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烂花迷眼

9、（九）

　　寒假过完，冒着被挤成肉饼的风险，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学校。回到住的地方清理好东西，又回宿舍整理一下，就恢复了日常的生活。上课，泡图书馆，打球，在宿舍或者舅舅家上网打游戏，就这样，一晃就是一个多月。奇怪的是这一个多月中，貌似都没遇到过楚奕，平常打球时一般都能遇到他的，这家伙，打起球来，可以不上课不吃饭，典型的“球疯子”。这一个多月居然没在球场遇到他，着实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吧。想着就拨了电话过去。
　　“么西么西，楚奕君。”
　　“子臻？怎么突然打电话？”略带惊讶的语气。
　　“你丫的玩失踪，我这不是打电话看看你还活着没么。喂，怎么最近都不来打球？”
　　“没什么，上学期挂科了，前段时间忙着应付补考，而且有点事情要考虑要处理，所以就没去。”
　　“哦，你打球太狠了，经常不去上课的后遗症来了吧，这学期别翘课打球，别到时候又补考。”
　　“嗯嗯，你现在在球场么？我现在过去，有点事想跟你说。”
　　“我在啊，怎么了？什么事在电话里说不一样的么？话说你下节课有课要上的吧，刚说叫你不要翘课打球你现在就不听了是吧。。。。。喂，喂，KAO，挂我电话！”气死我了，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越来越奇怪了。

　　“喂，有什么事要说啊？你这家伙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面前的楚奕顿了顿，好像在思考在怎么开口，我越发觉得奇怪，我印象中这种纠结样他好像从来没有过。
　　“楚同学，你到底要说什么啊？没事就回去上课吧，别又缺勤太多直接被老师挂掉。学分不够毕不了业的，同学。”看到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突然烦躁了。
　　“我喜欢你。”听得出来是压抑着的平静的声音。
　　沉默了略久，气氛都沉重下来。
　　我终于奈不住，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自认为我长得不足够能让人一见钟情，而长相不足以一见钟情的就需要时间来铺垫，我们之间也貌似没多少时间的铺垫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也算不上是一见钟情，可是喜欢一个人需要原因吗？喜欢就是喜欢啊。”抬眼看到的，是他很认真的眼神，我心中满是无奈。
　　“呵呵。。。就像你喜欢我没有原因一样，那你也可以没有原因的就不喜欢我了，不是吗？”我仍旧是满不在乎的语气，但是传达的意思却不容置疑。
　　“不会的，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你的永远有多远？爱情的保质期只有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两个人之间不管是亲情也好，友情也罢，都跟爱情无关。那你的永远呢？是三个月，还是更少？而且谁能料到未来的事，你连明天会发生什么都无法预测，你凭什么跟我说永远！”我真的是不耐烦了，语气也不由得加重。我一直避免谈这方面的话题，每次谈到都会莫名其妙的烦躁。
　　“这么说你是不会答应我了？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黯淡下去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直接太残忍。
　　“我这并不是针对你，无关一切已经存在或可能出现的外界因素，我不相信的，只是爱情本身。我以前喜欢过一个人，我也跟现在的你一样，以为自己会一直喜欢他，永远爱他，可是现在我茫然了，我不会一直一直的想着他，稍不留神他就不在我的脑海里了。我只会在听到他喜欢的歌的时候，看到他喜欢的乐队的消息的时候，看到跟他名字相似的词的时候，遇到和他有关的东西或碰到和记忆中相似的场景时，才会想起他。我自认为的永远也只维持了短短的四年，我拿什么来让自己相信别人口中的永远。”这些话，我第一次说出口，可是说出来后，觉得自己好像也被自己说服了。
　　“不会一直想着一个人并不代表着不爱了。或许，你并不是不爱他了，只是你习惯了他不在身边。或许，你只是希望自己不爱他放弃他，只是在找个借口说服自己而已，而事实是你比你想象的更爱他。就算你现在不接受我，我也不想放弃，除非我能看到你和你所爱的人在一起。”
　　“随便你。”说完转身离开。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也不能让现在的他放弃，就像他说的，除非看到我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或者找到他更喜欢的人。只是无奈，在他放弃之前，我又会失去一个好朋友了。
　　这么一看，我还真是一个自私的人。不能接受别人的感情，却又不想失去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