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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托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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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五稳了稳心神,一手扶起老人,一胳膊夹住小孩子,慢慢的走回到刚才的酒家。门口的小二看见老人身上破旧的衣衫,十分不耐烦,正想呵斥着赶人,一碇大元宝递到眼前,马上闭上了嘴。
庆五要了间上房,让小二把酒菜送到房间。老人的身体十分虚弱,只能喝点小米粥,喝完之后,看起很困,还强撑着看孙儿喝粥,眼中满是慈爱,在庆五的劝慰下,渐渐的睡着了,看起来像是很久没睡过的样子了,并不是十分安稳。庆五本意是让这孩子和他爷爷一起睡的,这孩子却不领他的情,像个小兽一样守在亲人的身边,如果说这时候庆五有什么轻举妄动的话,小家伙会立马扑上来咬住他,庆五也明白,这只是孩子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心里很心疼他,当年那个人还是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倔强的看着自己,真像是历史的重演啊。
这孩子的身上很脏,脸上灰灰的,庆五叫小二送来一桶热水,帮小家伙洗澡的时候,小家伙十分十分的不配合,一直扭来扭去的。庆五给他扭火了,给他上屁股来了这么一下,小家伙扁扁嘴巴,想装出强硬的样子,眼睛隐隐闪着泪光。还是不是很不甘愿的样子。庆五这人看起来性格坚硬,其实心肠最软。看着小孩子的倔强,在心里微微叹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好在这一巴掌让这小家伙安静了不少。给他洗澡的时候没怎么捣乱,小孩子的本来面容慢慢的现出来,虽然年纪还小,可是已经有了一种魔力,让人移不开眼睛,就算自栩看尽世间美人的庆五也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真的是很美丽,五官精致细腻,眉目流转之间,自是有种惊心动魄的魅力。可惜的是年纪还小,脸上还有没褪去的婴儿肥,可以想像长大以后,是怎样的一番面貌。
庆五给小家伙洗完澡,将他身上的水珠擦干,抱到了床上,小家伙一到床上,马上爬开,离他远远的。庆五心里暗暗好笑,心里起了逗弄之心,问道: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小东西不理,紧紧的揪住身边爷爷的衣服。
“小家伙,再不说,我明天就不给饭你吃罗!”故意加强语气。
还是不理,索性钻到爷爷的怀里,拒绝搭理坏人……说起来,庆五也蛮爱欺负小孩子的,又道:“你再不说,我可就不救你爷爷了,恩?”故意说成威胁的调调,小家伙这才慢慢从爷爷怀里爬起来,盯着他看了半晌,似乎看穿了他的外强中干,很不屑的描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得庆五是火冒三丈,什么意思嘛,竟然给个小孩子给鄙视了……
这么闹腾下,老人家也醒过来了,微笑着摸了摸小孩子的头,对庆五说道:“这位公子,我这孙儿十分害羞,让您见笑了。”转回头又对小东西说道:“清儿,这位公子是好人,别害怕。”庆五看见小孩的眼里又流露出鄙视的眼光。眼中分明是说:“我怕他,哼哼(升调)。” 很不屑的样子,庆五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公子,孙儿让您见笑了,老儿家住岭南城,今年家中饥荒,迫于无奈,只好带着孙儿出来逃难,虽然生活流离,最起码还能吃上顿饭。今日老儿晕倒只因前些日子生病才没讨到些吃食,只是我这可怜孙儿,都是被我给拖累了。”说着眼泪涟涟,“今日您对我有再造之恩,小老儿却没有办法报答,还想厚颜再想请您帮忙一件事,不知您可否答应?”
庆五连忙还礼,道:“您太客气了,请讲!”
“小老儿年岁已高,故土难离,能活得几时算几时,只是这小孙儿是我的心头肉,我年岁已大,照顾不周,这孩子也甚是命苦,年幼失母,如今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我心里内疚万分,故想请托公子代为照顾,不知公子可否应允?”老人家言语诚恳,庆五再看看小孩子身体确实是十分单薄,想起当年那个人也是这个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心里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疼的厉害。知道老人家在等着自己的答复,当下将心里的感觉收了收,对老人家说道:“老人家这样信任在下,在下一定不负所托。”
老人家万般感谢,就算是庆五这样脸皮极厚的人,也有了些许不好意思的感觉。小孩子的脸上的表情还是冷冷的,隐隐带着丝高傲,眼珠黑的发亮,像是有蒙胧的雾气笼罩在其中。手却微微有些发抖,紧紧抓着爷爷的衣角,不肯松开,老人家看着孙儿,眼中闪动着泪光。
庆五看到爷孙俩这个样子,心里明白他们之间有许多话要说,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退出房间,给了爷孙俩谈话的空间。
过了好一阵子,听见老人家叫唤自己的声音,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门里面没有回应。推开房门,看见小东西正跪在地上,老人家呆立着,两人之间神色哀伤,心里不由觉得奇怪,后来宽慰自己,也许只是爷孙二人分开舍不得,没什么可好奇的,自己想的太多了……就这样,小家伙的归属就这样定了下来,一夜相安无视。
第二天,告别了老人家,庆五带着这小家伙上路了,庆五看着小家伙,哦,应该叫凤归清,真是个漂亮的孩子,爷爷走了,他小小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特别难过的样子,只是微微有些沮丧。
回到谷中,将小家伙休息的地方安排好,小东西看起来很疲倦,却硬逼着自己不睡,保持着高度警觉,不像一个六岁孩子该有的样子。庆五心中暗笑,面上却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你既然入我谷中,就得认我做师傅,这样吧,我收你做我的首席大弟子,你可愿意?”小家伙柔顺的依靠在庆五的膝盖上,看样子,他的爷爷已经告诫过他一定要听话,庆五心中暗暗得意。
庆五原就是个心肠极为柔软的人,加上自己本就一个人生活惯了,也想有个人做伴,不想总是孤孤单单的活着这个世界上,像没有根的浮萍,飘来荡去。特别的在曾经真心相恋的人,残忍的抛离了自己,将之前一起生活的那么多年时光、美好记忆统统打碎,还落得个被那个人追杀的下场。心里发苦,却说没有办法排解。虽然外表上看起来已经复元,只是心被彻底的放逐了,那些前尘旧事早已经忘却,如今却在这小家伙面前又有了忧伤寂寞的感觉。