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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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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瞅那女子越觉得在哪里见过,再仔细瞧瞧她低垂的眉眼,突然想起了她是谁,简直让我惊诧万分。
“青芸?”
听得我一声低唤,那女子浑身一颤。
我猜的没错,果然是青芸。自从发生被掳事件后,我回到皇宫就再也没见到过她。
“青芸,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望望地上被砸烂的琵琶,“还在这里……”
“卖唱”两个字我实在是不忍说出来。
青芸站在那里,木然僵直,仿佛不知所措。
“青芸,你好大的胆子。”
说这话的人是萧启鸿。
青芸猛的跪下,颤声说:“奴婢该死,不,民女该死,民女该死!”
青芸的举动让我错愕,我疑惑的看向萧启鸿,他却是眼神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磕头的青芸,那眼神就如同在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把她带走。”萧启鸿向左右的侍卫道。
青芸突然抓住我的衣摆道:“小姐,小姐,看在奴婢服侍您一场的份上,救救我啊!”
青芸的样子就像会被人杀害一样,眼睛几乎瞪出了血丝,让我简直不忍再看。
“萧启鸿……”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萧启鸿就打断道:“你不用为她求情。”
“为什么?”
“上次的事放了她一马,已经是格外开恩,她现在居然还敢待在金都。大哥的旨意,如她敢在金都出现,杀无赦。”
青芸在听到“杀无赦”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青芸的反应会那么激烈,任是谁,听到这三个字都会崩溃。
她绝望的抬起头,看到我,突然就像看到救命的稻草一样,哭喊道:“求求你,小姐,求求你,救我!”
我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这,青芸在我面前凄惨的哭着央求,简直要把我的心揪的生疼。
如果可以,我不愿意任何人在我面前死去。
“萧启鸿,这一次我们可不可以就当没见过她。”
萧启鸿冷哼:“这种人你还想放过她,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不走,还留在金都?”
我询问的看着青芸。
青芸满脸泪痕的望着我,哽咽道:“我……我,小姐,你放过我吧。”
我倒吸一口气,道:“青芸,你这样子,什么都不说,叫我怎么帮你。”
萧启鸿不耐的对旁边的侍卫道:“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个女子带走!”
侍卫粗鲁的把青芸从地上拽起来,青芸伸出手想抓住我的群摆却被人将手拉住,她大声喊道:“小姐,我有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您!”
我有些吃惊。
青芸怕我不相信,连忙喊道:“真的,这个秘密是关于小姐你的!”
萧启鸿脸色暗沉的像团乌云,断喝道:“我看你是找死,带走!”
侍卫一下子把青芸拉起来往外拖。
看见青芸冲着我凄厉的哭喊,我不由自主的就拦了上去。
萧启鸿有些恼怒:“你干什么?”
“我想听听是什么秘密。”
萧启鸿指着青芸,到:“这种人你也信!为了保命,她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我拦在青芸面前,道:“那我也想听听。”
萧启鸿冲侍卫们摆摆手,那意思是不要管我,直接把人拖走。
我反手抓住青芸,沉声道:“我不管这是谁的意思,反正我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这是大哥的意思。”
“我不管这是谁的意思,我要带她回去问清楚。”
我和萧启鸿在僵持,侍卫们也不敢贸然动手。
一旁的看样子是想上来劝劝我们,但却不知该怎么劝好。
古飞上前道:“我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以二位的身份,总不好在这里争执吧,这么多人看着。”
我和萧启鸿都没做声。
古飞又道:“不如这样,大家有什么事情,换个地方解决怎么样?”
我和萧启鸿这次异口同声的说:“好。”
旁边的人都抹了把冷汗。
古飞的主意很不错,再大的怒气,都是需要时间冷静的。
古飞带着我们找地方的时间里,我和萧启鸿都已经冷静了下来。
萧启鸿还是坚持不可以放了青芸,我也坚持不能让他把人带走,因为这一带走,青芸就是明摆着的死路一条。最后只有达成协议,我将青芸带回皇宫再行处置,起码在我身边,她还有一线生机。
夕阳残留着最后一点余辉。
碧梧院,西厢房,坐着我和青芸。
只有我和青芸两个人。
而我对面的青芸,此刻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因为她被点了穴道。
“你为什么不走,还留在金都?”
青芸盯着桌子上的茶盏,低声说:“小姐,奴婢说的话您会相信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这是我的实话。
青芸道:“您可以把这一切都当成一个故事来听。”
我看着青芸,突然觉得她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或者应该说,根本是我将她想的太过简单。
青芸突然浅浅的笑了一下:“我之所以留在金都,就是为了这个秘密。”
故事应该从我被邵云天掳走的那天说起。
我被掳走,萧启烈很快就怀疑到是有内鬼。要找出青芸来并不难,那是因为青芸本就只是一枚棋子,萧启烈要找出的是幕后的黑手,这也是为什么青芸当时能逃过一死的原因。
最后查出来的结果令人大吃一惊。
这场掳人事件的协同者就是我的父亲和哥哥。他们和邵云天早已商量好要将我带走,破坏掉这场婚礼。
我听的心里突突直跳,父亲和哥哥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
“小姐,你忘了是我帮助邵云天把你劫走的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
青芸望着紫檀木桌幽幽道:“我自开始就已经说了,您可以完全把我说的一切都当作是一个故事。”
我说不出话来。
“现在您应该猜的到,为什么皇上自您回来到现在都迟迟不提完婚的事情了吧。”
“因为我的父亲和哥哥?”
青芸没有回答我,却提出了一个让我更疑惑的问题。
“可是皇上到现在也没有将欧阳家如何,小姐,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当然觉得奇怪,如果青芸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按常理说,出了这种事,就算是皇上没有处以重罪,也早该将人犯打入天牢。可我回来后,一切都同以前一样,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难道这平静之下,正是潜藏着汹涌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