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咪的逃亡手记》甄瑞猫

16、第16章．约会（下）

　　將餐廳的飯菜打包，回到了久遺的園生大宅。

　　與冶一同踏進大宅，翎心中泛起了異樣的感覺，想起了那段在房中枯等的日子，想起了那段傷人的話。心中因冶的溫柔而了產生的溫馨感覺，登時被一大片厚厚的陰霾覆蓋，異常的沉重。

　　安靜的坐到餐桌旁，翎低頭默默將午餐塞進嘴裡，沉默在飯廳裡漫延。

　　「怎麼了？食不知味的樣子，飯菜不合胃口嗎？」冶溫柔而關懷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翎立刻收斂起心神，「那個……冶，你不吃點東西嗎？」被冶用溫柔的目光盯著自己吃飯，翎有著說不出的不習慣。

　　「不，我不餓。」然後回她一個溫柔的微笑。

　　翎看著那個微笑，感到一陣無所適從，禁不住心裡湧出的苦澀。眼框一酸，淚珠就止不住的無聲滾下來，翎死死的緊盯飯碗。

　　「你……到底想我怎樣？我已經接受了你根……根本不……不愛……」翎的聲音沙啞而咽哽，難以再說下去。

　　前方傳來一陣弱不可聞的嘆息，一隻寬大的手掌托起翎的臉龐，以拇指拭去她的淚水。瀏海遮著了翎的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

　　男性氣息撲面而來，薄唇印在翎的唇上。翎心情沉重得不懂反應，也不想反應，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兩人就靜靜地維持著親吻的姿勢，時間彷彿停滯在這一瞬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冶終於離開了翎的唇。她看到了……在退開的那一刻，那雙半閉眼睛中的憂傷。

　　她木納的看著眼前人的薄唇開開合合，沒有聽進他吐出的語句、音節。她不理解，他眼中露出的情緒，是在害怕……自己的寵物背棄他？

　　看到木無表情的她，冶有些激動地抓住翎的肩膀搖晃她，「翎妳聽到嗎？我愛妳，愛妳啊！」臉上寫滿了痛苦。

　　這次翎總算聽到了，驚喜做神色一閃而過，可是下一瞬間又回復哀傷，「這樣用似是而非的謊言……留住你的『寵物』，真的……很有趣嗎，主人？」用幾乎是哭出來的聲調，翎苦笑地說道。

　　冶緊抱著她，「翔昨晚把妳說話的錄音寄了給我，我沒有想過將妳當成寵物，妳是何等的痛苦。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自己會有真愛。可是當聽到妳的哭喊聲，我的心真的很痛，狠狠地抽起來，我才明白自己是愛妳的。一夜無眠，深深的內疚纏擾著我。翎，求妳再給我一次機會，原諒我，求妳……真的……好愛好愛妳……」

　　翎開始有些軟化，可是她痛苦的閉上眼睛，「我該……相信你哪一句？哪句才是你的真心話？」

　　「……」

　　冶沉默了一會，然後拉起翎的手臂，帶她到自己的書房，推開門板，指向窗台上的兩個盆栽，「看，妳認得吧？我一直以來放在書房和睡房的植物。」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自己會有真愛。就是那個『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的時候，我的房間就開始栽種這兩種植物。」走到窗前，舉起紅色和紫色的植物到翎跟前，「知道這種紅色的花嗎？它是西洋櫻草，冬季時，當地上覆蓋著白雪，櫻草花會結成小小的紅色果實，在一片雪白中的紅色小點──這種接近於孤寂的情景。因此，西洋櫻草的花語就是──孤寂。」

　　「還有這紫色的綠朱草，它的花語是偽裝。在那個『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的時候，我似乎失去了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才會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真愛。物質填補不了心靈的空洞，只剩下孤寂和偽裝。因此我才會讓這種代表我生命的植物伴我生活，是的……我的生命就只剩下孤寂和偽裝了，它們提醒了我的生存方式。」

　　冶看不見翎低垂的腦袋下，那道愈發緊皺的柳眉。

　　「可是，妳的到來似乎讓一些東西產生了改變。有妳在的時候心中會有激烈的情感起伏，有時候想使壞，有時候心中泛著溫柔，有時候高興，有時候痛苦……在第一次遇見妳時，心中就已經有種充實的感覺，孤寂這種感情似乎離我很遠，偽裝也逐漸解除了。就像看見你在透的大宅中的那一次，我的情緒近乎失控……」

　　冶牽起翎的手，帶她走往她的房間。

　　「所以我想，讓妳成為我的寵物，大概就能解決一切了吧？無需再進一步的關係，就這樣……己經很足夠。」

　　二人停在翎的睡房門前。

　　「可是，當聽到翔寄來的錄音，妳的哭喊聲，讓我的心狠狠地抽起來，我才明白到，縱使口裡不承認，我也沒有只把妳當成我的寵物，是真的……愛上妳了。」

　　治推開門板，讓翎看看窗台上的植物──粉紅色的花蕾和白色的花朵。

　　「妳的生日是一月一日對不對？妳知道嗎？一月一日的生日花是繡球花，花語是希望。是的，希望！妳帶我走出了原來的陰暗生活，給了我希望。我將這種花送給妳，希望妳以妳的生命帶我走出陰暗，求妳原諒我，給我一次機會，找緊我的希望。我愛妳，翎。」

　　以溫柔和懇求的目光望向眼前的人兒，二人短暫的凝視了一會。

　　一滴淚水滑過翎的臉頰，妳伸手抱住了冶的脖頸，緊緊的抱住。「對不起，冶，是我沒顧慮你的感受，沒想過你原來的生活。我怎會討厭你？原本我以為，即使你不愛我，能待在你身邊，只做寵物又有什麼所謂，只要能在你身邊，只要是你……如今你卻說你愛我，我是多麼的興奮，我又怎可能會討厭你？怎麼可能？……」

　　接著，時間留給一對和解後的戀人，喁喁細語的午後，煞是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