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倾城恋之息女传》》琉璃兮

3、第二章、突来访客

　　起床时华烨已经不再府里了，秋水早已在房外候着，听到我已起床便轻声推门进来。
　　今日的秋水外穿一身碧色及膝的袄子下配一袭雪白绣边的裙子头插一只白玉簪子，本就长相不俗的她配上这一身清新的装扮更是叫人移不开眼睛。
　　秋水见我坐在桌前眼睛直直的盯住她，略有诧异道：“夫人，可是秋水今天有什么不妥，怎么从秋水一进来夫人就盯着奴婢看。”说着连忙用手整理起衣裙，生怕自己有什么不妥之处。
　　看着秋水有些窘迫的样子，我薇薇一笑道；“哪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只是看着美人一时移不开眼罢了。”说着还特意用双手掌着下巴仿佛真的在欣赏一般。
　　秋水知我打趣她，脸色一红道；“夫人不要打趣秋水了，奴婢哪里是什么美人啊！只是夫人不嫌弃奴婢面容丑陋逗笑奴婢一回罢了，倘叫别人听了指不定怎么嘲笑奴婢呢！”
　　我知她害羞不肯承认自己貌美，笑道：“自古那些文人墨客总道佳人难寻，我原以为是世间少出佳人的缘故，到今日才知道那是佳人们都太害羞不肯承认自己是佳人了。”
　　秋水听我这么一说更加不好意思了，脸色愈发红润，也不敢再在我面前多待了，便转身走到里间整理床铺去了。
　　我看秋水是真的害羞了也不继续打趣她了，拿起手边的茶杯在手里把玩，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水整理好床铺看我有些无神的拿着茶杯在手里把玩，便拿过我挂在床边的外衣走过来轻轻的搭在我身上柔声道：“夫人披上吧！小心着凉了，今日外头虽说没有下雪了可是还是很冷。”
　　轻轻将秋水披在我身上的衣服拉紧，我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走到窗前推开雕满花样的窗扇。今日外面果真没有下雪可是树枝上厚厚的积雪告诉我昨日肯定又下了一场大雪，入眼皆是一片纯白。
　　这样的景象不禁让我想到了我第一次坐在和亲的马车上偷偷掀开窗帘看到姜国的景象，入眼的也是一片纯白。
　　“夫人快别看了，小心看花了眼睛。”秋水见我怔怔的望着窗外怕我花了眼睛于是忙将窗门关上。
　　看着秋水紧张的样子我心里微微一暖，对她柔声道：“没事，坏不了。”
　　秋水知我性子淡对什么事都好似不上心似的无奈的瞧了我一眼也不多说什么了。
　　没有理会秋水的无奈我转身朝洗漱房走去，秋水知我要去洗漱便连忙跟了上来。我突然想起昨晚的事便转身对她说道；“我平日里用的梳子昨夜坏了，你去帮我到库房寻一把来，不用上前伺候了。”
　　“这事夫人不用费心，今日大人走的时候已经吩咐过奴婢让奴婢把上月娘娘赐的那把桃木梳子寻来给夫人用，奴婢听后本要自己去库房寻的只是怕夫人一时醒了小丫鬟们伺候不周便叫春绿去寻了，估计一会就送来了。”
　　“到是令他费心了。”
　　“大人待夫人一向如此细心的。”
　　“嗯。”说到华烨我便不禁想起了昨夜他的一番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便淡淡的应了一声。
　　秋水看我神情有些淡淡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上前细心的服侍我洗漱，主仆二人一时无话。
　　洗漱出来后见春绿已经端了一个木质镶金的托盘候在了房里里面放了一把小巧的木质梳子，春绿见我出来忙屈膝问了声夫人安好，我知是华烨叫寻的梳子送来了，便叫她放下出去了。
　　“夫人不瞧瞧吗？听说这把梳子可是万年桃木所制，虽说这桃木不难寻可是上万年也可算是珍贵异常了。平日里都只是进贡给宫里的娘娘们使用，若不是敬妃娘娘喜欢您上月托宫里的李公公送来，恐怕奴婢们连见都见不着呢！奴婢们都喜是托了夫人的福，可是夫人却收在库房里不用，今日寻来了也不瞧瞧。我猜啊！夫人定是那桃花仙子转世不忍用了这万年桃木才叫人收了起来。”秋水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打量着我说道最后还用手蒙住嘴角生怕笑出了声。
　　我知她在打趣我装做有些生气的样子道；“就你嘴贫，不就是今日里打趣了你几句了吗？就记起仇来了，罢了罢了，这美人啊特别还是聪明的美人记起仇来我可是招架不住了。”
　　秋水知我不是真的生气，从柜子里寻了一件凌红的袄子替我换上，边换边道；“若说美人，我看夫人才是这世间最美的人呢！秋水从小在姜国公府长大，受老夫人照顾可以经常陪她老人家一起参加各种宴会看到的官家小姐和宫中嫔妃也不少，可是一个也没有夫人您美，奴婢说您是桃花仙子转世可不是说着玩笑的。”
　　我轻拍了秋水一下笑道：“你这丫头越说越没边了，看我哪天替你寻了一个夫婿让他收拾你去。”
　　秋水身子忽然一怔低头帮我系上腰带郑重的说道：“奴婢不要什么夫婿，奴婢只希望能一辈子伺候夫人，还忘夫人不要嫌弃奴婢手笨赶奴婢走。”
　　我知我口误提到了她的伤心事，我既已知她心属华烨就不该说这种话令她伤心，便有些讪讪道；“我说着玩笑的你不要介意。”
　　“奴婢知夫人待奴婢好，奴婢怎会介意。”秋水声音里有些淡淡的忧伤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低头专心的替我整理衣裙。
　　待一切收拾妥当，下人们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今日因我起得有些晚，厨房便将平时里的早饭改成了中饭。三菜一汤都是我平日里爱吃的一些菜色，华烨平日去国卿监里当差早出晚归，只有早饭和晚饭是在府里吃中饭则是差府里的下人们送去。
　　我刚坐下准备吃饭，便闻到一阵清香，有些似梅花的香味，我有些奇怪的对秋水说道；“难道今日的菜有用梅花做配菜不成，我怎么闻到了一股梅花的香味。”
　　秋水听我这么一说也有些奇怪道：“奴婢好像也闻到梅花的香气，不过倒不像是这菜里有的倒像是从外面飘进来的。”
　　秋水刚一说完门外便响起一个老妈妈的声音：“夫人可在屋里，大人命老妇给夫人送来了今年刚开的腊梅。”
　　“听这声音定是梅园的刘妈妈了。”秋水面上一喜随即说道。
　　“快请她进来吧！屋外风大别冻着她老人家了。”我一知是梅园的刘妈妈便连忙叫秋水请了她进来。刘妈妈是华烨长姐和华烨小时候的奶娘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了，为人和蔼可亲府里上上下下都很尊敬她，我虽平日里性子淡淡可也不敢怠慢了她。
　　刘妈妈手抱一把半开的红色腊梅，刚一进门便有一阵浓浓的梅花香气袭来，我深吸了一口梅香只觉得一身的神清气爽不禁面上一喜，淡笑着对刘妈妈道：“辛苦妈妈了，这种事你差个小丫鬟送来就好了，还辛苦您老人家巴巴的跑这一趟。这么大冷天若是冻着了妈妈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刘妈妈知我性子淡平日里对下人的话也不多，今日能对她说上这么一番话已是对她很大的尊敬了，于是满面笑容地对我说道；“多谢夫人挂心了，我这老骨头多动动还要活动得多，倒是我来得不巧打扰了夫人用膳了。”
　　“妈妈哪里的话，妈妈送花的心意抵得上我吃十顿饭了。”
　　“夫人言重了，这些只是老妇的分内之事，老夫人既然将打理梅园的事交给了我，我就一定得做好了。”刘妈妈虽知我尊重她可她也是个知轻重的人。
　　说话之间秋水已将刘妈妈抱着的梅花接过插在一个素白瓷瓶里，素白的瓶身更衬得红梅冷傲清美，我心下喜爱异常，对刘妈妈也更喜爱了一分便转身对秋水吩咐道：“刘妈妈跑这一趟也辛苦了，秋水快将妈妈请下去吃茶，顺便吩咐厨房再准备一些饭菜留妈妈在这里吃中饭。”
　　刘妈妈听我这么一说连忙挥手道：“谢夫人心意了，只是我出来已久，梅园还有很多事需要老妇处理，老妇就不打扰夫人用膳了，这就回去了。”
　　我听她这么说，知她无心留下用饭，也不留她便对秋水吩咐道：“刘妈妈既然有事那便不留她了，你去取些银钱来给妈妈平日买酒吃。”
　　秋水听我这么一说便到里间取了些碎银子给刘妈妈，刘妈妈起初推脱不要后来看我是诚心给她便谢恩出去了。
　　刘妈妈走后我便对秋水吩咐道：“我原以为梅园的腊梅还有几日才开，没想今年开得那么早了，老妇人如今去了皇华山礼佛还未回来，你吩咐府里的石管事将今年开得好的梅花折一些给宫里的敬妃娘娘送去，说是菩萨感老夫人心善令今年梅花开得早还请娘娘留下赏玩。”
　　秋水听了我这么一说应声出去找石管事了，临走时还对我笑道：“大小姐在府里的时候便最爱梅园的梅花了，夫人差人送去了大小姐肯定喜欢的。”
　　秋水走后春绿便进来服侍我用膳，我刚到姜国公府时每顿饭都有七八个丫鬟伺候，我实在是不适应这种吃饭都要那么多人围着伺候的生活，便吩咐只留一人伺候便好，秋水在时是她在身旁伺候着，一旦秋水有事就由春绿伺候。
　　秋水没去多久便回来了，我已用完膳正倚在临窗的炕桌上看书，看见秋水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我定眼一看是姜国公府的大管家石管事，姜国公府一向由石氏一脉打理。到华烨当家时由石氏第三代长子石睿掌管府内大小事务。石睿今年二十六七长相颇为俊秀，人如其名是睿智不凡之辈。
　　见他与秋水一起进来我微微有些诧异，平日里府内事务繁多，我有什么事只需要差秋水去跟他说一声便好了，不到遇到大事他一般是不会来见我的。今日若非有人什么大事不成，我心下一想，于是便放下手头的书对石睿说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石睿先是向我弯腰问好听我这么一问便低头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日有一个穿黑衣的男子上门求见夫人，看门的下人问他是谁他也不说只是说夫人见了便知道他是谁了，下人们见他不肯自报姓名也不敢放他进来便叫了小的去处理，那人见了小的也不肯说自己是谁只叫了小的将一物交给夫人，说夫人见了便会明白。”说着将一块锦帕递了上来。
　　秋水将锦帕取过拿到我面前，我心下正有些好奇会有什么人来找我，便将锦帕取过放在手上，看着好似有些眼熟我便将它拿起打开，只见锦帕一角下秀着一个金色的“沩”字，我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全身僵直不能动弹，手中的锦帕不禁从手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