,它此刻被遮住的脸上流露出的表情。真像个小孩子呢。
“这个小伙子,来看看,这把桃木梳,总用它梳头对脑袋好。你拿着试一下。”摊主看着清宁呆呆的看着桃木梳,便极力的向他推销。
清宁伸出手,要去触碰那小贩递来的桃木梳。
手指刚刚触及,就听见清宁吃痛的一叫,手指上赤红一片。
在小贩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徐天霖赶忙上前,将清宁紧紧搂在怀中。
“不好意思啊,我弟弟有些不舒服。”他转过头对着满脸疑惑的小贩解释了一下,接着抱着清宁回到了旅店。
放下清宁,徐天霖立刻执起它的手,看一眼情况,刚刚赤红的一片现在有些发黑,问清宁严不严重,清宁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怎么了?”徐天霖面对着它,轻声问道。
清宁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徐天霖的身上,呆呆的坐着,良久,才缓缓的说:
“那把梳子,好熟悉。可仔细想又记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要再费力的想了,你这傻鬼脑袋不好用还用。以后不要再碰什么桃木的东西了,你是鬼居然这么不小心,我看你弄不好哪天就灰飞烟灭了。”徐天霖戳了戳他冰冷的脸。
清宁顺从的点点头,“相公,你对我真好。”
“切,我只是答应那个鬼老头要好好照顾你一年而已。”徐天霖假装满不在乎的讲。
“哦…这样啊。”清宁有些低落。
“其实..也不全是这个原因,你这个傻鬼,又想什么呢,明天接我们的人就能到了,然后跟我回家。”徐天霖有些逃避的说。
清宁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来接他们的人就到了,徐天霖拉着包裹严实的清宁上了车。
“强哥,这是我老家的小表弟,这不是假期了吗,老家亲戚让他去我那里玩两天,他的皮肤对阳光过敏,所以穿成这样。”徐天霖一见到强哥就把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那个叫强哥的冲着清宁点点头,又跟着徐天霖客套了一会儿。跟着强哥一起来的是一个表情阴郁的黑衣年轻男人。
“白朗,”强哥冲着那人喊一下“这是徐老的儿子,徐天霖。”
又转过头,跟徐天霖说“这是白朗,是徐老故交的儿子,后来他们举家去了美国,小朗今年才回国,去看望徐老听说你去了老家,就跟着我一起来接你了。”
徐天霖看向那个叫做白朗的男子,年纪轻轻却神情阴郁,徐天霖对他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不过表面还是得过得去的。
徐天霖伸出手,“白先生,你好。”
白朗看都没看徐天霖,只是盯着他身后的清宁。
清宁缩到了徐天霖身后,有些发抖。徐天霖上前一步,不露痕迹的将白朗的视线隔开。
自顾自的握住白朗的手,“白老弟啊,我看你应该比我小,叫你一声老弟。我这个表弟呢,小地方来,没见过世面,别吓坏了他啊。
白朗勾起了嘴角,低声到“你这表弟可真不一般啊。”
徐天霖一惊,“你什么意思?”
“只是好意提醒你,别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白朗抽出了与徐天霖相握的手,转身回到车里。
徐天霖在强哥有些疑惑的注视下,拉着发抖的清宁,坐到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