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杳岑暮雪

3、第 3 章

　　“啪！”一身青衣的俊朗男子将一份文件拍在办公桌上。
　　“成崖余，这是你要的方应看的尸检报告和他养母夏晚衣的身体检查报告！”男子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上去：“有桥的案子有线索了？”
　　无情摇头，“顾惜朝，你能查出方应看真正的死因吗？”顾惜朝是逆水最出色的外科医生，大学时辅修专业是法医。由于某人是重案组的队长，顾惜朝常常跑来客串法医的角色。
　　“真正的死因？”顾惜朝皱眉“方应看送进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死亡，根据症状体表推断，是过敏性休克，因发现过晚死亡。进一步的话必须进行解剖，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和地位，解剖是不可能的。不过，有一点很蹊跷”
　　顾惜朝有些捏不准，“方应看送过来时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味，好像是柠檬的味道。但是，夏晚衣好像特别痛恨这种味道。那日我随口问起时，方家的管家说，他们母子都不喜欢柠檬，海边别墅从没有过这种水果。”
　　“柠檬？”
　　顾惜朝点点头：“就像还没成熟的柠檬，清香中带着股涩涩的味道，”忽然起身凑近无情“就像你现在身上的味道一样！”
　　“惜朝！”门口传来敲门声，两人回头，就见重案组组长趴在门边，用无比哀怨的眼光看着他们。诸位看官，你们能想象一个包子满是哀怨的摸样吗？无情瞬间打了个冷战，拉远了和顾惜朝的距离。至于吗？不就靠在一起，就让戚大队长醋意横生。无情不由想起自家那只鬼一脸可怜巴巴的摸样。
　　戚少商走近，扫了一眼桌上的文件：“方应看？无情，你倒是真上心，不趁着有桥大乱查一月前的毒品走私案，到查起了他的死因。说起来，当年那小子追了你整整几年啊，你怎么不答应呢？”
　　顾惜朝恍然大悟：“无情，你认识方应看？”
　　无情冷笑：“少商，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强了！”
　　“无情，你真不记得了？在孤儿院的时候，那个拖着鼻涕条，整天追在你身后喊崖余的那小子？”看无情依然一副懵懂的样子，戚少商继续提醒：“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在后山玩，轮椅刹车坏了，从山上滚下来，谁把你背回来的吧？说起来，那小子比你小两岁，把你背回来，自己也摔得满身是伤。他拽着院长的袖子，一个劲的哭，要院长救你！”
　　说起来，戚少商觉得自己还记得的原因肯定是方应看的那场大哭。“那时候，他不叫方应看，叫拾舟！”
　　顾惜朝拽了一下戚少商的袖子，示意他停。无情高中时出了场车祸，中度脑震荡，选择性失忆。幼时的美好记忆都已跌入时光的尘埃，再也找不回来！
　　“拾舟？”戚少商和顾惜朝已经走了，无情却还呆呆坐在办公桌前。记忆中似乎冒出点点模糊的影像，腼腆而乖巧的孩子带着讨好的笑容赖在自己身边，软软的唤着“崖余！”
　　他忽然想起，方应看靠在自己耳边说得那句“我是为了你才留下的。”
　　方应看真的是自杀？若是自杀怎么会有执念？若不是自杀，那他为什么不说，宁肯我负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负我才是这种人的真实写照不是吗？难道，他的执念真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