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茉莉》徐茉茉

2、湖上画船归欲尽，孤峰犹带夕阳红

　　5月的一天姨夫收到密旨，说皇上要来江南巡查水利，姨夫做为杭州知府，就接起了迎接的重则。因为前段时间江南一带洪涝不断，皇帝亲自下江南来考察，当然顺便一览烟雨江南，而祖父做为老臣，自当不在话下苦恼的不只是姨夫和祖父，当然，这个秘密是我和完颜煜偷听到的，之后我和完颜葶，我们完全被下了禁足令，不能出门，最好不要让皇帝看见我们。不然有恐坏了名声。完颜葶是绝对的江南小女人喜欢女工，让她在家做女工绣花，她自是没有半点不适，可我实在做不住。像到瑷珏是祖父厚预希望的，祖父总是时刻带在身边，希望有机会可以推荐给皇上，让钮祜禄家的人在做文官重臣，而凭借瑷珏的文采，被皇帝重用的可能使很大，而一旦被用，他就要去京城，而我自然是不能一起去。虽然我们彼此不说，心里还是有些惘然。便磨着性子，找完颜煜一起约瑷珏出门游湖，可谁知人家不领情，偏说在屋里学习做人之道，就只剩我和完颜煜，于是便换上男装，和完颜煜偷偷从后门跑出来。
　　5月的杭州，是温暖和煦的，阳光在身上温暖的停留，街上人往，卖首饰香料的，糕点小嘴的，好一幅太平盛世的景象，感慨当今皇上确实是明君。
　　“四少爷，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出来的匆忙，饭也没吃上。“完颜煜可怜兮兮的扯着我的衣服道。
　　“哟呵，二少爷，你不是想请客吧，你若请客，我必然奉陪。“知道完颜煜那傻瓜出门都只带一些小银两，故意逗着他。
　　“这小的不是没带多少钱嘛，还望四少爷接济接济“
　　“行了行了，游湖的钱你给！“伸手扯他系有红络子的辫子。两人来到了经常去的小店吃饭。虽然是满人，但由于几乎在杭州生活，完颜煜和我都对江南在情有独钟，他喜欢西湖醋鱼，而我却从不吃鱼，因为怕刺，西湖莲子萧山鸡才是我的最爱。我们吃的开心，确没注意从对坐移来的眼光。若我可以看见那眼光，我以后的人生会不会变换。可是人生恰恰没有如若。
　　“四少爷，你说以后大少爷去了京城，当了大官会不会就不和我们一起了。“完颜煜一边吃饭一边和我说。原本早已忘记很快要和瑷珏分开，被这傻子一提，觉得惘然，气不打一处来，用筷子直接敲到他像鸡蛋一样白亮的脑门上。
　　“完颜煜，你傻啊！ 瑷珏是怎样的人你不知道啊，况且我们兄弟二人加上你和葶姐姐一起那么久，他的性子你还不知道？“
　　“四少爷，你以后轻点！我这杭州第一美男的的美貌要是被你毁掉了，不知多少女孩子要伤心了。”完颜煜一边揉脑袋一边看像受天大委屈似的看着我。他怎么不担心他从傻子被打成大傻子！
　　“呸，最多伤了潘德宇的心！行了行了，给我看看“怕自己下手太重，探出身子用来给他用方巾给他揉一揉。伸直身子的时候，便看到了那双让我无法忘记的含有星光的眼。他眼睛一弯：“原来是你，好巧。怎么，今天又出手打完颜煜了？“ 今天着一身月色长袍，旁边坐一位炫黑色长袍的大约11 来岁的男孩，他们仔细一看他们眼睛很相似，只是他更柔和，黑衣男孩眼中藏着不屑和顽劣。两人一起，确实是俊俏亮丽。
　　我尴尬的笑笑“见笑了见笑了。”
　　完颜煜在旁边很不理解的看着我们，开口道“四少爷，这位小哥是谁啊？怎知道杭州第一美男的大名！“一脚便踩到凳子上抹了一抹他光亮的前额头。真的，只有苍天知道当时我有多么想像武侠小说那般会瞬间移动，留下完颜煜那个大傻子。
　　“哈哈哈哈，世间居然有怎么不知羞之人，既然敢说自己是第一美男，笑死我了，也不拿镜子看看自己是骡子是马，十三哥，你认识他们？“黑衣少年，扬着嘴巴朝这边嘲笑着。不屑和顽劣表笑得更深。十三哥？哇，他们爹也太能生了，那这小黑衣排第几呢，本来在惊叹是谁如此能生。却看到到完颜煜的笑容僵在那处，却不知怎么回话过去，我们常常欺负说笑完颜煜，可是别人不能说他欺负他嘴笨。完颜煜，你放心，有四少爷在，谁都欺负不了你嘴笨。
　　“这位兄台的意思是他不是第一美男，您便是？他不知道自己说骡子是马，您就知道自己是骡子而不是马？“将完颜煜护在身后，其实他比我高一个头，根本不需要我来护着他，只是他嘴笨。况且我也怕他冲动惹事，眼前这两位的衣着考究，一看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前有家丁，现在没有家丁，况且我还比人家矮一头，怎么打得过。在想着用什么办法赶紧带着完颜煜逃跑，便听黑衣男孩说；”年纪到轻，身板又弱，像颗豆芽菜，嘴还那么不饶人。“
　　“您不是也和我一样吗，您的嘴巴不也不饶人吗。“我真是气急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谁不知道完颜家的四少爷，嘴巴伶俐。被叫十三哥的男孩赶紧过来打圆场。
　　“这两位小哥啊，不要建议啊，我这弟弟从小被骄纵惯了，今天调皮被家父告诫了几句，不开心，说了些让两位兄台刺心的话，还请兄台多多担待，他小不懂事。看两位爷是知理事之人，别和他计较。“他说的不徐不快，嗓音柔和，并且说的滴水不漏，不仅给他这位弟弟说的话找借口，也给人一个台阶下。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在完颜煜反应过来那黑衣男孩是在骂他前，随意敷衍两句赶紧拉着他离开，况且，我心中总觉着这两人也不像寻常富家子弟，就只是感觉。
　　谁曾想刚走一步，被人一脚绊倒，又准备手着地，完颜煜慌张的抓也没抓住我，我直接脸朝地摔去，帽子也飞了出去，赶忙准备用手接帽子，七手八脚的，想着这一次脸被摔青肿也是必然了。却感觉被人抱住，温暖又弥漫着淡淡茉香。
　　“哟呵，原来是个女子，怪不得说大热天带顶帽子，还以为是头上生了癞疮，不敢见人的怪物。“怀抱是温软香粘的，声音也很好听，却说出这般话，只叫人生气。哼。推开黑衣少年。把帽子戴好。完颜煜依然惊呆，我们虽从小亲密，却也不曾有过拥抱，按他的说法，拥抱了，就是要有关系了。他9岁时说他虽然喜欢四少爷，可也要给姑娘留给名节，待四少爷选秀回来，没成娘娘就娶四少爷，可是随着我年岁的增长，大概容貌上也有了质的飞跃，每次见他总是一幅哀怨道：”看来和四少爷一起生活的想法要被扼杀了。
　　“你！居然敢抱四少爷！你！完颜煜嘴虽笨，但人却开始行动。我赶忙拉着他的衣袖道：“小煜，我们走吧，我们还要游湖呢，再不游湖，回去晚了，姨夫知道了该要罚我们了，求求你了，我们走吧，我想游湖，我还想上雷峰塔啊”担心完颜煜惹事，赶紧拉着他。准备走。
　　“十四弟！还不给人家姑娘道歉，完颜姑娘是在对不起，我这弟弟今天真不知怎么的，火气太重，请您和您的兄弟多多包涵，我给你们道歉。“那十三哥感觉到事态严重。可黑衣男却不饶人。
　　”明明自己女扮男装出来，嘴又那么伶俐，就该做好被拆穿的准备，现在又觉得自己吃亏。真不知你怎么想的，还自称少爷。“
　　“你！“从小到大，就没这样被人说过。感觉身体的怒火直往上冒。想着不能惹事，自己身份被看穿，也是自己吃亏。便拉着情绪激动的完颜煜美男往下走。将帽子胡乱戴好。
　　往西湖方向走去，叫完颜煜去叫船，自己在岸边看着西湖。
　　“姑娘，真的抱歉，我这弟弟嘴巴是有些讨厌，可是他绝非恶心伤人，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徒增伤心。“不知什么什么男孩站在身旁，声音柔和的说。
　　“我也不是伤心，只是觉得，做人就不能那么自私，倘若自己受了点委屈就撒气给身边人，如若是外人，打一架便也罢了，若伤了真心疼爱自己的人，那才叫愚钝。“
　　我转身，正巧看到黑衣男孩，他眼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依然有不屑和顽劣，也多了些柔和。他慢慢走过来。
　　“哼，姑娘家，本就不该多出门，况且出门多不安全。你还好遇到的是我和十三哥，不然你才知道有什么好果子，小心被抓到乡村做小媳妇。“他嘴巴说着，眼睛里却含着慢慢笑意。让人却生不起半丝怒气。
　　“四少爷！快上来吧，我们游湖去。“不知什么时候完颜煜已经把船划来。看到黑衣男子，颤抖着指着他：”你还敢来！我淹死你！“，说着就要上岸。
　　“小煜，你是肚里能乘船的完颜二少爷啊！不要计较了，人家也道歉了！“我怕死完颜煜了，总感觉他还没把别人弄死，就把自己弄死了。
　　温和的少年开口后“姑娘能否也带着我们游湖，我们是路过此地，听闻很多关于西湖的传说，姑娘是杭州人，可以为我们介绍些吗？”
　　“那当然没问题了，走吧上船吧。“我丝毫不在意的扯着他的袖子走向船边走去，谁叫我是完颜煜口中侠肝义胆的四少爷。
　　三人便上了船，风徐徐吹过脸颊，闭上眼睛感受船桨波及的水声，空气中弥漫着几乎不能闻到的茉莉香味，想着之前闻到的暖暖茉香，心中不禁颤抖，原来可以有这种感觉。正琢磨着应该用什么形容才算妥帖，耳边传来的温和的声音打断
　　“还没问姑娘芳名，在胤祥，这是我十四弟胤祯，第一次来杭州。“
　　“这是我的表哥，名唤完颜煜。我叫星熹，你们来这里是游玩吗？杭州有很多的景点当属西湖最富盛名，你看前面是三潭映月，你的旁边是雷锋塔。你应该听过下面压着白娘娘吧“
　　“嗯，我们来这里游玩，还要处理一些事物，听过，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他笑着看着我，嗓音如春风一般温暖和煦。
　　“你只知道白娘子和许仙，却不知青蛇也有自己深爱着的人。”这个故事是从前姨母说与我和葶姐姐听的，世人都惋叹白蛇和许仙轰烈的爱情，却不知道其实青蛇对一位名叫刘咏的秀才也有至深爱恋，世人都叹悲剧，却从不关心没有结局。
　　“是吗，我到觉得青蛇就是不懂人事的小丫头！”名叫胤祯的公子哥发话，他真是讨厌，不说话就算，一出口就气人，难怪他父亲要训斥他。
　　没有理会他，我继续和胤祥说到：“白娘子和许仙在成亲以后，心里念的想的都是许仙，怎么会去关心青蛇的异常，青蛇也想体会世间美好的爱情，她也想知道这种感觉，后来家中了个病人，名叫刘咏，因为生病的原因，刘咏时常来许仙的药铺取药诊脉，青蛇在药店里帮忙，来来回回的次数多了，便也和他们一家熟悉了，刘咏虽饱读诗书，却半点文人的文弱，反而是一位坦荡豪放之人，青蛇原先只是觉得他有才学，后来在相处久了才知他的性格不拘小节，青蛇觉得和他一起看开心，她便问白蛇为什么会，白蛇说这就是喜欢，后来青蛇见刘咏的病一直没有好转起色，便度了自己的法力给他，白蛇说这就是爱，见不得他不好，见不得他生病，只是白蛇一直在告诫青蛇，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是不能被更改的，告诫青蛇要知道人妖殊途，青蛇尚未修炼成熟，太爱刘咏，反而会害死他，只是青蛇心想，白姐姐可以和人一起，为什么我不行。其实此时的刘咏对她早以暗生情愫，两人便决定成婚，白蛇极力的反对，可是青蛇还是一意孤行，谁承想，成婚后，没过多久刘咏得了一种该病，许仙也诊断不出来，只有白蛇知道是青蛇的妖毒害了刘咏，唯一能根治就要青蛇的精元。可精元是妖的灵魂，没有精元，妖就不能活，就得灰飞烟灭，青蛇决定牺牲自己，可是刘咏不知道是通灵还是如何竟知道，在青蛇做决定之前，叫了青蛇在房间说我早知你是妖，早就知道你会害了我，可是我还是会和你一起，你千万莫要白白牺牲，没有你，我也没有任何意义。青蛇很惊讶，她泪流满面的看着刘咏死在他面前。之后青蛇就再也没对任何人动心“。
　　“比起白娘子被压后许仙只是出家，刘咏为了爱而牺牲的这份心，更叫人佩服”在我还没发表感慨之前，胤祥已经说出了我心里的想法，看来他也是个知性之人，也是个善良之人，要是灯会那晚遇见的是胤祯，估计我会被打得半死。坏了！得赶紧回家！“完颜煜，快回去快回去，今天姨夫说下午要给我们交待事情，时候也不早了，要他知道我们又出来，你的第一美男的脸肯定惨遭毒手！”
　　完颜煜一听到姨夫，就像是恶魔一般，拼了命的划，到了案后，便想着匆匆和胤祥他I们告别。
　　“星熹姑娘，你住在哪儿，我们可以送你回去。”胤祥很热情的说。“十三哥，我们还有事要办呢！”胤祯却不乐意，我呸，你不愿意我还不乐意，再说我哪里敢啊，要祖父知道我跑出啦，还和几个男子在一起，那我以后出来的机会肯定是没了。
　　“就在附近，不用了，今天很高兴和你们一起，我们后会有期。”随手指了指灵隐寺那附近的楼，便拉这傻子完颜煜往家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