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里那点小事》牛牛UOUO

3、开头一

　　这个电话，一个足以改变她生活的电话随着铃声的响起，划破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
　　“喂，你好。”
　　“你好，好客气。”
　　“哦，习惯了。”
　　“你习惯还真多呢？”
　　流苏不知道自己能和一个陌生人聊些什么。不过电话那头的声音极富磁性，柔和中夹杂着刚毅。流苏开始喜欢那个声音。接下来说什么呢？她着急的找着话题。
　　“你毕业以后准备做什么工作呢？”
　　“应该从政吧。”
　　“哦，这种工作对女孩子来说很不错噢。不过现在公务员考试很不容易，你知道吗？不仅需要你有实力，还要有过硬的关系。哎，现在社会就是这样的。”
　　“嗯，这个。反正我尽力就是了，做好自己的事吧，其他事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你这样的心态还不错。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想过你要什么样的生活吗？”
　　“什么样的生活，这个让我想想。”
　　这个问题对于流苏来说的确很棘手，她从来未成为自己的以后考虑过。从小到大，父母为她做了最好的前景规划。最好的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就连专业也是按照父母意思选择了一个发展前景好的。对于她来说，生活就是那么顺其自然，就像一直在前方等着她。想要什么，于她是没有意义的。她只用去接受，这才是她要做的，也是长辈们希望她做的。
　　现在有人问到这个问题，她突然莫名的紧张起来。突然意识到自己要什么，自己并不清楚。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她想在心灵的某个地方总该寻出一丝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我想要的生活——我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个爱我的丈夫，和一个可爱的小孩。小家庭不需要多么的富有，但是我们都会为这个家努力的工作，极力教育好我们的小孩。每个周末我们可以开车出去郊游，一年能有时间一起出去旅游一两次。我想我的他一定要是一个有爱心和责任心的人。他需要懂得很好的经营这个家，关心妻子，教育小孩。我要做一个好妻子，为他学习很棒的厨艺。每天早晨都要按时做好早餐，一家人吃完早餐在开始一天的工作、学习。当然我希望我们出门前，他能给我一个吻，然后相互提醒注意安全在离开。呵呵，说不好，是不是有些乱七八糟的。”她的语气有些激动，还是第一次和别人分享这些，而且这个人竟然是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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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怎么了？突然不说话。”
　　“哦，没什么，有些感动。你知道吗？这个问题我问过很多人，但你是第一个和我想要的东西如此接近的一个人。”
　　“哦，是吗？”
　　“牛牛，你真的是我一直都在找的那个人吗？”
　　“呵呵，这个你不能问我啊。对了，你以前是哪个高中的呢？”流苏也觉得这个问题奇怪的很，想了半天，居然冒出了这个问题。
　　“实验高中。”
　　“不是吧，那你初中呢？”
　　“也是这个学校啊。”
　　“天啊，你居然一直都是我的学长。”
　　“呵呵，是吗？说明我们真的很有缘啊。”
　　“你还记得那个教生物的美女老师，张老吗？”
　　“就是那个成天化大浓妆，一年四节都穿裙子的张晓晓？”
　　“嗯，她是我的班主任。她可牛了。”
　　“嗯，的确，以前经常被她叫到办公室臭骂一顿。”
　　“呵呵，看来你很不乖嘛。”
　　“那时是很调皮，学生嘛，一天不动浑身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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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开始兴致勃勃的回忆起自己的学生时代，当然大多都是睿海的回忆。什么踢球被逮，学校门口的小食，学校前前后后怎样变化过……流苏觉得和他越来越谈得来。她喜欢他们上过同一所学校，她觉得他们的记忆是有重合的地方的。最重要的是，她觉得他们接受过同样优秀的教育。这让她更加相信他，至少很安心。
　　“那么多年，最让我怀恋的还是在校乐团的那段日子。”
　　“怎么？你还是乐队的。”流苏差点没叫出来，她以前也在那儿呆了一段时间。
　　“是啊，那个学校的乐团一直都是全市最牛的乐团。那个乐团的指导老师很不错，现在好像已经去了澳大利亚吧。”
　　“呵呵，你学什么乐器呢？”
　　“小提琴。”
　　“很不错的一种乐器，高贵，儒雅，乐器之王。学了多久呢？”
　　“好小的时候就被逼着学，少说也有十几年了吧。不过小的时候很狠父母逼着学，太小了更本就不懂。现在好了，觉得其实学点那些还是挺好的，多多少少的影响一个人品味。”
　　“呵呵，一样一样，我以前也是被逼学乐器，不过学了几年还是放弃了。不像你那么能坚持，一定拉得很棒吧？是不是乐团的一号小提琴手。”
　　“嗯，其实我不喜欢太过出彩的，觉得平平淡淡些好。”
　　“怎么呢？这个证明你很优秀啊？”
　　“我不太喜欢过于的表现自己。像以前班里合唱要我去伴奏，我从来不答应。我觉得一个人要站在集体外面很傻。”
　　“呵呵，有点不懂你的意思了。我觉得你有资格展示自己为什么不去呢？”
　　“以前我们出去表演过后，就会有好多女生莫名其妙的跑来找我借东西，搞得我怪怪的。”
　　“呵呵，我看你傻不啦叽的，她们肯定觉得你很优秀才主动接近你啊。”流苏觉得他有在炫耀什么，但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倒不让她觉得不舒服，反而感到他很优秀。她就那样笨笨的险进去。
　　“我只想努力的过自己的生活，至于优秀与否只是别人对你的评价而已。我一直觉得我是个运气很背的人，从小到大从来都没因为运气而得到过什么。但我觉得只有自己努力才可能去改变，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像当时考那所中学，我去考艺体生，200多人报考，只招5个人。我每天就拼命的练琴，结果真的如愿以偿。后来上大学，我成绩不是很好，也是因为以前只知道玩，后来有个人给我说‘我们一起努力考那所大学吧’我像有了动力一样拼命学了一年，结果真的和她一起到了这所学校。还有现在的工作，我觉得只有努力了，才可以换来自己的东西。”
　　流苏觉得他好幸福，至少为自己所要而努力活着。而她呢？她为了什么？
　　他们就这样聊着各自的生活，直到夜深。流苏不愿意和他说再见，现在的她多想就这样长长无休止的聊下去。她觉得电话那头那个人有不可思议的魔力，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心。
　　“好了，你该去睡了，再这样聊下去都天亮了。”
　　“怎么，那么想放电话？”
　　“不是啊，我想一直一直和牛牛聊下去。但是我不想你休息不好，明天成了熊猫眼。”
　　“呵呵，不会的。”
　　“好了，乖嘛。乖乖去睡觉。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给你打电话。”
　　“我现在就愿意。”
　　“这个不行，要去睡觉才可以。好了，乖。去睡了。”
　　“好吧，考虑到你明天还得工作，小小的听下你的话……好吧，再见。”流苏恋恋不舍的挂上的电话。
　　* * * *
　　“牛牛，起床没有啊？想我没有啊？”流苏睡眼惺忪的起来打开手机，一大早就收到他的短信。
　　“你还起来的真早。”她没有回答想或者没想，她觉得现在说这些还不合适。
　　“都不回答我想没有想，好伤心。”
　　“有什么好伤心的嘛。”
　　“你喜欢的人对你冷冷的怎么不伤心嘛。”
　　“呵呵——”
　　“不许傻笑，对了，你现在想见我了吗？”
　　昨天晚上聊那么久，其实已经让流苏下了一个让她都觉得大胆的决定，见见他。那时的自己丝毫没有想过会被骗。她完全的相信他，从心底相信。
　　“呵呵，好啊。”
　　“哦，好高兴，那我要谢谢你的恩赐了，我的牛神。”
　　“呵呵，那要带着祭品来噢。”
　　“说你神一下，你还要祭品了。没把你在来炖汤喝算好的了，死牛。”
　　“牛牛那么乖的，还要炖成有营养的汤，那不是更多人来抢。”
　　“我炖的，哪个抢得赢我，没好我都吃完了，到时你就真跑不掉了。”
　　流苏觉得他很霸道，但这叫她莫名的喜欢。
　　“那我们周末见吧，3月4日正好我要回学校报到，你就到学校去好了。”
　　“嗯，正好可以逛逛校园，好久都没有回去过了。”
　　* * * *
　　以后的每一天，流苏的电话总是不能闲着，白天短信不断，晚上睿海都会按时给她打电话，然后长长的聊上好久。流苏躺在床上，眯着眼听着他的声音。她有着少女般心动的感觉，让她欣喜地感觉。
　　“牛牛，如果以后我们真的在一起。但是我生病了，或者某一天被车撞了，你怎么办？”
　　“当然我会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啊。”
　　“那如果我病得很重，根本就没有可能好起来呢。”
　　“这个……那你就要尽力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啊，你要好好的为你自己活着，为你家人活着，为我活着。”她的声音窃窃的。
　　* * * *
　　“牛牛，如果以后等你工作了，你遇到更多的人了。如果一个比我优秀的人追求你。但是你还和我在一起，那你怎么办呢？”
　　“当然告诉他我有你了，你放心我很懒的，才不会换来换去。”
　　“你要想清楚噢，他能给你足够你想要的。”
　　“呵呵，我要的很少的。”
　　“其实，这个假设是不可能的——因为一个真正优秀的男人是不会在知道你有男友的情况下追求你的。”
　　“呵呵，是吗？那你呢？如果以后遇到一个比我优秀的人，你会走吗？”
　　“我知道我要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问你吗？因为你总是昏头昏脑的，闹不清楚自己所要的是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让你明白。至于我，在这个问题上我应该清楚得多。”
　　* * * *
　　“喂，牛牛。”
　　“怎么，今天的声音听上去很累的样子。”
　　“刚刚和我妈吵了一架。”
　　“你那么大的人了，还和你妈吵吗？”
　　“有时候意见不一致吧，而且我妈是性格很强的人，她总希望所有人都活成她所想的那样。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努力找自己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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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不停的给我相亲，她总是注重那个女孩的家庭怎样，全是些外在的东西。从来不想想我要什么。那些女孩真的让我失望。所以我们总是为这些问题争吵。”
　　“你还是克制一下你的情绪好吗？她也是为你好。”
　　“哎——这个你现在不明白的。”
　　* * * *
　　“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吗？”
　　“喜欢的话就是你每天都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想到对方，一想到就会会心的傻笑。像我现在这样。”流苏的心猛然震动了一下。
　　“至于爱，那就是要为对方考虑，时时处处想到要为对方做一切事情。这个你以后会体会到的，如果你真的和我在一起了，我会好好爱你一辈子的。”
　　爱一辈子，流苏没有想过，她根本就不懂什么才叫爱。
　　“那你爱过吗？”
　　“爱过。”睿海的声音黯然下来，像是从心底唤起什么。
　　“我的第一个女友，当时我们只在一起了一个月，她就要去美国。在走之前，她主动和我去宾馆，你知道那以为着什么。她想把第一次给我。但是我深知我们是不可能走下去了，所以我不肯要，我给她说‘你好好得把你最宝贵的东西留给真正能和你一辈子的人。’呵呵，回来后我的哥们儿们都骂我傻，不过我觉得我做的是对的。后来，我奋力的去考雅思，还想着和她一起出国。但就在我准备考试的前几天，她却给我说她在那边有男朋友了。”
　　“感觉怎么那么像小说，不过还是觉得你人不错。”
　　“这个你以后才会懂得。”
　　* * * *
　　“你能告诉我，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吗？”
　　“这个，我……”流苏有些紧张，她想说喜欢，但对一个根本就没见过面的人，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了他什么，就凭这几天的电话或者短信吗？她根本就不了解他啊。
　　“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我也说不清楚。”
　　“我不是逼你，你不要压抑自己的情感。这些东西需要顺其自然的自然流露，你不要刻意的去克制它。如果有什么我想你直接给我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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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哪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我说不出口。”流苏的心跳更快更猛烈了，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喜欢”或者“爱”她从不轻易说出口。这些东西藏在心里便好，何必要挂在嘴上呢。
　　“我觉得真正相爱的人，一定要让对方知道你的感受。如果总是憋在心里，不让对方知道，久而久之就失去了动力。你明白吧。乖嘛，能告诉我你现在喜欢我吗？”
　　“我……嗯。”流苏眯着眼睛轻轻的答道。
　　“嗯，嗯什么嘛。”
　　“唉呀，你知道的。”
　　“不行，我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我……”
　　“好了好了，我要等到你真的自然而然的告诉我，那样我们才会幸福。”
　　“我……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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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牛，我也好喜欢好喜欢你。现在好想抱着你，紧紧的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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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过那个半圆的故事吗？”
　　“什么？”
　　“说每个人都是一个半圆，都在奋力的寻找合适和自己拼成整圆的那半圆。牛牛，我想我是幸运的，找到了自己那半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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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下了班，下了班。同事们会留下来打会儿游戏在回去。每每这个时候，有些人的妻子或者女友就会跑来查他们在干什么。其实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真的相爱了就是会紧张对方。所以我一直觉得在一起彼此就不能有什么秘密。偶尔查查对方的手机啊，存款啊……其实应该是一种爱的表现。你觉得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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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明天就是见面的日子了。睿海反而担心起来。
　　“牛牛，我怕你见了我，就没有现在的感觉了。”
　　“怎么会。”
　　“牛牛，我好怕你见了我，觉得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就不要我了。”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见了在说嘛。你担心还是没有用啊。”
　　“嗯，好好睡吧。明天见，不管怎样，我也感谢牛牛给我一段很美好的时光啊。”
　　“这就对了嘛，好好休息，明天中午十一点，你在女生宿舍楼下等我吧。”
　　“嗯，好。我的牛牛，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