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滑过你的周身我的眼（卷福&花生同人）》龙页

18、华生的问题

　　麦考夫坐在车里给手下打着电话，他透过车窗望向外面带了颜色的世界，不远处的夏洛克正在同华生说着什么。他想，夏洛克应该知道自己是来找他的吧。然后他就看到夏洛克看似不经意的把一本书推到华生的怀里，而华生好似不在意般用手抱在胸前，眼睛依旧盯着夏洛克看，没有看夏洛克到底塞给自己的是什么。可这看在麦考夫的眼里，分明就是有问题的，夏洛克来见自己，却把那本书给了华生，明摆着不想让自己看到那本书一样。麦考夫举着电话，轻声说道：“找机会把医生手里的书拿过来。”说完，便挂了电话。
　　夏洛克径自打开车门，坐了进来，看都没看麦考夫就问道：“找我什么事？”
　　麦考夫说：“你怎么确定我是来找你的？”
　　夏洛克说：“我都已经坐在这里了，你的司机都已经准备开车了，难道你找的是华生吗？况且，你如果找他的话，也不会让我知道，虽然我每次都知道。”
　　麦考夫听后并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转头看着夏洛克，然后想，真的都知道吗？他们那么多次的会面。麦考夫转回头，也看着前方，然后无声的笑了，车子转了个弯，开出了那条街。

　　黑色轿车开走，车内外两个世界，同一个颜色，可看在彼此的眼里，却换了样子。
　　直到车子没了影，华生才慢慢转过身，这时的他终于意识到怀里有一本书，却也只是随手把书翻了翻，这是夏洛克之前拿来的，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可能只是让自己帮他拿回去吧，华生这样想。

　　黑色轿车在一条幽静的街道停靠，麦考夫带着夏洛克进了一家茶餐厅。
　　麦考夫专注于喝茶，似乎他们俩只是在打发无聊的下午时光，似乎他们并没有什么事情可谈的。
　　夏洛克也不急于开口，在他们俩这么多年的较量中，似乎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可让他们俩中的谁来说说他们俩到底在较量什么的时候，却是谁都说不上来。
　　麦考夫终于放下茶杯，茶水已经没了热气，他看着夏洛克慢慢地说道：“你似乎不着急。”
　　夏洛克看都没看麦考夫说道：“我为何要着急，是你来找我，又不是我有事来找你。”
　　麦考夫听后并没有说明他们这次见面的目的，而是说：“你有你要做的事情，我有我要查的事情。”
　　夏洛克听后才看了麦考夫一眼，然后说道：“那你查到什么了吗？”
　　麦考夫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说道：“我只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对那些艺术品感兴趣。”
　　夏洛克说：“你怎么就确定我是对那些感兴趣，不过碰巧有几次出现在博物馆周围，去了一趟图书馆，我就一定要对艺术感兴趣吗？那么整个伦敦符合你这个条件的人太多了，你都去查一遍，不是要累死。”
　　麦考夫听后笑笑，然后说道：“我今天不是来同你理论的。”
　　夏洛克说：“我想你也没那么无聊，这些早就谈过的话题，你也不会这么反反复复的拿出来说。”夏洛克说完之后就看着麦考夫，似乎在等着他说他真正的目的。
　　麦考夫却还是说起了别的，他说：“现在想想，让你感兴趣的东西确实已经不多了。”
　　夏洛克听后没说什么，因为麦考夫说的话显然也不在他的兴趣之列。
　　麦考夫并不在乎夏洛克的无视，他继续说道：“我是想和你说医生的问题。”
　　夏洛克听后说道：“难道你改行做医生了，还是说你的同事里，有问题的人太多，你不得已只好学了这门技术，免得他们在真正的医生面前不小心泄密。或者你已经有了很高的医术水平，可以给真正的医生解决问题。只是我没想到，你除了想发展约翰当你的私人间谍之外，还能真正的关心他。”
　　麦考夫没理会夏洛克的猜测，只是说：“你回来也这么长时间了，你没发现医生的问题吗？”
　　夏洛克说：“我想，当初是你建议他不要继续去看心理医生的。”
　　麦考夫说：“我的那个建议是很多年前说的，可这次我却没给他这样的建议。相反，他与他的心理医生一直保持着联系，而他的心理医生给他的评价也很好，甚至认为他比较稳定。”
　　夏洛克看着麦考夫说道：“听你的口气，你显然有不同的意见。怎么，这次也有同样的建议吗？现在去和他说，可能还不会太晚。”
　　麦考夫说：“难道你不同意我说的吗？你觉得他现在很正常吗？”
　　夏洛克说：“看来政府的工资还挺好拿的，你不去做你的本职工作，竟然有闲工夫来想这些。”
　　麦考夫说：“研究你身边人的心理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
　　夏洛克说：“那么你怎么不来直接研究我的心理，说不定你早就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也不会去研究约翰。”
　　麦考夫说“看来，你似乎不愿意我这么的深入研究医生的问题，不过，我今天来和你说这些，只是想给你提醒，不要等到问题严重的时候才去想解决的办法。”
　　夏洛克说：“那是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麦考夫听后笑了一下，然后说：“我不过想提醒一下你，你急什么？”
　　夏洛克听后有些不自然，然后说道：“谁急了，你说的那些我也看出来了，问题总会有的，我又不能一下子就把所有问题解决掉。”
　　麦考夫听后继续说：“夏洛克，你知道吗？我们所有人都只是听别人来说你的死亡，可医生却是亲眼看到了你的死亡，且不论你现在已经死而复生。对于我们这些没有亲眼见证的人来说，也许还可以把你生活在世界另一端的想法埋在心底，可是医生却不能，哪怕他心底有再大的希望，他付多再多的勇气，也无法打破他亲眼见证的事实，对他来说，这个事实，又岂止是残忍可以来形容的。也许是出于习惯，也许是我没有亲眼看到你的摔落，所以我强迫自己，让自己相信你还活着，因着这个理由，我没有停止对于医生的监视，可是，那些我以为会出现的低落，崩溃的情绪并没有出现，当初还以为他坚强，可现在想想，到底还是有不对的地方。谁能那般平静的接受了你的离开，真的开始新的生活，把陌生人拉到自己身边，不停的变换着女友，搬进搬出被当做旅馆一样的女友家，他早已不是感情丰富的人，却结婚了，他也不是冲动的人，却闪离了。这些，都只是你离开的三年中最浅显的问题。”
　　麦考夫说了一大段话，夏洛克静静的听着，这回他没急着去反驳去争辩，也许只有涉及到华生的事情的时候，他在听过之后才会深深的思考吧。
　　他们之间沉默了一会，然后夏洛克说：“这些我也看出来了。”
　　麦考夫听后摇了摇头说道：“看得出来是一回事，明不明白是另一回事。”
　　夏洛克听后又没有说话，有些事情，他知道，他明白，可是他却也没有了把握，回到华生身边的时候，他的心情脱离了自己苦苦的计划；华生结婚的时候，设想的祝福始终无法说出口，不是不想让华生幸福，只是无法接受这幸福之中没有他的存在；华生突然出现在客厅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搁置了先前计划好的一切，现在想来，自己连自己都快掌控不住了。华生的问题，他早就知道，可是在解决华生的问题之前，他自己的问题要如何解决呢。

　　华生很是听话的去了超市，默默的挑选着食材，然后拎着一大包用得上或者用不上的东西回了家，把塑料袋放到厨房之后，才发觉似乎是缺了什么东西，听到楼下开门的声音响起，才记起，夏洛克给他的那本书，似乎让他忘记在超市的保鲜柜那里了。
　　华生站在厨房里，心里默数着夏洛克踏在楼梯上发出的脚步声。
　　夏洛克脱下风衣，看到华生站在厨房，问道：“你刚回来？”
　　华生点点头，然后说：“挑东西还挺费时间的，晚上吃什么？”
　　夏洛克说：“什么都好。”
　　华生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一边拿东西一边说道：“那个，你那时给我的那本书，好像被我忘在超市里了，吃完饭我去找找看。”
　　夏洛克听后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不用了，也没什么用处。”说完，把风衣口袋的几张纸拿了出来。
　　这时，坐在黑色轿车里的麦考夫正从刚刚火速奔来的手下那里拿过那本被华生不小心丢在超市的书，麦考夫仔细的翻着，然后对几页看似有过折痕的页码做了标记。

　　吃饭的时候，华生不小心把酱汁蹭到了胡子上，夏洛克看到后，比划着地方对华生说道：“你胡子粘到酱汁了。”
　　华生不紧不慢的用拇指擦掉酱汁，然后看了一眼后把指头放到嘴里吸允了一下。
　　夏洛克看着华生的动作，下意识的咳嗽了一下，咳嗽之后又觉得有些别扭，就说道：“你经常把食物粘到胡子上吗？”
　　华生点点头，不自觉的笑了，想想还真是。
　　夏洛克说：“这么麻烦，不如剃了吧。”
　　华生说：“我自己剃不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手有些抖，这边割破过好几次，所以就留着了，不过，下面倒是好一些，否则就要留个一脸大胡子了。”华生说完还自嘲的笑笑，然后看着夏洛克光洁的下巴接着说道：“你的胡子刮得倒是干净，要是你留起胡子来，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华生说完又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仿佛那光景也是无法想象的。
　　夏洛克看着华生，他这次没有跟着华生一起笑，等华生不笑了，看着他的时候，他说道：“不如，晚上我帮你刮胡子吧。”
　　华生听后说道：“好啊，不过，还是会再长出来的。”
　　夏洛克说：“那我再帮你刮掉。”
　　华生听后看着夏洛克，几秒钟之后点着头说好。
　　可夏洛克在华生的眼中却分明看到了闪躲。

　　华生刚刚把衣服脱掉，打开热水喷头，还没来得及打湿头发，夏洛克就在浴室外面敲门，华生站在门边问道：“夏洛克，怎么了？出事了吗？”一边说一边拽过浴巾。
　　夏洛克说：“没事，我想趁你洗澡之前把胡子给你刮干净。”
　　华生围好浴巾，关上水龙头，打开门，夏洛克正举着剃刀站在门外，见他开门，冲着他笑了一下，晃晃手中的剃刀。
　　华生还没说话，夏洛克却已经走了进来，趁着热气还没蒸腾上整面镜子，拿过毛巾在镜子上擦了擦，镜中的他们面对面站着，拿着给华生刮胡子当借口进来的人此时的眼神却开始飘向对面那人身上浴巾围着的部位。
　　华生自己抹好泡沫，然后凑到夏洛克的面前，夏洛克终于收回自己的目光，只是自己的手怎么也有些抖了。
　　剃这么小小一撮胡子感觉比剃头还要累人。
　　剃刀放下再没拿上来，胡子已经刮干净，镜中的两人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剃刀放下时的姿势。
　　夏洛克的左手还放在华生的脖子那里，到底是该放下还是该就那样放着，夏洛克在为这两个动作找着不同的理由。
　　华生向前探了下头，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的呼吸可闻，夏洛克却在这时把头偏了方向。
　　华生向后退了一步，夏洛克似乎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只是无法确定，这声叹息是来自华生还是来自自己的心里。夏洛克的左手空了，终于还是放下。
　　华生等着夏洛克走出浴室，可是夏洛克却一步都没有挪动。
　　夏洛克说：“约翰，我怕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华生听后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夏洛克听后说：“可是我怕我不知道。”
　　华生说：“那你为何要进来。”
　　夏洛克沉默了一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说道：“我怕你强迫自己变得麻木，强迫自己接受一切在你面前发生的事情，怕你做出的反应不是出自你的心，怕你转过身就头也不回的离开，怕你把这里当做旅店，怕你一直麻木下去。”
　　华生这时打住了夏洛克说的话，他说道：“等等，夏洛克，从你再次出现的时候，从你不自觉的拉着我一起破案的时候，你怕的那些东西，我就不再怕了。”
　　夏洛克听后小声的说：“可是，你最后却结婚了。”
　　华生说：“那也是你拉着我进的教堂。”
　　夏洛克看着华生的样子，突然说道：“我觉得，你还是有胡子的时候比较可爱。”说完夏洛克就闪身出去了，出去之后顺便关上了门。
　　不一会，浴室里传出水声，夏洛克合上了手里的剃刀。就像麦考夫说的，有些问题，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