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前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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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旬夜离去。
角落里的安东，默默掏出一个鸢尾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悄无声息地沉入阴影。发现M的注意力转向了安东的塞西尔，凑到她耳边哑着嗓子小声说，“他有好多鸢尾面具，每个面具上的鸢尾花姿态都不一样～有些是我姑姑，不是，我妈，啧～别扭，送他的。更多是他自己做的。”
M侧头看着他，也给他来了一句，“你跟我的爹的问题解决了？”
“嗯……”塞西尔嗯了片刻，目光游离了一会儿，他的小黑猫可能早猜到了司空颜对他说了什么鬼话，但是知道她猜到是一回事，她问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只好简短作答：“我太想相信你爹不是我爹了。啧～我爹现在啊，可能是另一个全新的问题～”
两人黏在一起嘀嘀咕咕，跟着麦斯威尔一起走出密林，很快来到塞西尔藏着的飞艇前。
“你们走吧。”麦斯威尔朝他们摆摆手，而后温和地看向M对她说，“M小姐，其实我帮你办理了休学。你随时可以回帝国学院继续六年级的学业。”
M愣了愣，向麦斯威尔教授恭敬弯腰行礼，如同帝国学院所有黑暗系的学生，“感谢教授！”
麦斯威尔点点头，接受了她的道谢，心中深感慰藉。
“诶～教授大人不一起跟我们去联邦吗？”
“你当我跟你一样闲，我明早还有课。”
“嗯～真的嘛？教授这么担心我，怎么会为了你的课丢下我呐～～”
塞西尔哑了，依旧转弯抹角的话多，麦斯威尔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回联邦能有什么事，你父亲，奥涅金能打死你吗？算了，还是跟你们交代一声吧。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去找一下赋晨。他……吞了他姐姐的尸体，我怕他真死了。”
“不会吧？不至于吧？应该只是腹痛呕吐个十来天而已吧～”塞西尔跟M这下也不放心了。
“不是因为这个。我是怕他自己折腾死自己。诶，你们放心走吧，我大概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塞西尔跟M飞快地一致相信了麦斯威尔教授大人，毕竟，是整所帝国学院唯一靠谱教授！战斗之际都能注意预防森林火灾的成熟大人！信誉就是这么有保障！
目送教授大人利索地大步走远，M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许苍寂落寞之感，她眨眨眼，转头看向身旁的人，正对上一双绿眸。晨间的阳光分外通透，连墨绿的渊似乎都被照亮了。两双手不知何时紧紧交握在了一起。
司空寂灭似乎已要告一段落了，但却又迎来了谜团重重的景氏法阵，而光景城的旧梦终要真正面对。
M再次看了眼那一片林间，五月已至结尾，夏日将临。野桃树的枝头已结出青果，草丛间的虞美人已经开到荼靡，她听着塞西尔在她耳边对她说，联邦有大片的鸢尾正要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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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
列奥尼德刚出门就迎面看见安菲萨，对方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心虚地下压军帽，老老实实叫了声“姑姑。”
安菲萨一副我知道了的模样，拍拍他肩膀，“麻烦你了小列奥。”
列奥尼德飞快观察了眼她的表情，“那么，我先走了。”
安菲萨点点头，看着大侄子一派肃然地大步离开，抬手推门走进去，“哥哥。”
奥涅金站在打开的窗前，一脸严肃地盯着手中的文件，听见她进来，从文件里抬起头来，示意她随便坐。嘴里咬着的一根已经燃了大半的烟，长长一条烟灰随着他的动作掉下来，沿着他的衣襟坠成灰。他拿走嘴里的烟，才发现已经快要燃尽了，皱着眉头“啧”了一声，把烟头碾灭，顺手掸掸落在衣襟上的烟灰。
安菲萨失笑又叹着气，同样走到窗边，“抱歉啊哥哥，孩子太令人操心了。”
“没事。”奥涅金含糊地回了一句，把手里的文件反扣在一旁的桌子上。
安菲萨看着那份文件，伸出手却越过它，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夹在指间，视线一扫却没有看见点火的工具。她夹着烟的手理所当然地伸到她哥鼻子底下，“借个火啊哥哥。”
奥涅金又一脸严肃的“啧”一声，试图糊弄，“没有打火机。”
安菲萨又笑，“不要这么小气啊哥哥，孩子都帮妹妹养了，点个火嘛～”
从小就拿妹妹没办法的奥涅金，端着一张脸，不太情愿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小火苗蹭地一下点着了烟头。安菲萨满足地笑意盈盈，把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然后她就顺手把那份反扣的文件翻了过来。
面无表情的女孩肤色苍白，却有着漂亮的五官，尤其一双眼尾微翘的眼睛。只是那双眼中的瞳孔确实全然的灰白，如果不是那一圈围在瞳孔犹如活物的血丝，几乎与眼白混为一体，煞是骇人！
奥涅金也又看了一眼那图像，也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着了。
“王朝司空家又出寂灭了啊……”安菲萨扬着细细的脖子，这次吐出两个烟圈，小的穿过大的，然后齐齐扩散，完美！“嘿～被我儿子拐走了？”
认真抽烟的奥涅金差点没被烟呛着，咳了两下轻轻嗓子，又“啧”了一声。
安菲萨透过烟气望向窗外正在绚烂绽放的蓝色鸢尾，把烟从口中拿下来，“哥哥，把米尔跟菲娅都叫上吧。”
奥涅金没说话，抽完了一整支烟，最后再三确认，“你想好了。”
“嘛～反正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也都或知道或猜到了，别硬瞒着了。”安菲萨夹着烟的手，指尖一勾又捋过被风吹到脸上的发丝，“不然全家只有米尔这老实孩子真一直以为是哥哥你出轨了。”
奥涅金碾灭烟头，“那是他笨。”
“米尔才多大，他又没见过嫂子。人云亦云的，诶，也是西尔不省心，明明小时候那么喜欢他二哥，怎么长大后就偏偏这么针对人家呢？我都想替米尔揍他……”话说到一半，安菲萨突然咳嗽起来，奥涅金不满地拿过她手指还夹着的烟，熄灭了，“叫你少抽烟喝酒了。”
安菲萨缓了缓，摸摸咳到发疼的肋骨，笑了，“抽烟喝酒多健康～抱歉啊哥哥，我实在没办法，我总想对自己的身体做点儿什么，来刺激里面的东西运转，好让我确定，那个男人还在保护我。”
奥涅金又不说话了。至少，那个他想找出来鞭尸的男人，留在他妹妹身体里的东西让她活下来了；也因为塞西尔这些年的不省心，让安菲萨已经乖乖很久都没有再做出自残的行为了。
他养着的那一帮治疗师跟医师都跟他说，安菲萨已经康复了，但是他心有余悸，不敢轻信。内乱那几年，他疏忽了家人，妻子跟妹妹同时遇袭，齐齐早产。妻子给他生下最后一个儿子，干脆地死去了，连面容都是满足平静，仿佛毫无痛苦。而他的妹妹在死亡线上徘徊了数个月，他见过人失血而亡，但从来没见过，已经几乎再流不出一点血的身体，还会被一个法阵催动，再次开始极限造血，不计后果地维持身体主人的生命。
安菲萨醒来后，陷入了极度的抑郁状态。她病了，控制不了自己。在看见她抱着婴儿坐在破晓的窗台上的那一刻，已经掌控联邦的奥涅金胆怯了。
于是联邦的奥涅金带回了一个私生子。
作者有话说
第168章 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