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FZ/赛镜]Light up your heart.》violet之殇

33、Impasse

　　镜子知道，路斯恩已经开始他的夺取计划了。但是除了第一道电流攻击猝不及防地袭来时他没有防备而发出了一声痛呼之外，他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死死地咬着牙，双手攥得紧紧的，试图抵挡仿佛在刺穿他的身体的电流所带来的痛感和麻痹感，哪怕他全身的肌肉已经因为这样的攻击而剧烈地收缩、他的身体几乎要颤抖起来，他也不曾发出任何求饶、呼救的声音。

　　镜子并没有昏迷过去，因为他在眼前的景象依旧变得模糊的时候依旧能够听到路斯恩的声音——

　　“如果你当初没有接受二次元之民让你前往Vacant Space的命令，或许现在一切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我可能会放过你的。”

　　“你知道吗？在你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这样跟你说过话了。……噢对，你应该忘了的。”

　　“你大概是已经没有办法再次见到你的伙伴了——但是我可以帮你做到——不过好像你那时已经不在了。”

　　“镜子，镜子，镜子……你对这个名字其实很难过吧，因为作为镜子，永远只能够反射光而不能够成为光，这是你至今最大的遗憾——”

　　镜子尽管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但他仍然被路斯恩最终的那句话刺痛了心脏。

　　作为镜子永远也不能成为光……作为镜子永远也无法成为光……永远，永远都没有办法成为光……

　　那么他当初加入Ultimate Force Zero的初衷呢？——不过是因为想要成为和赛罗相似的人，想要为这个宇宙、为想要守护的东西……成为他和他们的一份力量。

　　那么现在的一切给你的证明这还真的有意义吗？——一次次成为累赘，一次次让他们为自己担心，一次次自以为是，一次次逃避……真的还有意义吗？

　　镜子不愿意再想下去了。

　　电击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如果不是他现在还被紧紧地、丝毫没有放松地束缚在了十字架上，镜子在下一秒就会以一种伏趴的姿势倒在地上、倒在路斯恩面前。

　　仅存的感知让镜子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一个人的手抚上了。那样粗糙的手感，以及低沉的声音：“孩子，放弃吧。听话，睡一觉。”

　　背后依附着的十字架似乎开始吸收他体内已经剩余不多的能量，镜子逐渐感觉到了脱力。无论怎样还是想要坚强，无论怎样还是想要传达的不想认输，到了嘴边竟然汇不成一句话：“我……不想……”

　　灵魂似乎要被从身体中剥离出去，最起码在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醒过来的机会。

　　数量庞大的机械兵器，独自一人的战斗，詹伯特不知道自己这时候为什么会突然产生了“要是红莲来打肯定会疯掉”的想法。不过因为他是机器人，哪怕是战斗形式已经进入了机械化，他攻击的速度和准确率也不会有丝毫的下降。

　　已经数不清都多少个机械兵器在他的巨斧之下停止了活动，詹伯特计算着时间，对詹奈的担心逐渐累积。在完全没有估计过成功几率的情况下居然作出了让他放手去干的决定，詹伯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点。

　　然而他知道，无论结局怎样，詹奈也好，自己也好，绝对不会有后悔的想法。因为那是他们就很久之前就已经达成的共识——任何时候都要记住，他们的使命和目的——是为了伙伴。

　　詹伯特矮身欲躲过机械兵器的一击，却在动作后发觉了不对劲——预想中的袭击并没有发生。猛然的思绪像是电流一般攻击了计算系统，他抬头看去，发现机械兵器的指示灯一致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全部熄灭且停止了一切动作。

　　詹伯特握在巨斧柄上的机械手指骤然用力地收紧——他成功了！

　　视觉系统捕捉到停留在远处的詹奈的胸前和腰际的指示灯光重新亮起、双瞳也重新泛起光芒，詹伯特终于算是放心了。

　　他的弟弟，没有让他失望！他收起了巨斧，等候詹奈到了他的身边一同到达那个小行星的地表。

　　然而当他们降落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赛罗和红莲的情况并没有比他们好上很多，甚至更糟糕。那两人已经陷入了没有办法脱身的困境之中，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镜子骑士不在这里。

　　当即明白了他们已经被逼入了绝境，同样他们也清楚，想要破除这个绝境，并不是让机械兵器停止动作就能完事的。如果无法找回镜子骑士，可能就会有更加可怖的事情在他们眼前发生！

　　詹伯特和詹奈立刻投入了战斗。

　　“清醒点，红莲！别打错人！”詹伯特一手臂挡住已经昏头转向的红莲的袭来的拳头，另一边则制住了复制品。“Jean Missile！”导弹集中击中复制品的能源体，瞬间绽放出赤红色的火花。

　　“本大爷早就被这种东西搞疯了！！！”转过身的红莲现在很愤怒，拳头冒着熊熊火光袭向一个又一个复制品。然而在他用眼角余光瞥见了刚刚和赛罗一同干掉了冒牌詹杀手的詹奈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把外面的那些都搞定了？”

　　“嗯，依仗奈的冒险策略。”詹伯特用简短的一句回答了红莲的疑问。

　　那一边，有了詹奈协助的赛罗的战斗也变得相对轻松了那么一点。他现在正以月神奇迹形态对阵另一个强壮日冕形态的自己。

　　“Full Moon Wave！”赤金色的身体被卷入白色飓风之中，带到空中复又重重摔下，着地时扬起了一片不小的灰尘。赛罗正准备乘胜追击，却被詹奈的话给制止住了：“赛罗，你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吗？”

　　“...啊喂这还用说吗？！”动作停滞了数秒，赛罗的飞踢依旧带着冲击力飞快地踹到了敌人的身上，伴随着这个喊叫声：“当然是快点解决掉这群混蛋然后攻进去救镜子啊！！”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系统刚才找到了一条通向地下空间的通道，你又会怎样做呢？”詹奈的铁拳击倒了一个敌人，而后当事人慢悠悠地回过头来瞥了赛罗一眼。

　　赛罗整个人似乎都沸腾了起来，他恨不得马上冲过去用力地拥抱一下詹奈，又不由得在心里狠狠地把詹奈和自己的领导才能褒扬了一番，果然队里绝对不能少这样靠谱的人才啊！

　　“称赞的话留到之后再讲吧，反正我是肯定会接受的。”詹奈一秒即看穿了赛罗的心思，竟也开了两句玩笑。等到他立刻再次恢复到备战状态的时候，他也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口吻：“你的前方十点钟方向，从地面的裂缝中透出了不一样的能量波动。我的攻击建议是使用集束光线，那样的程度能够破坏这样坚固的地面。突入后必须以最快速度找到着地点，因为无法预测会有怎样的陷阱被预设在突入过程中。当然我也没有办法知道路斯恩会在内部设置怎样的障碍，但是赛罗，我相信你可以应付。”

　　“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们！”不远处的詹伯特听到动静也回头朝赛罗微微颔首，红莲也忙不迭地大喊了起来：“喂！！！！你要是没把小镜子救回来也别回来见我们哦！！！！！！！”

　　无论是在那个天体上的那次战斗，还是在Mighty Base外的行星碎片上的那次战斗，又抑或是现在进行中的这次战斗，会和自己这样讲的，永远都有他们，他的Ultimate Force Zero！

　　赛罗切换回了红蓝色的基础形态，习惯性地举起手擦过鼻翼：“我知道了！去去就回！！”他蹬地腾空而起，詹奈默契地开启Jean Flasher为赛罗扫清了地面的障碍物。

　　金黄色的光束触碰地面即引起剧烈的爆炸，在地面上的数人感觉到了强烈的震感。赛罗从烟雾中勉强分辨出了一个黑洞缺口，他按照詹奈所说的那样猛冲了进去。

　　一秒，两秒，三秒...赛罗屏息在心中暗数，以估计这个洞的深度，而脚尖终于在第六秒的时候触碰到了坚实的地底。降落之后赛罗抬头望去，刚刚他突入进来的那个洞口已经成为他头顶上一个遥远的光斑。

　　事不宜迟！赛罗这样告诉自己，并立刻开展了行动。他的双眼还未完全适应黑暗，只能凭借双臂无法伸展且手掌很容易就碰到坚硬的墙壁的感觉模糊了解自己这是行走在一个似乎很狭小的通道之中。

　　他一直向前走着。当他眼前已经勉强能分辨出事物的时候，他发现这个通道两面的墙壁居然是能够轻微反光的金属物质，而且这个通道似乎没有尽头，他也不能看到他走来的地方了。

　　赛罗正疑惑着自己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是否已经走出这样远，却突然之间听见了奇怪的脚步声——有什么东西在向他走来。

　　这样狭小的通道完全没有能够让赛罗闪避藏身的空间。赛罗拔下头镖握在手中，只能准备正面迎敌。

　　随着那人越走越近，越来越明显的体征让赛罗将头镖握得越来越紧——黑色身体，暗红花纹，橙红双眸，血色眉灯，紫色计时器……

　　除了颜色，对方拥有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当对方的全貌最终清晰地暴露在了赛罗的眼前，赛罗完全不能够相信——终有一天他会亲自面对被贝利亚侵入灵魂后模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