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观察日记》末代枫子

18、第十八章 高深莫测

　　“江素素！”柳慕莲忽然惊觉般叫了起来，“没错，你是江素素！为什么你当初要害我！为什么要推我下去！说！你说啊！”她像疯了般扑向兰蝶依，不过才擦过她的衣袖，便被蒋敏的侍女给拦了下来。
　　“她这是发什么疯啊！”柳晴雅气急道。
　　“还是快拦着她好，否则怕是郡主会恼了。”如今这里唯一能震得住蒋敏的也只有卫琳香了，于是柳梦言赶紧向柳晴雅进言道。
　　一直在旁的卫琳香虽然也不太明白柳慕莲到底怎么了，但接到柳晴雅的求助之后，她不得不上前一步道：“柳三小姐今天身体不适，还是先回去吧。”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这当什么地儿了。”蒋敏不紧不慢道。
　　“蒋敏，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啊！什么地儿，这可是我们卫国公府的地儿！”今日卫琳香受居少秋的影响，气焰难免有些不足。如今居少秋走了，她立马打回原形。那股嚣张劲，丝毫不亚于蒋敏。
　　“那你是承认自己输了？”
　　“就慕容沁那种人你也好意思拉出来？”卫琳香不屑道。她性子直爽，最见不得这种歪曲的作风。
　　“这不是有兰小姐吗。”
　　“你这是赖皮！”到了这地步，她居然还好意思把兰蝶依给抬出来。
　　“这首诗可是兰小姐作的，如今人都在这儿了，怎么就不算数？”蒋敏说得丝毫不脸红。
　　“我告……”
　　“如果我能献上两首诗，不知卫小姐可否给个机会？”卫琳香刚接了两个字，就被兰蝶依给打断了。
　　“这……”卫琳香寻思着其中的利弊。
　　在关键时刻，柳晴雅突然走上前，道：“兰小姐这算计倒是不错，不过我三妹妹今天实在有些不对劲，还请您高抬贵手，让我们带她回去。”那语气颇显示出几分大家之色来。
　　“这哪里是算计呀，柳二小姐可别误会了我。”兰蝶依澄清道。
　　“想不到兰小姐初到京城就知道我二姐姐了，二姐姐你好威风啊。”柳莺也跟着发话道，明面上是揶揄柳晴雅，但暗里谁都听得出在讽刺兰蝶依有心机。
　　苏氏的苦心教导总算没白费，这柳莺的脑子总算通窍了不少。
　　听了柳莺的话，兰蝶依依然神色不变道：“不仅是柳二小姐，在座的诸位我都有耳闻。毕竟大家可都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就算我住在穆川的时候，都能看到不少佳作流传坊间。”
　　“兰小姐客气了！”耳闻自己的佳作被广为流传，在座的姑娘们个个都面带喜色，对兰蝶依也是越发欣赏起来了。
　　见兰蝶依此时如此神气，柳晴雅不禁恶意直言道：“你作了两首诗，就算不济，也能讨得好。而我三妹妹呢，她赢了也是暗输一筹，何必让我们讨了没趣。”
　　“对对，就知道你们会绕了弯地算计我。”卫琳香在一旁帮言道。
　　“作诗词又不是比数目，既然你不同意，就比一首好了。”蒋敏拍板替她把话给拦下了。
　　呵，这问题是溜达了一圈又给转回来了啊！柳梦言知道这时候如果再让这几人磨蹭下去，只会让处境变得更加尴尬。况且依柳慕莲现在的精神状态，别说松了，连颗草她也想不出来。
　　于是，柳梦言站起来，恭敬地朝蒋敏行了一礼：“郡主。”
　　“何事？”蒋敏的眼睛微微一斜。
　　见她这派头，柳梦言心中有些不安，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出挑地站在这位郡主面前：“禀告郡主，我三姐姐半个月前落水后，精神便有些不佳，大夫还命她要多加休息。其实今日她本该在家休息，但因想见月然小姐一面，便是拖着病恙也要出来。只可惜月然小姐今天不在，实在令人遗憾。”
　　“看她刚刚生龙活虎的样子，可不像是生病。”蒋敏道。
　　“我三姐姐平时最为倾慕的就是月然小姐的风骨，自是不想让人看低了，即便是有病也是掖着。”
　　“这么说来她刚才的一切都是为了月然？”蒋敏大笑两声道，“可笑至极！”
　　“若是郡主不信，我这里有一首词，正是我三姐姐为月然小姐作的。这首词本来她是想当面献给月然小姐的。”
　　“是嘛，说来听听。”蒋敏不动神色道。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佳人难再得吗。”蒋敏神情铮铮，像是失了魂一般。
　　“郡主，这首词实在难登大雅。”宋初芸厉声喝止道。
　　比起诗，词在世间的地位实在有些不堪，虽然文人墨客也喜欢词曲之风，但在正式的场合，多以诗文较高低，不以词曲通文雅。因此柳慕莲如果私下把词送给花月然固然是好，但通过柳梦言把词传送给众人，便有些不妥了，所以宋初芸所说也并无差错。
　　“好了，到此为止！”蒋敏摆了摆手，“让她们走！”
　　“多谢郡主！”柳府众人急忙谢恩道。
　　“这首词是你作的？”待柳慕莲被人扶着转身时，蒋敏盯着她的背影问道。
　　这时候柳慕莲总算清醒了几分，忙回头道：“是的，郡主。”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柳慕莲。”
　　“多嘴，又不是问你！”蒋敏不屑道，神情十分冷漠。
　　柳慕莲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颤抖了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对，别低着头了，就是你！”越过柳慕莲的身体，蒋敏的目光透向远方道。
　　“我？”柳梦言有些发愣地指着自己道，“柳……梦言。”
　　“哦，原来你就是五小姐，”蒋敏轻轻勾了勾嘴角，“果然有点意思。”
　　该死的卫子卿，当初就该给他一块砖头！柳梦言的笑容有些苦涩：“多谢郡主赏识，不过如若有机会，希望郡主能将这首词赠给月然小姐，毕竟这是我三姐姐的一番心意。”也许因为在柳家演了十年的戏，这番话她自然而然地就说了出来。
　　“好。”蒋敏回应了一声，接着却颇有深意道，“不过没想这最后一句却也是由你五小姐说出来的。”
　　柳梦言眼中的惊慌一闪而过，低头道：“郡主言重了，三姐姐不适，自然是由我代劳。”
　　果然，这些豪门子弟都不能小瞧了。柳梦言暗暗道：这次被这蒋敏盯上，以后可要更加注意，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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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妹妹的故事编得还真不错。”上了马车后，柳晴雅不动声色地嘲讽道。
　　“别胡说！”柳慕莲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柳慕莲，刚才那些事还不都是你发神经惹出来的！现在你倒好，摆谱给谁看啊！”柳莺不对付道。
　　“不知我怎么胡说了，三妹妹你倾慕花月然？呵呵，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柳晴雅抬起下巴，一脸傲气道，“生病！为了花月然！三妹妹，你这是把大家都当傻子呢！”
　　“二姐姐，这首词的确是三姐姐作的！”柳梦言被她们烦得不行，便解释了一声。
　　“就算是她作的。不过这词又是倾国又是倾城，她见过花月然嘛，居然敢做这么荒唐的事！”柳晴雅显然被气得不轻。
　　“她花月然不是京城第一美女吗，怎么就不行了！”柳慕莲虽未曾见过，但显然是听说过花月然的。
　　“的确是第一美女，不过倾国倾城这四个字，她还不够格！”柳晴雅轻蔑道，“三妹妹，还有五妹妹，你们以后还是安分点的好。虽然我们跟卫公国府走得近，但这次无故得罪了蒋敏郡主，以后可有你们苦头吃的！”
　　比起柳慕莲的气闷，柳梦言却故作轻松道：“也不必太担心，以后少出席这些聚会就行了，见面的机会少了，自然就没有麻烦，郡主她总不会到我们柳家找麻烦不是。只是兰蝶依这个人，我却有些担心，她是哪里冒出来的？以前怎么没听过。还有，今日她在诗会大展风头，又得郡主赏识，怕是在以后会出什么乱子。”
　　柳梦言的话顿时让车内陷入了沉静。
　　不管是慕容沁也好，兰蝶依也好，这次聚集了这么多穿越人士，这京城恐怕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