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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卷一一七 帝语惊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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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皇帝颁布旨意命靖王回宫的同时,后宫一如前朝,看似平静稳正,却又躁动不安。所有人都知道靖王即将回宫,却除了她,夏侯媚兰!
正宫皇后的身体还是老样子,起色不大,但也没见恶劣下去,齐天浚时常去中宫,但很少留宿,宫人传的是皇帝珍惜皇后,为皇后身子着想;
宫中少了位许娘娘,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各供各殿的主子们一如往常,让人不禁怀疑她们是不是潜伏的豹,安心等待时机,蚕食着对方;
被关进掖庭宫受训的上官宝林,被放了出来,可宸妃却没那么好运,不知道皇帝是不是对他这位美艳绝伦娘娘伤透了心,居然没再踏进兴庆工半步,就连曾经视为珍宝的乐王,也是不闻不问;
而上官却是意外的平步青云,不知从她口中得出了什么,皇帝不仅未责罚于她,甚至格外宠幸她,一时间,上官天宁独沐龙恩长达半月,晋封为正四品婕妤;一下从宝林到婕妤,连升三级,刻意跳过正五品美人,也不知皇帝是刻意避免与冷宫那位同位,还是真宠信她;
独剩的高位嫔妃水充媛只是安心养育着她的小公主,一如以往低调。
除了巡视的禁军,曾经热闹的兴庆宫外偶尔只有几支雀鸟光顾,唧唧喳喳地鸣叫着,惹人心烦。宫外的一个隐蔽的落窗处,依稀有个人影,双目牢牢地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曾经权倾后宫的宸妃娘娘正无力的趴在绛色纳纱软塌上不住的抽泣,从那,隐约听得见带有浓厚哭腔的名字:“少轩!”
窗外人影一震,再三考虑着是否将靖王回宫一事告之她,却在听见乐王名讳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夜事发,那今日,整快半年,后宫在皇后出来主持后,到是恢复都以往那般平静。自己也躲在太医院,整日不出。也许,在这个浮华的宫里,已经没人还记得一位太医。
虽然心态有变,树菩提仍旧心怀奢望,将玄封霜送来的纸信垫底不看,终日循规蹈矩,只求一分安宁。每月她也会悄悄潜去探视宸妃,却不敢相见,大都因内疚害她到如今被囚地步。
现一听乐王名讳,才想起那日宸妃对自己的“请求”,也不知道乐王在皇后那过了好不好,先不说皇后对宸妃的敌意,导致她不可能善待乐王;就是年幼的孩童,被强制离开生母身旁,也是万分残忍的事。
想到这里,树菩提趁无人注意,偷偷地溜出了太医院,却不想身后,还有一双闪着异样光彩的双眼。
中宫内
下朝后的齐天浚正端坐在上位,忧心着皇后的病情。自那以后,乔熹柔对待他的态度可谓是判若两人。
他问什么,她就冷静地答什么,不微笑,不符合,也不反对,就像一具栩栩如生的陶俑,弱柳迎风地坐在那,明明就在你身旁与你谈笑风声,把酒言欢,可却没有心,没有灵魂,木然机械的重复着以往的话语。
叹了口气,遣散了众人,齐天浚起身坐至熹柔旁,轻柔地捉住她冰冷的柔夷,呵护进胸前的宽广黄锦下,一双如墨眼眸浸满了数不尽的温柔:“熹柔,你还在怪朕吗?”
皇后没有动,也没说话,却被一双力臂挽进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中:“朕已经下旨,让靖王复宫了。”
呼吸着这个已经变的很陌生怀抱中的空气,乔熹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抬头看向这个深爱着的男子:阳光了照耀下,他朱赤长发如飞鸿惊燕,耀眼却又伤眼,他的下颚处居然有着刺眼的胡须,一向严谨整洁的皇帝居然胡子拉渣,神色还如此感伤。
感觉到她的目光,齐天浚也低头深深地凝视着乔熹柔,声音越发温柔:“朕还是放媚兰和他走吧,这样,我们四人都会好受一点,对吗,熹柔?”
熹柔心神一动,可柔,媚兰,靖王的面孔在心头赫然清晰起来,猛地,先帝临终前的话也袭来:传位于三皇子......
“熹柔,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阳光下,皇帝异常温柔询问的声音再一次想起,她才从回忆里惊醒,一下对上齐天浚的目光。皇帝看向她的目光愈加柔情起来 ,那一瞬间,熹柔仿佛也有点醉意,明亮的双眸不由自主的半阖下,但先帝的话如魔音绕耳,挥之不去。
“怎么了?”齐天浚关切的目光下有着一丝深意。
女人真是奇妙的生物,上一刻也许还对你心灰意冷,立誓不愿在见你,下一刻却又百般温柔,处处替你着想。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放走他们!”熹柔的声音充满惶然,脸色愈发骇人,直瞪着齐天浚。
她一向沉稳慎重,怎会如此惊慌失措?定了定声,又才说道:“朕知道你不喜欢媚兰,媚兰对你也......以其让你们都心有死结,朕还不如咬牙割爱,成全了各人的好,何况......”
“不是这样!”齐天浚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乔熹柔打断道:“靖王绝对不能放走!”
“这......是为何?”
一下反握紧皇帝的手,乔熹柔咬紧下唇,胸口起伏不定,终于凤眼一闭道:“当年先帝传位的是......”
“老三!”
“啊!”皇后捂口惊叫,一派不可思意地木呆在那,面色煞白,两眼瞪的宛如铜铃,像见鬼般。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除了太后和自己,没第三个人可能知道,而他,居然知道......一下重心不稳,熹柔跌坐下地。
齐天浚微向前倾,伸出手去扶熹柔,一用劲,又将她拉进怀中,将唇压了下去。熹柔没有动,她只听见他低迷地在自己耳边吹道:“别怕,你做过的任何事,朕都不会怪你,你永远是朕的皇后。”
此话一出,皇后更是心跳如雷,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又闻帝音:“所以,朕才要他回来,成全他!”
“嗡”的一声,乔熹柔只感脑海一片空白,连他什么时候离去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