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科学的身高差 ...
-
看你们偷偷摸摸拉小手的样子，还挺！好！玩！的……
看到老妈仿佛破罐子破摔了一般不再维持自己刚才高冷严肃的神情，而是毫无顾忌地笑得花枝乱颤，程衍也不厚道地看着他们俩哈哈大笑，就连一向性格温良的程念云也抿唇浅浅笑着。
……叶以额头青筋暴起，忽然觉得自己很好地娱乐了他们。
＇
吃完饭后，几人走出了饭店。
叶以还在暗自郁卒，气鼓鼓地拉着顾苏慕的手跟在其他人后面，装作没看到程衍时不时投来的嘲笑的眼神——反正都挑明了还用得着掩饰么。
因为叶以爸妈所待的酒店距离饭点不远，所以几人决定步行到那里当作散步。
在散步的过程中，完全被气糊涂了的叶以郁气渐渐消散，大脑也随之清醒，忽然回忆起了一些细节。
唔，似乎当时她对着顾苏慕承诺“给他一个名份”时，他很可疑地往她身后瞟了一眼。
难道老妈就是当时……
想到这里，她狐疑地瞟向顾苏慕：“喂，你故意的？”
虽然叶以问得没头没尾，不过对方也算是应了“做贼心虚”。
他的眸底掠过一抹疑似心虚的痕迹，顾苏慕却依然温柔浅笑着开口，对她的质疑避而不谈，而是起了另一个话头：“唔，其实我在想……”
“想什么？”根据以往的经验，叶以神情警惕地看向他，暗自握拳警告自己这一次一定不要再被他带歪话题了。
将她的表情尽数敛入眼底，顾苏慕嘴角不由弯了弯，佯装没有察觉，继续着刚才说了一半的话：“一一，还记得以前我送过你花吗？”
“送花？”虽然才刚警告过自己不要轻敌，可是现在叶以丝毫没有被轻易转移了话题的觉悟，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这个词上，满心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送过……”
话说到一半，她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忆的阀门忽然打开。
＇
“一一，送给你。”小男孩脸微红地送上了手中的花，随即立刻低下头。他没有看对方的反应，似乎是不大在意的样子。
只不过，实际上他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的睫毛微微颤动，流露出些许的紧张，真正的心情昭然若示。
“咦？好漂亮！”面对这一小束漂亮的花，刚打完架回来，鼻青脸肿的小姑娘也难得有了些许顾忌，她犹豫了一下后，习惯性地把脏兮兮的手往小男孩身上抹了抹，这才有些惊喜地接过花，放在鼻子边神情陶醉地嗅了嗅，只觉身心瞬间舒畅，就连那些伤处也不觉得疼痛了。
“一一，你怎么又去打架了？”并没有在意自己衣服又被弄脏，小男孩只小心翼翼地伸手触摸着她脸上的伤口，眼眸中流露出明显的心疼。
“别碰，痛痛痛！”小姑娘却浑然不觉他眼中的情绪，因他的触碰而倒吸了口气，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然后随口问道，“哪里来的呀？”
这个问题一出口，她便见小男孩的脸似乎僵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是……其实……”
小姑娘似乎预感到什么一般，狐疑地眯起了眼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掉，取而代之的是凶巴巴的表情：“是不是用我的零花钱买的？”
虽然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目前怒气值接近满值，不过小男孩还是很委屈地小声提醒：“那……那是我的零花钱。”他苍白的辩解只得到了一句意料之中的话——“你的就是我的！”小姑娘一扭头，说得意外的理直气壮。
“可是……”
小男孩耷拉下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样子。
见他这副模样，小姑娘也有些心虚了，她偷偷用余光瞄着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转回头。
看着他一言不发只情绪低落垂着头的样子，她迟疑着伸出手，不自然地拍了拍他的头，却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力度大得让对方无意识地皱了皱眉：“你，你也不是白交费啊，那是，那是你上交的保护费，没错，就是保护费！”说着说着，那一丝心虚莫名其妙地消失得一干二净，小姑娘反而越来越觉得理直气壮了，义正词严地说道，“你没发现吗？自从有了我的保护，你都不会被那些小霸王们欺负了！”
……明明一直以来欺负他的人都是她。
而且……大家都偷偷告诉他她是凶巴巴的女霸王。
小男孩揉了揉被拍痛的头，一声不吭，没有敢把心里的想法吐露丝毫。
完全不懂得何为“察言观色”的小姑娘理所当然地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隐形的尾巴耀武扬威地高高翘了起来，得意的表情刚出现在脸上几秒，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我们应该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上，”小姑娘气呼呼地瞪着他，“不是说好了我们俩的零花钱都用来买糖果一起吃吗，你怎么可以……”声音一顿，词穷了的小姑娘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从电视剧里看到的台词应情应景地冒了出来，“……背叛我们的友谊！”
虽然完全不明白什么叫“背叛友谊”，不过听起来是一个十分可怕的罪名，刚才还有些委屈的小男孩不由有些着急了，他慌忙拉扯着小姑娘的衣袖，酝酿了好久的话不由脱口而出：“一一，我喜欢你。”
正傲娇地扭着头等着对方主动割地赔款的小姑娘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就凶巴巴地回嘴：“别以为你喜欢我我就会原谅你，告诉你——”刚才听到却没有入心的话在脑海中回放着，她的声音不由戛然而止，蓦然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声音有些颤抖：“你……你刚才说什么？”
“一一，我喜欢你。”小男孩却是用犹带稚气的声音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还没等小姑娘中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他又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一一，”小男孩鼓足了勇气，脸红红的，眼睛却亮晶晶的，“我妈妈说，如果你接受了花就是也喜欢我的意思，那么，一一是不是也愿意我做你的新娘子？”
这才回过神来的小姑娘又被这话惊飞了魂，她的脸一下子涨红，眼神游离不敢看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胡说什么，我……”
“一一，你都收了我的花，让我做你的新娘子好不好？”小男孩想了想，又认真而羞涩地补充道，“我的零花钱全部给你买零食吃，以后，以后我赚的钱也全部给你花。”
一向被连同自家表哥在内的异性甚至同性当作洪水猛兽的小姑娘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话，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于是最后——暴打了他一顿，理由还是……花的颜色不好看。
＇
想起这个不太美好的结局，叶以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情十分复杂，偷偷瞄了一眼顾苏慕又飞快地收回视线。
“没事，其实不疼的。”仿佛是察觉了她微妙的心情，顾苏慕温温柔柔地笑着，十分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见他这样，叶以心里更是的愧疚更是加深了一些。小孩子下手本就没轻没重，她又天生怪力，虽然不至于进医院那样的程度，可是却也……
反正……别的记不清，她唯一记得的就是小胖的确顶了一对难看的熊猫眼至少一个星期。
难为他还能十分义气地没有交代出她，而是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说是自己不小心撞树了。
回想起苏阿姨当时复杂难言，似乎是心疼又似乎是想笑的表情，隔了这么多年的心虚和愧疚又有了席卷而来的架势，于是，叶以握紧顾苏慕的手，认真地看着他，表情严肃地说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咦好像哪里不对。
顾苏慕眼睛温柔地弯起，伸手轻轻按下她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翘起的一缕头（dai）发（mao）：“我一直都很相信一一的。”
听到顾苏慕的话，叶以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自己的背负上了一个重担——以后，她要努力赚钱养男神！
啊，一一真好骗呐。与此同时，顾苏慕心想。
＇
把老妈他们送回了学校附近的酒店后，程衍先回寝室了，而顾苏慕把叶以送到了寝室楼下。
距离熄灯没有多少时间了，临别前，顾苏慕温柔地凝视着叶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心里也柔软了起来：“一一长高了很多呢。”
叶以视线微抬对上他的眸子，想起了什么，也不由扬起了嘴角。
记得她高二时，他们也以同样的姿势站在一起，只不过那时候，她还比他矮大半个头，垂下眼睛正好对上他的胸口。
而现在，他们两人却已经是传说中情侣必备——接近十五厘米的标准身高差了。
叶以还在走神之际，便觉顾苏慕伸手环住了她，把下巴轻轻地搁在了她的肩上。
猝不及防的叶以脸虽然微烫，反应过来之后，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厚着脸伸手揽住男神的小腰。
感受着二人身高较之从前并不多，甚至应该算得上恰到好处的差距，顾苏慕低低地在她耳边喃喃：“这样似乎要更方便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